第152節

  「接著要去哪裡呢?要去風陵渡嗎?」謝靈玉似乎故意這麼問一樣,「銅罐子還是要找回來吧。」
  「豬耳鬼告訴你白色彼岸花在哪裡沒有?」我黯然地問道。
  「今天的月亮好亮,星星很亮。」謝靈玉抬頭看著黑暗的天空,一顆星星都沒有。
  「出來兩個多月了。我們回江城吧。」
  
  第13章 入殮師鍾離
  
  天一亮,我們就朝金沙江方向走,到了上午十點鐘的時候,看到一隊進來探險的驢友,其中有幾個是專門攝影的,手裡面拿著地圖,正在尋找傳說之中的藍月山谷,向我問路的時候,我給他們指了一個相反方向,經過了一些曲折,到了晚上才回到了虎跳峽鎮。
  已經是過去了一個月的時候,可在我看來,似乎只是短短兩三天的樣子。
  不騙人旅店的大包老闆,以為我們回去了,沒想到忽然出現,很是好奇。我騙他說被野人抓去了,關了一個月才回來的。
  大包也不多問,給我開了房間,把摩托車還給了我。我和許俊商量好,我會騎行摩托車穿越雲南,然後到貴州,從貴州入湖南,然後回到江城,至於許小康身上的上身鬼和餓死鬼,到時候我想辦法,靈媒豬耳鬼已經告訴我對付的辦法。
  許俊從虎跳峽鎮則是坐車到麗江,坐飛機回江城。如果預料得不錯的話,我會晚他們一天一夜的時間,千里走單騎,怕的就是迷路。晚上,借了大包的電腦把一路上的關關卡卡都記下來了,做好了筆記,收拾好東西,就出發了。
  還電腦的時候,大包老闆聊起了皺皮老太,對她的評價是:就是個神經病的老婆子,不過似乎有些神跡,家裡面養的七隻貓一個個都厲害得很。
  「我們不在的一個月的時間裡面,她都做了些什麼?」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她就在家裡面,剛開始我們都懷疑你們被害了,可是沒線索沒證據。又見她心安理得,絲毫不畏懼。也沒人提這事情。不過,似乎好久沒有回來了。」大包是小店老闆,小鎮子裡面發生的事情清楚得很。
  陰曆七月十七日早上,我結算了大包幫我看摩托的錢,加上住宿費,發動加滿油的摩托車,一股腦就跑了出去。許俊一家人也坐大巴去麗江。
  江城,我要回來了。
  車子在路上面跑了差不多快四十個小時,在過長沙的時候,被交警攔了下來,郭帥給我做的那本假的駕駛本早就掉到金沙江裡面泡湯了,我丫好說歹說,交警就是不肯放我們走,說這種摩托車開得太快危害公共交通。
  小賤汪汪叫了起來,最後沒有辦法,我眼睛一紅,只能說外公過世了,要趕著回家,玉屍也汪汪地掉眼淚,最後交警也是心軟了。放了我。我放慢速度,靠邊慢走,市區裡面開摩托車還是蠻大危險的。
  最後從長沙到江城,我原本迫不及待的心卻慢了很多。
  可最終還是回到了江城,下午的五點鐘,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媽個巴子,從進城回到楚漢軍哥汽修所花了兩個小時。把我給氣壞了。天已經濛濛黑,霓虹燈也亮了起來。
  ……
  剛把車子停下來,小賤就從車子裡面跳下來,一路小跑就進了花店,只見魚雨薇坐在裡面,見我回來,又看了一眼玉屍,又看了站著一旁的謝靈玉,驚得嘴巴都合不攏嘴。
  軍哥準備收工,正好拉我去喝酒,我讓他幫我把車子給修一下,喝酒等到明天都可以。
  我先給許俊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已經有驚無險把破車開回了江城,我要找點東西,東西找到了,你就帶我去看那樓舊樓房,到時候順便把上身鬼也趕出來。
  許俊再三感謝,問我了花店的地址。沒過兩個小時,就有專門負責同城禮品快遞的小哥,送來了兩部手機。
  最後又給戒色打了電話,問他的金剛經研讀班上完課沒有?戒色說還要上個把月才能結束。
  我又問他和鍾離的情況。
  「八卦!」戒色罵了一句掛上了電話。
  在花店坐了一會,魚雨薇介紹花店的生意,謝靈玉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地就誇張魚雨薇。
  回到小區四單元四樓四號,謝靈玉開始鼓搗著做清潔衛生,我都累瘋了,實在不行倒在床上就睡了。
  晚上兩點鐘,新手機叮叮地就響了。
  「蕭棋,江湖救急。你現在在哪裡?」是戒色的聲音。
  「怎麼了?我在家裡。」我連忙把衣服穿好,從他聲音來看,應該是發生了不好事情。
  「帶上傢伙事,十分鐘我就到你樓下。」戒色很幹勁地掛上了電話。
  我把玉尺羅盤裝好,又把畫好的符都裝好,他沒跟我說到底是去幹什麼,下腳料都沒準備好,把憨憨睡覺的小賤也抱了起來。玉屍估計要跟我一起去,我讓謝靈玉照看著,我辦完事情就回來。
  「你自己要小心。」謝靈玉囑咐道,把外套遞給我,又給我裝上了一把水果刀。
  果然,我還沒下到樓下,就聽到轟鳴的機車聲,戒色一個急滑,單腳蹬地,將一個頭盔丟給我。
  「走。路上跟你說。」我接過頭盔,上了機車,一個拐彎,車子就開始發動。小區門口,見了值夜班的許廣生,他看著我懷裡抱的小黑狗。
  「大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許廣生問道。
  「今天回來的。把槓子抬一下。」我喊道。許廣生上前發煙:「你不會嫌棄不是好煙吧。」
  「白沙煙,我喜歡這個味道。」
  槓子一台,戒色就把車開了出去。邊走邊跟我說:「晚上鍾離那邊出了點問題。」
  我心想,這一男一女還真的在一起了,該不會這小子連色戒都破了吧。
  風馳電掣,到了鍾離上班的殯儀館。戒色將頭盔放下,就往裡面走去,邊走邊給鍾離打電話。
  我發現殯儀館不大的停車場上面停滿了出租車。
  沒過兩分鐘。
  鍾離一身白衣地走員工通道迎來:「蕭棋,我長話短說。今天晚上送來了一個過世的老太太,可是老人現在有些不正常,被我鎖在化妝間裡面。」
  手裡面拿著兩件白褂,和兩副口罩。我和戒色趕緊換上。
  殯儀館裡面傳來了陣陣哭泣的聲音,透過一個走廊,其中一個男子,帶著一頂黑帽子坐在長椅子上,一句話沒有說,雙眼放空。
《最後一個風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