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

  村支書聽了賈書記的話,當即提出,村口的馬路一直都沒有修好,希望市裡面可以拔點款。賈書記呵呵笑道,應該,修好馬路才能發家致富。立刻讓縣裡面和鎮上面同志作了方案,把路修起來。
  賈書記巡視完村裡面的狀況,接下來就是吃飯的問題了。賈書記呵呵笑道,就跟風老闆一起吃飯,他是回我們市裡面投資的,我正好要下來視察,就在一起了。
  賈書記說完之後,就說這個咱們按標準來,不要鋪張浪費,我本人最不喜歡就是鋪張浪費,民脂民膏,都是血汗錢的。
  賈書記回到小院子裡面,和風石橋見面,說了不少的話。風無雙幫忙做飯,只是農村的土灶不太會用,沒過一會就弄得額頭滿滿的灰塵。
  我讓她出去,別礙事。
  倒是練小腰是一把好手,做飯起來還很勤快也很熟練。只是問我,這賈書記是什麼官員,坐在院子裡面,外面跟著那麼多人在一起。
  我也不清楚,按理說賈書記應該日理萬機,怎麼有空到下面來視察,年底不都是視察工作的。還是易淼看出了一些端倪,這賈書記應該是馬上要退二線了,過了今年肯定要退下來,手頭上沒有多少實權,就陪著風石橋過來玩玩。
  正說著,手機電話響了,是村支書給我打電話,讓我出了院子外面,出來一看,原來是賈書記在院子裡面吃飯,一幫鎮裡面官員,還有縣裡面官員總不能去鎮上面下館子。
  所以想在院子裡面張羅桌子,只是飯菜要多做點。
  我笑道:「你們不都是知道的嗎?還來問我幹什麼?」村支書笑道:「我懂。鎮上折家酒店的酒菜已經送來了,等下你小心地提到廚房裡面,到時候張羅著吃就是了。」
  果然,在馬路口停著一輛麵包車。
  我以前聽到一個笑話,說是上面領導下來視察,中午要在百姓家裡吃飯。到點,當地官員就在酒店裡面炒好菜,領導進了誰家的門,不出五分鐘,炒好的菜就送來,只要熱鍋就可以了。
  說是體察民情,一看百姓家裡吃得比餐館都好,感覺工作已經做到位了,自己很高興地吃飽喝足,喝了一口玻璃罐頭裝的酒,把自己嚇了一跳,百姓日子過得不錯啊,都喝上五糧液和茅台酒了。
  我跑了好幾趟,才把送來的飯菜搬了進去,在隔壁幾家要了板凳,張羅好,大小官員就全部坐好,上完酒菜。賈書記笑呵呵地說,不好意思,大家都跟著吃粗茶淡飯。
  酒席開動,菜熱好端上來,整整坐了三桌人,還有司機都有位置。吃完之後,賈書記要回去,囑咐大家要為農民多謀福利,也不知道車後面裝了多少土特產回去。
  臨上車內,賈書記和風石橋進來說話,把我喊了進來。賈書記笑著問我,最近哪上班啊?
  我答道,就在江城裡面打工。
  賈書記道,不錯。
  風石橋道,是這樣的,蕭棋啊,這個賈書記最近遇到了一點小小波折,不知道你能不能幫他出點主意,他之前可是聽說過你外公龍游水的名號的,聽說是你接了他的班了。所以想問一問這個事情。
  賈書記等風石橋說完話,點點頭看著我:「小蕭,你要是能幫我的忙,那個報酬肯定是不會少的。」
  我想了一下,賈書記要退二線,難道是出了一點變故,要是扭轉了,前程還是不錯,點頭說道:「說來聽聽,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
  賈書記道:「我和烏市長歷來不合。最近他好像找了一個道士,找出了我一點把柄,我最近啊就為這個事情煩躁。」
  賈書記話說得很慢,很難從他的話語裡面聽出他內心情感的變化,說這一段話的時候,完全是在作報告。
  我問道:「道士?」
  風石橋聽到這裡,很自覺地開門出去了。
  賈書記等風石橋出去,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就是我呢,和市裡面一個師專的小朋友發生了一點超友誼的關係,結果別秦市長派人給錄下來了。是一個道士,還特別不好找到這個道士。」
  我有點一愣愣的,賈書記的超友誼,說穿了就是在師專包養一個小女生,然後被人拍照了,這種作風問題,關鍵時候是很要命的。只不過賈書記放著私家偵探不找,專門來找我,還真是有點意思了。
  我不太明白地搖搖頭:「這個我能幫上忙嗎?」
  賈書記道:「可以。你看我的手臂上面。」
  說完話,把手臂拉開,只見手臂上面有一條黑線,我心中嘀咕了兩下,這個不是有蟲子在體內的表現嗎?
  我問道:「我還是不明白,你這是生病,最好去看醫生啊。」
  賈書記又是很平靜地說道:「小蕭啊。這件事情只能你來辦。到大年初三的時候,你到市裡面來找我。」賈書記的口吻是命令式的。
  我沉默了一下,問道:「是一定要去嗎?」
  賈書記點頭道:「是的。」
  我思緒很亂,忽然跳出來的一個道士,拍到了賈書記的作風問題,這件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又是有什麼詭計,如風無雙真的是我表妹,風石橋是我舅舅的話。
  風石橋帶了賈書記,那麼按理說不應該害我的。
  我最終下定了決心:「好的。到了初三,我去市裡面找你。」
  賈書記拿了一個新電話給我,這裡面只存了一個號碼,到時候你打這個號碼就是了。
  我接過電話,將手機放在荷包裡面。賈書記最後祝福我全家新春快樂,閤家歡樂。
  我心中罵道,我祝你全家快樂。
  出了奧迪車,風石橋心知肚明朝我笑了一笑,轉身跟車裡面的賈書記說了兩句話,一號牌照的奧迪車緩緩開了出去。
  送別的官員留下了不捨的眼淚。
  村支書過來,給我分煙,笑著道,蕭棋,剛才書記跟你說了什麼。
  我沉聲道,他問我最近我們村子裡面這個有沒有存在貪污腐敗,地方惡霸的現象。
  村支書臉色一變,自己當了四十年的村支書,好事沒多做,是不是去井岡山學習長征精神,當年在小旅店就找過兩個江西妹子的,這種事情,大家都當成笑資的,這件事情要是進去了賈書記的耳朵裡面,還不知道有什麼自己的好果子。
  悶聲不吭地回家去了。
  父親走來跟我感歎,這一群人太能吃了,我看過年的豬肉不夠了,我再去街上面買點回來。
  我說,還是我去吧,我騎車去。
  借了隔壁大哥的摩托車,最近他的音箱好像換個了,有一首叫做《老男孩》,好像是大哥最近很滄桑,年輕時候喜歡一個美女,後來因為出不起十萬塊的彩禮錢,只有作罷,但是心中的痛一直都在,有一次偶爾上網,看到了一個歌曲,就是這首《老男孩》。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愛的人,到底我該如何表達,她會接受我嗎……」只是原本好好的歌曲,卻是dj版本的,我聽了一遍,覺得滄桑的歌曲,變得格外搞笑。
《最後一個風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