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

福天閉緊了眼睛嚥了口唾沫,戰戰兢兢的問了句:「有人沒?」正如他所想的,沒有人回答,但手中的木門卻異常的乾澀,感覺別說是風了,要是不使點勁都推不動,那它剛才是怎麼打開的?不是被外面推開的,難不成是從裡面拽開的?
越想越害怕此時趕緊離開才是上策,管它棺材裡是怎麼回事,反正他現在是沒見著王寡婦躲在哪,蒙著頭直接衝出去完事了。心裡頭這麼想著,福天腿上發酸的厲害,但不敢多猶豫抬腿就要從這半開的小門裡衝出去,可前腿還沒等賣出去,眼角忽然發現一抹紅色,福天僵著脖子慢慢把頭轉回到院裡,居然看到棺材裡面躺著的紙人竟坐了起來,黑布隆冬的夜裡模模糊糊的能看清紅色的衣裳,還有那一張大白臉。沒等福天來得及害怕,忽然見那紙人居然突然把臉轉了過來對著他,僵硬的臉上裂開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這模樣分明就是那王寡婦,她怎麼還成紙人了?(未完待續。。)u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三百六十八章 歹人
「我就知道那漂亮的娘們都是來要爺們命的!」胡大膀不知為何突然愣頭愣腦的說了這句話。
當時瞎郎中正說到福天打算離開,卻發現棺材裡面的紙人居然已經坐了起來,臉上還掛著詭異恐怖的笑容。眾人等著聽下文,想知道這福天接下來遇到什麼事了,就聽胡大膀來了這句,哥幾個還沒反應過來,他這是說的那茬啊?
見眾人疑惑的看著他,胡大膀就甩著手說:「那王寡婦啊!她不是漂亮嗎?那漂亮的娘們肯定都是鬼變的!」
老六聽後撓了撓頭,不解的問他說:「二哥,那漂亮的婆娘招你惹你了?再說了,你見過那漂亮的嗎?淨跟哥幾個胡吹呢!」
「我說你們別打岔啊!還聽不聽了?不聽我在走啊!還有事呢!」瞎郎中說的來勁就讓胡大膀給打斷了,不光想聽的人憋得慌,他自己更是。
可基本後面說的事老吳是一點都沒聽進去,他所有的思緒都停留在王寡婦和紙人的身上,隨著瞎郎中說的那句,紙人頂著王寡婦的臉,還會笑。瞬間讓他想起了前些日子遇到的事,還有自己背後的那個女人。
老吳想到這忽然就轉頭朝身後去看,眼神飄忽喘著粗氣,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但總是有一種背後有人盯著的感覺,不管在什麼時候,即使是躺著睡覺,也感覺枕頭邊有一張俏生生慘白的大臉,瞪著黑色還泛光的眼珠子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忽然間還要伸手搭自己肩膀。
本來想著的事就夠讓他膽寒的,那胡大膀感覺沒意思,就想拍拍老吳打算回去了。可剛把手放到老吳的肩膀上,還沒等落實。就忽然見老吳猛的抖了一下身子,晃的桌子都跟著搖晃。哥幾個也是一愣,可還沒等反應過來,這小桌子就讓老吳給掀翻了,胡大膀這麼一愣神的工夫,居然就躺在地上。見那老吳紅著眼睛瞪著他,感情都像是要殺人。
好在哥幾個離的近,連三個人把老吳穩住了,還以為他是讓日頭給曬糊塗了,就拖在一邊找陰涼的地方坐著。胡大膀躺在地上半天才爬起來,摸著腦袋還不知怎麼了,抬眼問那瞎郎中說:「哎我說,你他娘講個故事怎麼還能把老吳給聽瘋了?他剛才怎麼像是宰了我啊?」
瞎郎中也感覺出不對勁,忽然想到自打說到紙人之後。老吳的反應就不對勁,而且那趕墳隊哥幾個的反應都怪怪的。其實這個故事也不完全是他胡編的,但真實的故事應該是這樣的。
當年的確有王寡婦這麼一個女人,可這個女人要比他男人死的早,但這個王寡婦的外號卻是從她死後才得來的。這個女人生前名叫劉芝,但隨著王家人姓,改名叫王芝了。這個王芝也確實有點姿色,比當時那村裡的女人白淨漂亮上不少。那應該算是村花了。可這個王芝她之所以嫁給了王家這個沒用的男人,那全是因為這王芝她是個啞巴。能發出聲音但是不能正常的說話,據說是小時候把大鹽當糖豆吃了,讓那鹽毀了嗓子,落下了殘疾,也可惜那副好模樣。
那時候的婆娘閒的沒事好湊在一塊嚼別人家舌頭根子,經常是把事就越說越扯。因為村裡頭許多的男人都說王芝長的漂亮比自己醜婆娘好的百褶。所以這些婆娘心裡頭犯嫉妒,經常造王芝的謠,說她背地裡偷漢子。據說有好多次村裡的婆娘把這出門回家的王芝堵在村口扇她耳光欺負她,差點就沒把衣服給扒光扔在這荒郊野外的。王芝也是有些奇怪的沒脾氣,不管人家怎麼對她。從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他家男人是個孬漢子,沒啥本事就知道種地,明知道自己婆娘讓人家欺負了,那連個屁都沒有,所以村裡人時不時就欺負這王芝,甚至都成為一種習慣。
可直到有一天,村裡的閒人癩子就盯上了王芝,見她天天被婆娘們欺負也沒動靜,就感覺這個王芝不管對她幹啥都行,反正她也不能說話。這賊心起了之後,癩子尋摸好多日子,終於趁著他男人不在家就偷偷的溜進去了,本想進去可以輕易羞辱她的,可沒成想居然遭到王芝激烈的反抗抵死不從。癩子當時喝了點酒壯膽,心裡頭起了殺意,下手也沒了輕重,竟從簸箕裡抽出了剪子劃開了王芝的脖子,那鮮血噴了他一身。
這時候癩子才醒了酒,看到那滿地的鮮血和早已沒氣的王芝,就嚇的直接坐在地上,顫抖著手看著剪子,知道自己殺人了。那殺人放火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當時是動盪還是和平,肯定抓到就是一個死。
癩子是真的怕了,扔下了剪子就從地上爬起來,可衝到門口卻忽然停住腳,他低頭看見自己滿身都是王芝的血,這樣跑出去讓人撞見肯定也完蛋了。於是他竟緩了口氣,去屋裡把衣服脫了將身上的血都沖乾淨,翻出幾件王家男人的衣服換上,還將那把殺死王芝的剪子沖洗乾淨後用沾滿血的衣服包住,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癩子跑出去之後沒有撞見什麼人,就一路往東邊跑,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將這殺人的證據給扔了,可沒想到,他居然慌慌張張的撞見了王芝的男人,也不知怎麼頭腦發熱怕他把自己殺人的事說出去,竟拿出剪子來捅他。王家男人也沒防備讓他捅了個正著,受傷了後退的過程中失足落下山崖摔碎了腦袋死了。
這一天裡,老實的王家人就讓癩子給害死了,瞎郎中所說的就是形容天降厄運招了歹人,牛生的不是怪物,而是這招來癩子這個歹人。
但咱們常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干了壞事藏不住,就算別人沒發現,自己也的得給說漏了出去。可這還沒等讓癩子給說漏出去,當天就有人發現了摔死的王家男人,由於他身上摔的血肉模糊,看不出來剪子的捅傷,全當是他失足自己摔死的,讓幾個人給抬回村裡。
癩子沒想到這麼快就讓人知道了,好在都說是他自己摔死的,可隨即又擔心到這幫人去王家之後發現那王芝也死了,該不會找到他身上吧?正當癩子有些緊張看著那些人把王家男人屍首抬回到王家,他呲牙咧嘴等著他們發現屋裡的死人後鬧出的動靜。可結果卻和他想的不一樣,那院裡傳出了一陣女人的哭聲,聽著就像是發現自己家男人死了之後悲痛的哭喊聲。但聽得這個哭聲非常的乾啞,癩子感覺不對勁,就偷摸的趴到門邊瞧裡面看,居然看到竟是上午被他殺死的王芝趴在男人身上哭。(未完待續。。)u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三百六十九章 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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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復活的事不少見,多半都是所謂的詐屍。可癩子明明上午就把那王芝給殺了,怎麼這半天的工夫她就活過來了,居然還跟沒事人一樣,見到男人死了還抱著屍首痛苦哀嚎。這哭聲讓村裡人聽的都非常難過,可唯獨躲在暗處的癩子他聽到後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戰戰兢兢的看了半天,感覺周圍的人有些多了,就趕緊離開跑回家去了。
回到家裡之後,癩子就在炕邊蹲著,他拿起白天喝剩下的酒灌了幾口,結果嗆的眼淚鼻涕一塊流,好不容易喘勻了氣,轉著眼珠子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事,他特別不理解,那王芝明明噴了自己一身血,怎麼可能還活著的?肯定是的了啊!但剛才看到的人就是王芝,她那好模樣在一堆粗人裡特別的容易辨別,可忽然癩子注意到一件事,這王芝趴在那男人屍首上,雖然哭的很傷心,但總給他一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那側臉可一滴眼淚都沒有,好像嘴角還帶著一抹奇怪的笑。
一想到這癩子就打了個寒顫,趕緊抓起酒壺猛灌下幾大口,但酒下肚之後不僅沒有緩解他的緊張不解和驚恐,反而更加的害怕起來,看著自己手指縫裡還留著殘餘的血跡,癩子就握緊了拳頭,趴在炕沿邊跟受到驚嚇的動物似得,他感覺這王芝活過來可能是想告訴其他人,她和他男人是被自己殺死的,肯定會有人找上門的。弄不好得亂棍打死自己。
癩子越想越害怕,總覺得這真是見鬼了,可隨著酒勁上頭。他開始迷糊了,在地上蹲了挺長時間腿都麻了,可外面靜悄悄的沒有動靜,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白天只是他喝多後做的一場夢。癩子尋思最好是一場夢,要不然自己不讓人給抓了也得被活活的嚇死。
正想到這忽然窗戶被什麼東西給推了一下,隨後就打開一道縫。還沒等癩子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忽然就從那縫裡飛進來一個黃色的東西。直接就落在癩子的手邊,定睛一看竟是一張元寶值錢,而且那紙錢上面還帶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王芝的男人確實是死了,村裡頭不少人都過來。但大多數都抱著看熱鬧的心裡,瞅著那小媳婦成了寡婦,有些幸災樂禍。但王芝只是悶著頭哭,她那嗓子發出的動靜特別的奇怪,讓人聽起來不舒服,每過多長時間來看熱鬧的人就漸漸離開了,整個院裡就只剩下王芝和他男人的屍首。
當天夜裡,癩子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探頭接著窗外的月光瞅了一眼地上被捏成一團的紙錢。他又開始害怕起來,總覺得這王芝已經死了,他白天看到的說不定就是她死後的冤魂。這大半夜還不得找他過來索命啊。
一般來說這人都是讓自己給嚇死的,癩子此時就快了。屋裡頭有些黑,癩子蜷縮在炕上一雙眼睛不停的打量著周圍,總感覺王芝站在自己屋裡的某個黑暗的角落裡,一臉淒慘的神情看著他。白天喝的酒勁還沒過,癩子又抓起了酒壺開始猛灌酒。想藉著酒勁睡著,但越喝越精神。迷迷糊糊之間他想到一個問題。那王芝有可能只是受傷昏迷了沒死,結果等她爬起來出門想找人求救卻發現男人死了被人給抬回來,所以就趴在地上哭,有可能脖子上的傷口被她給摀住了自己沒看到,等她反應過來肯定會把自己去她家的事說出來,那順籐摸瓜弄不好就查出是他把王芝的男人給推下山崖的,那到時候難逃一死啊。
癩子橫躺在炕上,腦子裡面亂七八糟的,隱隱的擔心王芝其實沒死而且明天可能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他現在不怕鬼了反而開始怕人了。最後癩子突然從炕上坐起來,一抬手就把酒壺扔出去摔的光當響,暈暈乎乎的下了地,踩著黑出了屋子,在院裡轉悠好幾圈之後,找到了一把柴火刀,拿刀的手還在微微的顫著,可眼神越越發的凶狠了,口中念叨著:「誰、誰讓你白天不從了俺的!要不你男人也不能死,總之都怪你,你要是不死俺肯定就活不了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下輩子托生個好人家,要是做鬼可別來找我啊!」
歹人終究還是歹人,為了自己可以做出任何為非作歹傷天害理的事,有時候這種歹人反倒活的瀟灑舒服,那所謂的老天有眼看來還得分季節才好用,可這老天不開眼總有東西能開眼。
癩子趁著夜色藏著柴火刀去了王家,離得老遠就發現那一片幾棟宅子中只有王家最顯眼,雖然都是沒亮燈黑漆漆的一片,可不止為何總感覺那宅子就在自己眼前那麼清楚。懷著有些忐忑的心裡,癩子一咬牙就放輕腳步摸了過去,他沒敢走門,順著牆頭翻了進去,環視了一圈之後發現白天放在院裡的死人沒有了王芝也不在,估摸是在屋裡。
藉著酒勁癩子把心一橫,反正自己已經殺了一個人了,殺一個是死罪那殺兩個也不太多死幾次的。癩子瞎想一通後為自己壯膽,瞅著周圍沒有動靜,就瞧瞧的摸到窗台下面,抬手慢慢的把窗戶給打開,動作很輕沒有發出動靜,隨後探出腦袋往屋裡頭去看,竟發現炕上躺著個人,太黑了看不清是誰,不過癩子下意識認為躺著的人肯定是王芝,那死人怎麼可能給抬到炕上去放著呢?
但等他躡手躡腳從窗戶口翻進屋裡後,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炕上的那人被一個單子蒙住了全身,即使離的不算太近也能感受到那一股陰氣,這分明就是個死人。癩子忽然覺得不好,轉身就要從窗戶裡跳出去,可就在轉身的一瞬間,從窗外吹進來一陣陰風,炕上死人身上蓋著的單子被風猛的就給吹開了。癩子用眼角一看頓時嚇的呆住了,他原本以為炕上躺著的因為是已經死了的王家男人,沒想到這竟然是王芝,而且她脖子上被豁開一個大口子,滿臉的死相,但一雙眼睛卻瞪著巨大而且還是在盯著準備逃跑的癩子。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三百七十章 井底
老吳叼著煙說自己先回去了,讓哥幾個吃著瞎郎中說著,等吃飯之後去墩子家找他,準備開工幹活了。都聽著故事,也沒太留意老吳,只有老四瞅著老吳離開的方向打量著,等著老吳走遠了之後,這才轉過頭繼續聽著瞎郎中扯淡,可有些心不在焉都沒仔細聽那後面的故事。
其實現在已經算是下午了,能有兩三點鐘,老吳背後頂著日頭走的也不慢沒用多長時間就到墩子家,打算先把井打下去,等著哥幾個過來再讓他們去把裝有壘井壁石頭的板車推過來。一切想的都挺好,去了墩子家也沒說什麼話,主要老吳心情特別的低沉,時不時就抬手摸自己後背一下。那墩子爹感覺挺奇怪的,這人是什麼習慣?後背癢癢?可誰沒點怪癖啊?關鍵跟他們也沒多少關係,就沒多注意。
《趕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