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就對他有了疑心,其實,細想起來,他並無什麼破綻。
  但我隱隱約約還是有一種感覺,秦一恆的所作所為越來越神秘了,他還是對我有所隱瞞的。
  可我細想一下,他也實在沒有害我的必要啊。
  我抽了好幾根煙,覺得這地方不用繼續待下去了。那個老頭兒不用想,是肯定不會回來了。
  我回到之前的房間,拿了那兩雙慢跑鞋,就出了別墅區,打車回家。
  回到家我不管不顧地倒頭就睡,希望第二天睜開眼,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然而,現實還是要繼續。
  第二天,我先去商場買了部新手機,然後沒抱幻想地給秦一恆打了一個電話,結果還是不通。
  回到家,我開始試著總結我認為有疑點的地方。甭說,這麼一細琢磨,疑點還不少。
  於是,我試著自己去探尋這些疑點。
  無非就是托關係。這幾年來我倒也積累了一些人脈,不過,多半都是在酒桌上認識的。托這些人辦事,倒是有一點好處:錢給足了就行,不需要搭什麼人情。
  然後,我同樣試著用關係叫人引薦給我幾個玄學行內的人,畢竟,多數疑問都需要這種人給我些參考。
  事情倒也辦得挺順利,不過,得到的答案卻讓我非常意外。
  首先,我從最好查的一個目標入手,那就是萬錦榮。萬錦榮這個人的確是真實存在的,身份、背景跟秦一恆當初告訴我的都一樣。有一點不同的是,這個萬錦榮在五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說實話,得到這個答案,我說不上來地難過。
  其次,我也試著見了幾個所謂的大師。不過,可能是我的眼光帶著成見,因為我潛意識裡還是覺得除了秦一恆之外,別人都是招搖撞騙的,所以我也沒打聽出什麼來,這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不便透露我所經歷的一切。
  再之後的好幾天,我都沒出家門。說我在等秦一恆也好,說我在靜養也行,反正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天。
  我卻等來了一個快件。
  這個快件讓我不得不出門,因為這個快件是宏達集團寄來的,內容很簡單,上面寫明了邀請江先生和秦先生參加一個招標會。招標會的內容並沒有具體透露,我也無從去猜。
第四十六章 宏達集團的邀請
  其實,這個快件來得非常詭異,宏達集團居然知道我的地址,甚至連我姓什麼、秦二姓什麼都如此清楚。但我不想去深究,畢竟生意能做到那麼大的集團,查我這種小角色實在是太容易了。我覺得,應該去看看,因為我考慮了一下,這個集團要是有什麼陰謀,我躲也躲不掉,還不如乾脆去見識一下。
  作好了決定我就準備動身,然而收拾行李的時候才想起來,那邊是邀請兩個人,我擔心我就這麼過去會出什麼岔子。
  想了半天,最後,我給許傳祥打了一個電話,許諾給他很高的佣金,叫他裝一下秦一恆。
  起初他還不答應,不過,我給的價格實在很誘人,最後他還是應了下來,我們說好在宏達集團那邊會合。然後,我就去了機場。
  找許傳祥來其實挺合適的,一來他對玄學略知皮毛,應用起來費勁,但跟人侃應該夠了;二來我倆也算認識,勉強算知根知底,我還能放心一些。
  到了宏達集團所在的城市,許傳祥已經開好房間等我了。我倒沒著急去找他,而是先去商場置辦了一身行頭,又剪了一個新髮型。
  之前我已經去過一次宏達集團,還是用別的身份,我擔心被人認出來,這次我就完全換了一個風格,不細瞅應該不會識破。
  最後跟許傳祥見面,我囑咐他不要亂說話,專心裝酷就行。兩人吃過了飯,很早就上床養精蓄銳了。
  第二天就是那個招標會開幕的日子。
  我很早就醒了,跟許傳祥直接去了宏達集團的大樓。出了電梯,我還挺緊張,所幸一直沒人認出我。
  這次我們是直接上的頂樓,進了一個會議室等了一會兒,就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人,也沒作自我介紹,直接開了投影儀。
  這個會議室不大,已經坐滿了,人來得還不少,粗看一下得有十幾個人。
  我悄悄打量這些人,形形色色的,看著也說不上是幹什麼的。不過,我猜測,沒準兒都是些玄學行內的人,畢竟現在做這行的憑眼是看不出來的。
  又等了一會兒,主持會議的那個人輕咳了一聲,算是開場,然後就在投影儀上放了一幅照片。這幅照片一出來,我差點兒就叫出來。
  因為照片上是一棟宅子,這棟宅子對我而言太熟悉了,當初我跟秦一恆就是在這棟宅子的院子裡,挖出了九子鎮真龍的局。
  這是六指的那個別墅!
  我下意識地埋了埋頭,周圍的人倒是也沒注意我,都挺認真地看投影儀。
  宅子的照片並不太清晰,看著應該是從什麼東西上掃下來的,不過,倒是挺全的,主持會議的人連換了幾張,都是宅子各個角度的全景照。
  等放完了照片,主持會議的人才開了腔。他說話帶著很明顯的南方口音,我聽得不是很清楚。
  他先是說把在座的各位請來很冒昧,之後就表示既然大家都在籠街有登記,所以他也就不繞彎子了。
  他說這棟宅子,需要懂行的人去看看,希望各位能親自過去,事成之後,會有很大一筆佣金。如果有興趣,他們安排的車就在樓下等著,一會兒這邊一結束,就即刻動身;如果沒興趣,也希望知道這件事的人,出去後能保密。說完,他還給每個人面前的桌上放了一個信封。我拆開掃了一眼,裡面是兩千塊錢,我直接給了許傳祥。
  我看了看其他人,似乎都在考慮,不過,誰也沒交頭接耳。
  我心說,這些人都是在籠街有登記的?之前秦一恆給我講過,籠街上的確有一批願意用方術去做傷天害理之事的人,因為行當見不得光,所以,都是通過籠街來找僱主。可是怎麼把我也算進去了?
  而且,這人說那棟宅子有問題,不會就是九子鎮真龍那事吧?他們不知道局已經被人破了,還是突然發現局被破了現在找人去補救?
  反正不管怎樣,我也懶得猜了,我是鐵定要去的。
  許傳祥那邊似乎挺猶豫,估計他也沒想到還真要去宅子,戳了我好幾下。
  我想叫他安生點兒,一扭頭,卻見他手在桌下拿著張字條比畫。我接過來一看,就有點兒發愣。
  字條上寫著一行字:宅子裡見!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簽名或是蓋戳,也不知道是誰寫的。我看許傳祥的眼色,意思是這張字條是在我的那個信封裡發現的。
  我趕忙把信封拿過來拆了,卻發現裡面只有人民幣。
《凶宅筆記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