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但當後來知道,那看起來普通、粗糙的木頭扳指竟能賣出五萬塊大洋,老吳都不能說是傻眼,直接差點沒昏過去。胡萬則笑話他沒出息,這麼點錢就能昏過去?老吳想解釋來著,可又沒話說,自己愛財也沒什麼錯,也是多了一句嘴,就問那扳指的事,為什麼那麼一個小玩意能賣出這麼多錢呢?
胡萬神色黯淡,他說去盜那座王墓之前,就知道墓主有那扳指,而且自己只是想瞭解那無人可以解釋的迷。那扳指就是用黑銅芋檀雕刻而成,別看體積小,卻是物價之寶,甚至比後來出土的四羊方尊還要有價值。
相傳黑銅芋檀有靈性,最早在商周之前,就是最高禮器的製作材料,它不同與其他的木材或者是檀木,黑銅芋檀有著一種神秘的力量。雕刻成的器物,可以控制人心,使其瘋狂邪惡,在很早的時候,就被人們所瞭解,而且還稱黑銅芋檀是地獄中惡鬼的化身。
那只扳指胡萬是沒想賣掉的,整天拿著當寶貝,但僅過兩天,就開始做噩夢,甚至大白天也做夢,還幹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從最初的好奇,漸漸變成恐懼,趕緊就找到買家脫手賣了出去,也不知道那個買了黑銅芋檀扳指的人下場是什麼樣,但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絕不會有好下場。
老吳想到黑銅芋檀牌位一直就跟在自己身邊,可能在他睡覺的時候,還擺在枕頭邊,而自己全然不知。這一次在羊湯館,險些就傷了哥幾個,後怕至於開始擔心起來,仔細想著又覺得奇怪,為什麼是紙人拿著那尊牌位呢?紙人是個死物,肯定就不能會動,更不可能有思維會一直纏著老吳,難道因為牌位很大,所以越厲害,像這種陰物件也能控制了?
想的自己腦瓜都疼也沒想到什麼,他是真心不願意去管那些什麼東西,可偏偏卻一直纏著他,說不定自己就會是下一個張茂。
老吳想到這猛的一拍自己大腿,心中想到:「對了!張茂!怎麼把他忘了!他一定就是被那尊牌位給控制住,而迷了心智,才會做出殺人的事,再往前那就是後堂廟張家宅子,他們一家人鬧出的事肯定也跟牌位有關係,這麼看許多的事就可以說清楚了,甚至可以為張茂鳴冤。」
老四這時候一直都在照顧掌櫃的,他感覺這人肯定是被老吳衝進去給打傷的,但從外表看那掌櫃的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外傷,而且還有些精神恍惚,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嚇到了。見老吳坐在一邊發呆,又看著胡大膀手裡頭把玩的斧頭,就趕緊問掌櫃的說:「兄弟!哎兄弟?能聽見我說話嗎?問你個事,斧頭上的血是哪來的?我剛才進後廚的時候看到案板上並沒有羊肉啊,而且血還沒有完全乾透,肯定是剛才砍的什麼東西留下來的,你看沒看到是怎麼回事啊?」
掌櫃的歪著頭,眼珠子左右的動了幾次,皺著臉說:「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開門之後,就看到雨中站著一個紙人,當時就嚇暈過去了,你瞧,我這褲襠都尿了,再然後的事一點都不知道!」
老吳聽見他們說話就突然回過神,見掌櫃的模樣的確是不知道了。老吳冷靜下來,他大膽猜測著,剛才掌櫃的開門看到可能不是什麼紙人,而是一個大活人,穿著雨衣或者身上披著東西,在當時光線和下雨的氣氛中,讓掌櫃的誤認為是紙人敲門,所以被嚇暈過去。在他衝進後廚之時,那敲開門的人不知道在做什麼,但從小七回憶中,肯定是與自己進行搏鬥,而且還被他用斧頭砍傷逃跑了。再進一步想,如果掌櫃的沒亂說的話,那個人肯定拿著,那尊神秘的黑銅芋檀,他極有可能就是張茂之後被牌位控制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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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最近天熱,寫點雨降降溫~

第二卷 紙人怪談 第一百一十七章 避之不及
這場雨下很及時,從中午開始能有小半天,不少的地方都已經開始積水。原本悶熱的天氣像是被一盆冰水澆了個透,空氣中潮濕腥膩,卻難得涼爽,雖然現在的雨小了很多,可一直就沒停稀稀拉拉,還有些擾人清靜。
瞎郎中蹲在地上檢查掌櫃的傷勢,發現並沒有大礙,只是被驚著了,喝點熱乎的東西就好了。
老五、老六和小七他們這些小的,則幫忙收拾亂糟糟的屋子,那些破碎的桌椅也都扔出去,屋內還顯得有些空曠。
老吳和老四他們在後廚發現好幾串濕腳印,的確是有個人從後門進到廚房,結果被發瘋的老吳撞上。通過老吳身上大量水跡,證明兩人還進行搏鬥,看現在的情況那人似乎沒佔到什麼甜頭,反而還被老吳剁了一斧頭,奪門而逃了。
後廚地上也有不少血跡,一直延伸到虛掩的後門,但把門打開之後,外面天色昏暗,地面積水也很深,看不到任何蹤跡了。
老四掏出兩根煙,伸手遞給老吳一根。可老吳看到那煙是被雨淋濕後,又給晾乾的,味道不對就沒要,揉著自己濕乎乎的頭發愁的不行。老四拿後廚的火柴給自己點上煙,深吸一口後說:「老吳啊,咱們最近是不是得罪誰了啊?怎麼總出他娘的這些怪事,可我覺得其中卻似乎是有什麼人作祟。哎呦!我怎麼還忘了!肯定是往夜裡往咱們宿舍放死孩子那個人!就他了沒錯!」
老四本想說是把他狠揍一頓的那人,但話到嘴邊沒能說出去,覺得這麼講有些丟人,就挑死孩子那事說。但老吳聽了這話就放下了手,低著頭神色黯淡。看著屋外在明亮燈光下的哥幾個,他最終把張茂的事都說給老四聽了。
可老四聽後只是抽著煙,並沒有什麼驚訝的反應。
「我,早都想到可能是他了,估計老三也想到,可我一直不明白的就是,張茂為什麼要這麼幹?難道、難道就是為了那些鳥屁軍火?如果他已經死了的話,那麼這幾次接近我們的人是誰,還有為什麼他會有那尊在軍火庫看到的牌位呢?」
老吳抬起頭,眼睛裡面有了些亮光:「你說到點子上了,就是那尊牌位搞的鬼!」
老四疑惑的問他:「牌位?一個木頭板子能搞什麼鬼?哎,你不是說那東西價值連城嗎?既然它又一次出來了,那就是老天送給咱們的禮物,弄到手發一筆財然後各奔東西得了!」
老吳搖著頭說:「那黑銅芋檀牌位雖然個無價珍寶,看著光鮮奪目,懂行的誰見著都流哈喇子,但那東西可是個邪物,這麼跟你講吧,沾者必死!」
老四扔下煙頭說:「關鍵不是咱們想沾啊!是它纏著咱們的,軍火庫那天都看著了,明明是把牌位給隨手扔出去,可卻被紙人端端正正的抱住。還有咱們從小通道逃走的時候,那、那紙人竟還蹲下來瞅著咱們,哎呦,我現在一想起來,我就渾身發冷。」說完這些話,老四意識到剛才有些激動,扭頭看著屋外,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和老吳,然後壓低聲音說:「這不是見鬼了嗎?」
老吳經過剛才發生的事,雖然後怕,但卻想明白很多事,他認為一切都是那尊牌位鬧出來的,什麼紙人、什麼詭相,只不過都是那黑銅芋檀使他們產生的幻覺,最終的目的可能就是要控制住他們,讓他們成為跟張茂似得有身無魂的傀儡。但話說回來,黑銅芋檀控制住人又有什麼用,為什麼李煥他那麼想得到的,他的身後應該是軍隊,這裡面究竟隱藏了什麼不為人所知的秘密?老吳想不明白,也不願意多想,能躲就躲著吧!他們只是一群挖墳頭的,招惹不起這種關係巨大神秘的力量。
因為這麼一通折騰,他們羊湯沒喝成,反而還賠了掌櫃一些桌椅板凳錢,頂著細雨回南坡村。
街道上本就坑窪不平,這一場不小的雨後,竟跟一片片的池塘似得。但哥幾個從頭濕到腳,連褲衩都是濕的,也不在乎直接就趟著水,走的很狼狽。
瞎郎中因為還有一包膏藥要送,就沒和他們一起回去,跟掌櫃的借了把傘,就去送膏藥,和趕墳隊哥幾個走的方向正好相反。
胡大膀藉著雨水,還搓了個澡,伸手抹去臉上的雨水,嘟囔著:「哎我說!咱們別直接回去啊,找個地方吃點東西,要不這一晚上肚子餓哪能睡著。」
都差點沒被老吳用斧頭砍死,誰還有心情吃飯,老四就說:「別磨嘰了,這縣裡哪有什麼吃飯的地方,再說這個天氣還有時辰,賣餅的店舖也早都關門了,你啊,餓著吧!」
小七走在前頭,聽他們說話,就回過頭對胡大膀說:「二哥,莫事!家裡不還有那瓜嗎?俺回去再煮一個給你吃!」
胡大膀一聽吃瓜,臉都綠了,反胃的說:「那是啥啊那是!那玩意都是餵豬的,我可不吃,我要喝羊湯。哎要不咱們回去,讓那掌櫃的做點?」
老吳心情不高,也沒說胡大膀什麼,只是擺著手說:「那兄弟剛才都快嚇傻了,估計這時候還沒回過勁呢!你讓他現在做羊湯,我估摸那臭抹布都能被他放在鍋裡一塊煮了,到時候喝著湯,嘴裡都能拽出線來,那可有意思了!」
「能不能說點好的?我是真餓了,別就這麼回去啊,那我今晚還用不用睡覺了!」胡大膀不樂意了。
結果老五聽這話竟笑出了聲,身邊的人問他傻了吧唧笑什麼東西呢?老五則說:「二哥不睡覺到好了,省得他打呼嚕,震的我耳朵根子都疼,他如果不睡,咱們今晚就能睡個好覺,是不是這個理?」
等哥幾個冒著雨回到宿舍,那都被淋的全身脫勁,連鬥嘴的心情都沒有了。去井裡提了水,挨個沖了一次,就躺下睡覺了。
轉天大早又都起來了,推門出去竟發現雨還沒停,胡大膀揉著肚子說:「他奶奶的!要不就不下雨,這要下起來沒完沒了的,哎我說,要不咱們今天就不去了?」
老吳竟頭一次好脾氣的對他說:「不能不去啊,都是訂好的事,萬一他們人手不夠,連個能抬棺材的人都沒有,那死人就放那晾乾嗎?」
聽老吳這麼說話,胡大膀竟還有些不適應,這不是老吳的風格啊?怎麼昨天像失心瘋一樣,難道轉性了?
但老吳既然說一定要去,哥幾個也就沒什麼話,各自翻出破舊的雨衣,用麻草繩捆住腰,就一塊去縣城找那蒲偉了。
可他們剛出門,就見遠處有個人騎著自行車風風火火的就過來了,等到眼前才看出來,原來是劉幹事。
第二卷 紙人怪談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衡山大墓
誰都沒想到,這大雨天裡,劉幹事居然騎著自行車來找他們了。劉幹事穿著雨衣,褲腿子都挽起來,蹬踏板非常吃力,一抬頭見趕墳隊哥幾個剛從門口出來,離得老遠就喊等他一會。
老吳心思這人幹嘛?不是都說最近沒有活嗎?看這架勢似乎特別的著急,不像是什麼小事,就站在門口朝劉事幹揮手。
劉幹事當年在部隊人家就是文員,現在也是縣裡面的幹事,整天坐著辦公,也不運動體力不行。從縣城到南坡村趕墳隊宿舍,一共也就十幾里路,但都不是什麼好路。天氣好的時候還行,但要趕上這種下雨或者剛下完雨,那黃土鋪的路跟沼澤地沒有多少區別,不注意一腳踩進厚實的淤泥中,腳拔得出來,鞋可就沒了,就是這麼個破路。
當時劉幹事蹬著自行車招呼的時候,距離他們頂多也就四五十米遠,可劉幹事磨嘰半天也沒騎過來,哥幾個等不及就迎上去。可他們還沒走出幾步,就見前面小路上騎車的劉幹事,突然前輪就陷進一個坑中,他的腳還被車登子給別住沒抽出來,直接就跟著自行車摔在泥中。
胡大膀就沒能憋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趕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