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

  謝小玉一晚上安靜很,不鬧騰,甚至有些古怪,太過安靜。
  我把桃木人拿出來,莫白對著戒色喊道:「真是土豪,土豪。土豪,讓我們做朋友吧。」
  戒色笑道:「不是我的錢,是我爸的錢,和我沒有關係。我只不過是一個和尚而已。」
  「你們家裡是做什麼生意的?」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戒色將口袋裡面的撲克牌拿出來,開始發牌了:「晚上這麼一鬧,睡不著覺。咱們來斗地主吧,還是五塊錢起底。」
  建國叔挑了一把:「五塊錢。好。咱們接著斗地主」
  戒色沒有說,我也不好再問,至於戒色為什麼跑去當和尚,匪夷所思,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許有哥哥一類的。
  「戒色,你有哥哥妹妹一類的嗎?如果有妹妹,正好,你看我人也不錯,怎麼樣?」我把牌拿起來,發現牌裡面一對王四個二。
  戒色搖搖頭道:「我是獨生子女。你知道的,計劃生育不能多生的。」
  我更是好奇,按理說戒色是家族繼承人,怎麼會讓去當和尚。想著走神,一不小心打出了四個二帶對王。
  我大呼後悔,要把四個人和對王撿回來。戒色死都不肯,說這是耍賴,堅決不同意。
  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只聽到別墅轟轟地一聲響,好似有玻璃渣子碎了一地,烈犬的聲音此起彼伏地吠叫了起來。
  謝小玉和小賤同時不安起來,尤其是謝小玉,比小賤還要焦慮。我隱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屍氣,憋人得很。
  戒色一跳起來:「出事了。」我將玉尺拿在手上,急忙就趕到了客廳裡面。只見大廳客廳上面,已經死了幾條高加索獵狗,狗血都濺了一地。
  花滿城見了戒色出來,喊道:「你帶朋友回去休息。這裡沒你什麼事情?」
  花滿城的面前站著錘爺,手裡面拿了一把青龍偃月刀,揮舞起來,格外地滑稽。
  「有我錘爺在此,小賊休要猖狂。」
  我和建國叔面面相覷。
  建國叔罵道:「蕭棋,跟你一起還真是倒霉啊,又遇到了這種東西了。這回是什麼啊?」我看見客廳中間,一個男子被幾根繩索繫住了四肢,暫時不動,男子全身銀光閃閃,連眼睛都幾乎是銀色。初冬的天氣還赤裸著上身,上半身也是銀色的。
  連鞋子和襪子都沒有穿。
  當然,他穿了一條黑色的褲頭,上面還有一個白色的鉤子,應該是耐克生產,我有點氣憤,為什麼不穿阿迪王牌的內褲。
  建國叔又問道:「蕭棋,你看出來沒有?」
  「媽呀,完了。完了。是銀甲屍。」我心涼了半截。銅甲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養成一隻銅甲屍要一百年以上,一隻銀甲屍的養殖難度比銀甲屍還有苦難,肯定是某個大家族才能養成的。所以,銀甲屍的戰鬥力肯定比銅甲屍不知厲害一點。
  「銀甲屍?和銅甲屍比起來怎麼樣?咱們不是收拾過一隻金甲屍嗎?」建國叔倒還沉得住氣。不遠處站著的花滿城聽了「銀甲屍」三個字,臉色驟變。
  耍著大刀的錘爺,也腳步不穩,退後了兩步,密密麻麻的汗水從額頭流出來。
  「建國叔。一塊銀和一塊銅,你會撿哪一樣?」我一直在觀察不遠處的銀甲屍。建國叔笑道:「我傻啊,肯定是銀子。那都是錢。」愣了一會,問我:「你的意思是……」
  「沒錯。」我擔憂地點點頭。
  銀子是按克出售的,銅是按噸進行交易的。銀甲屍和銅甲屍二者的區別戰鬥力,就是銀價和銅價的區別。
  世界萬物都是一物降一物,銀甲屍肯定有制服的辦法,只是我不知道,即便能夠找到,也來不及了。我看了一眼謝小玉,發現謝小玉的神色異樣,完全沒有見到銅甲屍胡陰君臨天下的氣勢。看來,制服銀甲屍的肯定不是謝小玉。
  我記得《集成》裡面,對於銀甲屍也沒有相關詳細的記載,只是說過銀甲屍,其實他還有一個同類,就是銀僵。
  後來我查找了一些古人筆記。
  銀甲屍和銀僵的區別。銀甲屍是一種人為的產物,一個家族幾代人努力,銅甲屍是用人的腦漿餵養的,而銀甲屍的餵養目前還不知道。必定是口耳相傳,不為人知道,也不紀錄在書籍之中。不過,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與銀甲屍是人為的產物不一樣。銀僵是一種天然形成的殭屍,機緣巧合,出土的時候身上帶有一絲銀光。
  那種奪目純粹的銀光,肯定被銀甲屍全身白銀的顏色要瀟灑得多,而且,神奇的是,銀僵出土之後,思維和人一樣,甚至比人要聰明要狡猾。
  在謝靈玉給我買來的那些書之中,我只看到一起案例,是光緒末年,江西有個叫做孟少錕的風水師,曾經制服過一隻銀僵。當時那隻銀僵出世很偶然,就是幾個貪財的農民將銀僵的墓穴挖開,帶走鎮屍的法器,才讓銀僵跑出來,幾乎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銀僵收服。
  而從墓穴裡面的線索推斷出,銀僵是從北宋代早年下葬,從宋到清光緒,幾乎是九百年的歷史。
  腦袋裡面,把所有關於銀甲屍相關的內容回爐了一遍,我隱隱可以確定。
  銀僵是可以對付銀甲屍,但是現在去哪裡找銀僵,就算把銀僵找來,銀僵收拾完了銀甲屍,誰來收拾了銀僵。
  看來,只有靠自己想辦法了。
  建國叔喊道:「蕭大師,有什麼捅屁眼的辦法,收拾銀甲屍沒有?」
  我搖搖頭道:「沒有辦法。」
  我看幾個安保要上前,大聲喊道:「只要銀甲屍開始呼吸,所有人都不要呼吸。不然下場就跟眼前的小狗一樣。」
  銅甲屍的屍氣讓人浮腫中毒,那麼銀甲屍,後果可想而知,我甚至不敢再去想像。
  花滿城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愣是一方大豪,也是全身汗透。
  可是,我從銀甲屍的眼睛裡面,完全看不出他要幹什麼,一動不動,就站在客廳中間。
  為什麼,他一動不動?
  錘爺的刀已經不揮舞,乖乖地站在門口,通風處,隨時準備躲避銀甲屍呼吸出來的屍氣。
  「花叔叔,是誰殺上門了?」我見花滿城很是緊張。
  花滿城道:「不知道。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按理說,就算我身家不少,也沒必要用這玩意來我這裡做客。」
  我說道:「一定不是為了尋常的物件。錢,黃金肯定都不是。」
《最後一個風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