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蕭郁……放了我吧。」
  林言難受的搖著頭,單手勾著蕭郁的脖頸隨著他的手挺著跨動作,呼吸越來越急,蕭郁扳著他的腰讓他轉過身叉開雙腿跪在自己身上,股間的硬挺在林言小腹上磨蹭。恥辱和挫敗感讓林言在一瞬間難以自持,他是瘋了吧,明知道不可以,明知道人鬼殊途,甚至明明知道這鬼要來拿他的性命可竟還是把持不住,心裡像著了火,浴室的蒸汽騰騰的熱,一陣陣毀天滅地的快感讓人從裡到外都燒成了灰。
  「別再碰我了……」
  「求你,求你,蕭郁……我要死了……」
  「我要,我想要……」林言的鼻尖浸著細汗,臉頰泛上異樣的潮紅,像只發情的小獸般胡言亂語,蕭郁扳著他的臉再次吻上他的嘴唇,林言把舌頭伸進蕭郁口中纏著他吸吮,攀著蕭郁肩膀的手被他捉住,引著往下握住抵著小腹的巨物,兩人纏在浴缸裡在對方手中動作。
  慾念沒頂而來,林言嗚咽著咬著蕭郁的脖頸,手被蕭郁覆著引著他一起握住兩人的性器,近乎自瀆的方式在把他的自尊徹底擊碎的同時也讓偷偷遮掩了多年的慾望放大到無法承受,眼前是蕭郁的頸窩和鎖骨上的凹陷,股間滾燙的性器和蕭郁的相互摩擦,熱水恰到好處的掩蓋了那人身上的陰寒,林言把濕漉漉的腦袋抵在蕭郁肩頭,弓著身子,低低呻吟一聲,一道白濁盡數洩在蕭郁身上。
  瘋了吧,他一定是瘋了,林言撐在蕭郁肩膀上喘著粗氣,眼前一片迷離,身下的人的視線卻一瞬間冰冷了起來,還沒等林言從傾頹的慾念中緩過神,蕭郁已經狠狠推開他翻身而去。
  「你幹什麼?」林言伏在浴缸邊緣顫聲問道。
  蕭郁不回答,逕直撿起林言扔在椅子上的小龍紋直綴披在身上,背對他一撂頭髮,熟練的繫好腰帶,回頭看了他一眼,冷到極致的一雙黑眸帶著蔑視,跨出浴室後重重地摔了門。
  砰的一聲悶響。
  林言一個人泡在浴缸裡,被水浸的發白的雙手抓著冰涼的瓷磚,委屈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呲拉一聲細響,燈亮了。
  作者有話要說:劇透時間到了!捉妖小分隊活動起來,這次抓的不是蕭郁,而是一隻……蕭郁同學這次要作為捉妖干將出席哦!夫夫吵架中,溫馨治癒小段子~
  解釋一下鬼的設定,本來是後面章節小道士的任務,既然大家問我就提前說了。茅山教裡鬼是比牲畜還不如的低級生物,修行可為幻身,往後是真身,也就是說再牛逼的鬼也得往有生命的方向靠攏。蕭郁童鞋做為一個修成真身的鬼,能控制形態,能保持人欲(撲哧,很關鍵啊!)相比鬼他更近似於妖或者牲畜,所以,攤手~
  他會睡覺我認為只是做過人的習慣,會說話,鬼當然會說話,蕭郁童鞋只不過在黑暗裡呆久了有點退化,跟林言相處自然會變回來……他會越來越像人的,結局要HE娶媳婦啊,是吧?
  21、附身
  第二天沒課,林言本來想睡個懶覺,誰知道一大早就被尹舟的電話吵醒了,正睡得迷糊,尹舟羅裡吧嗦說的一大串話他一句也沒聽進去,似乎是什麼親戚遇見鬼……林言撂下聽筒坐在床上發呆,半晌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七點過五分,昨晚忘了拉窗簾,明亮的天光充滿了屋子。
  林言翻了個身趴在被子上想繼續睡會,清晨的風從窗戶灌進來,涼絲絲的觸覺讓他從肩膀到小腿都一陣舒爽,林言抱著枕頭,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來,似乎有什麼不對?
  肩膀到小腿?
  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低頭看了一眼光溜溜的身子,林言嚇得一把扯過被子裹住腰部,做賊似的四處張望。
  還好,蕭郁不在。
  林言鬱悶的趴回床上,邊攤開手腳伸懶腰邊回憶昨晚的事情,似乎跟那鬼一起洗了個澡,一起那個啥了一次,然後蕭郁正大光明的穿走了他的衣服,只留了一條濕透的短褲給他,畫面回放到摔門那一節時林言猛地打了個激靈,心裡暗暗叫苦,他竟然把一隻鬼給惹著了。
  在講座上兩人關係剛剛有所緩和,一句要送他走的話又讓他徹底翻了臉,林言把下巴支在枕頭上悶悶的想,不知道那鬼有什麼不滿意的,雖然昨晚的事說不上誰占誰的便宜,但一隻鬼動不動宣稱要他的命要他的人還不許他反抗,是人都受不了,要不是看在他剛幫過自己的份上早該發飆了。
  再說擼管這麼私人的事……林言覺得自己臉紅了,把腦袋埋在被子裡拱了半天不想出來。
  話說回來,那鬼呢?
  林言換好衣服,抓著亂糟糟的頭髮往外走,轉到客廳時哈欠正打到一半,隔著迷離的水霧看見眼前的景象時林言驚得頭皮一麻,差點叫出聲來。
  蕭郁正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盯著他,清晨的陽光裡投射下來,一身質地良好的淺灰軟緞反射著細膩的珠光,明明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樣子,此時卻讓人感覺說不出的詭異和陰寒。
  腦袋裡迅速浮現出四個大字:冤家路窄。
  林言拽著襯衫下擺尷尬的站著,情況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古墓裡撿到一隻索命鬼,但這鬼和電視或者鬼片裡的都不一樣,不會附身,想不起自己的死因,記不得自己是誰,天天除了黏著他之外也沒別的事,聽起來弱的很,但他卻能隨時保持形體,甚至連太陽都不怕。林言偷偷往沙發上瞄了一眼,心想下次見到小道士一定得問個明白。
  問題是現在怎麼辦?沙發上的人明顯來者不善,雖然隔著幾米距離,林言還是能感覺到周圍空氣在辟里啪啦爆出大戰前的火花。
  片刻猶豫過後他決定主動出擊,在敵方發難之前制敵於死地,從而將一切暴力隱患掐死在萌芽之中。林言暗暗運起真氣,打開任督二脈,氣沉丹田,中氣十足地乾笑一聲:「蕭公子早上好!」
  簡直能聽到一隻氣球在炸開的瞬間漏氣的聲音。
  「你……餓不餓?我去做早飯?」林言想討個饒,雖然他覺得鬼應該用不著吃飯,吃人還差不多,吃人……林言的臉又開始燙了,右手使勁拽著左手手指,挪到沙發跟前,用膝蓋輕輕碰了碰那鬼。
  蕭郁掃了他一眼,沉默著把臉轉向窗外。
  「不生氣了,都讓你親了摸了,過不了幾天小命也得給你,再甩臉色說不過去啊。」林言好聲好氣的哄他。
  那鬼依舊一聲不吭的坐著。
  「不說讓你走的話了還不行麼,你昨天掐我掐那麼狠,也算扯平了。」林言覺得一張老臉快丟光了,心一橫,厚著臉皮湊過去:「喏,再讓你親下,算賠你的。」
  「好啦,那我親你總行了吧。」
  沒等林言俯身,蕭郁一甩袖子,往旁邊挪了挪,正襟危坐看著他。
  蕭郁的反應讓他徹底知道什麼叫熱臉貼冷屁股,一早被吵醒的煩躁混著此刻的火氣騰的升上來,壓都壓不住,憑什麼啊,天天被整的死去活來,他還得變著法子哄這鬼高興?
  林言攥著拳頭朝蕭郁吼道:「你到底想怎麼樣?讓哥哥躺平了給你幹?他媽就是個活人還得問問哥願不願意呢,我是挖了你的墳不是幹了你的人,你這麼死纏著我不放有意思嘛?啊?」越說越來氣,順手抄起茶几上一隻玻璃杯子呯的一聲給砸了,玻璃碴濺了一地。
  「行,隨你,你不是不想走嗎?一天不弄死我這事我還就得查下去,到時候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兩不相欠!」
  一大清早的客廳,兩個人一個黑著臉坐在沙發上,一個滿臉怒容站在跟前,誰都不願意多看誰一眼。一地晶瑩剔透的碎玻璃反射著陽光,窗台上的蝴蝶蘭開全了,兩枝細長的枝條落滿了顫巍巍的白蝴蝶。
  一副夫妻起床拌嘴的架勢。
  當事人可完全不這麼想,林言扯了扯牛仔褲的腰帶心煩意亂的往廚房走,拿了四隻雞蛋打進煎鍋,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準備了兩人的份量,油花辟里啪啦的爆,快熟時從醬料盒裡抓了把白糖灑進去,再一低頭林言恨不得把鍋摔了,心一急放錯了調料,現在荷包蛋上灑著厚厚一層味精。
  沒法過了這日子。
  褲兜裡手機突然響了,尹舟的短信彈出來,寫著某某醫院的地址,附加一句:「早上九點半開始允許探視,趕緊過來。」林言盯著手機愣神,突然想起來早上接了個不知所云的電話,似乎說尹舟的親戚遇上什麼邪門的事,讓他帶著小道士趕過去看看。
  林言抱著手機哭笑不得,邪門,他自己遇上的邪門事還沒解決,現在又加上別人的,好像全世界的鬼都約好了似的衝到他跟前一臉奸笑說嗨。林言關上天然氣,把短信轉發給小道士,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調整表情,多少年沒正兒八經生過氣倒有點找不著感覺,刻意繃著一臉嚴肅,盯著蕭郁肩膀後的牆說:「我要出門,你要實在看我不順眼就在家待著,最晚晚上回來。」
  說完站在門口換鞋子,一回頭又跟蕭郁臉貼臉對上了,距離近的能在對方眼睛裡看見自己的影子,林言嚇得差點蹦到鞋架上。
  「玩冷戰還非得跟著,什麼人嘛……」林言嘀咕著,從掛鉤上取下車鑰匙開了門。
《挖墳挖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