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哎我說,醒了?來喝點茶水!」
吳七剛把臉抬起來,面前就頂過來一個大茶缸,那裡頭還裝著冒煙燙人的茶水,直接就貼在他的臉上,這下把吳七給燙的直接扭頭躲開,只聽嘎崩一聲響,原本因為歪頭睡覺而不敢動的脖子也好了,但就是感覺不對勁。
「你幹啥呀二哥?」吳七揉著臉瞇楞的眼睛問胡大膀。
胡大膀則把茶缸塞給吳七,抬手一拍他肩膀說:「哎我說,你咋回事?咋讓個娘們打暈了?我這上個廁所,一出來就看見你直挺挺的倒地了,哎媽給我嚇一跳啊!還以為咋了呢!」
吳七看著熱水中飄動的茶葉片,低頭吹起喝了一小口,結果這一吸氣肋巴下面出奇的疼,趕緊就把茶缸給放到了炕沿上,把衣服掀開朝自己肚子上一看,居然在右肋巴最下面的末端有一個紫色的圓點,輕輕的一碰就疼的不行,這裡頭好像還有一種奇怪的悶疼,不知是不是傷了什麼穴位。
不過吳七隨後就笑了起來,胡大膀抬手拍他腦瓜一下罵道:「你他娘的笑什麼?」吳七揉了揉痛處,笑著說:「嫂子真厲害,我要是能學會了那本事,將來一下就能把人給放倒了!連刀槍都不用了!」
結果胡大膀卻拿過了茶缸喝了一口,燙的呲牙咧嘴後對吳七說:「你這笨蛋,太給咱們趕墳隊的爺們丟臉了!連個是人家厲害,你等著,你看二哥我是怎麼收拾她的,不是厲害麼?我就要試試!」
當時吳七是要攔著他的,可胡大膀葷還好得瑟,還真去找蔣楠說要單練。他還說他不還手讓那娘們幾招,結果吃完飯的時候,胡大膀趴在桌邊,他的塊頭大佔了桌子挺大的地方,吳七溜溜躂達從樓上下來,一扭頭瞧見了就喊道:「哎!老二!過來幫忙!」
可胡大膀沒動彈,老吳就走過去,剛要抬手對那後腦勺拍一巴掌就見胡大膀把臉給抬起來了,還和老吳對上了眼。
「哎呀!老二你這讓誰給打了?這下手可夠狠的?幾個人能給你打成這樣啊?」
胡大膀眼睛都腫了。正要說話突然見蔣楠從外面回來,胡大膀又趴下去裝死了,老吳不知這是怎麼了,就沒理他忙自己去了,等忙活完了出來後發現他還在那挺屍,就把前幾日給吳七用過的跌打酒拿出去,讓他去裡屋擦擦,趕走了之後才準備端菜上桌吃飯。
但沒想到就在這時候。突然旅館的正門就闖進來很多人,先是把老吳嚇了一跳。但等那些人都靠近之後老吳才看出來是當地的公安,還以為是過來查房的就笑臉迎上去說:「同志,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了?」
結果打頭的一個公安抬眼上下瞧著老吳,然後又扭頭看到剛要往裡屋走的胡大膀,抬手分別指著老吳和胡大膀說:「你,還有你。跟我們走一趟。」
老吳趕緊擺手解釋說:「等會等會,同志我們幹啥了?為啥要跟你走?」
那公安扳著臉說:「今天有人舉報你們參與賭博,有什麼話回局子裡說,快點走!」
看到這個陣勢,老吳當時心裡頭咯登一聲。想著:「壞了壞了!這不完蛋了嘛!」可人家已經堵上門找他了,想跑已經晚了,沒辦法只好老實的跟著人家走。胡大膀還腫著一隻眼睛,瞅著那些人剛要叫罵就被老吳給攔住了,拽著他低聲說:「老實點,咱們沒事!」
「說什麼?別咬耳朵快走!」見他們倆似得在低頭說話,那些公安就上前將兩個人給銬住了,剛要帶走就見蔣楠從走廊中出來,直接問他們說:「怎麼回事?為什麼麼抓人?他們犯什麼事了?」
老吳苦著臉跟那些公安好好的說了說,人家同意給他幾分鐘時間跟家裡人交代一下,得到同意後老吳趕緊就湊到蔣楠面前,苦著臉說:「媳婦壞了!我們去玩錢讓他們知道了!這估摸得花點錢了,等他們上門來找家屬,你就帶著點錢,還是老規矩把我贖出來就行啊!」
蔣楠瞅了老吳一眼後,點了點頭,但卻抬手將他的衣領給翻出來,弄的工整了些,心平氣和的說:「老頭子,這事最後一次了,回來之後別再玩了,記住了嗎?」老吳本以為這蔣楠會罵他來著,但沒想到今天不知太陽打哪邊出來了,這蔣楠居然變得溫柔了許多,讓老吳吃驚之餘又多了幾分的安慰。
等他們讓人帶走之後,吳七才從裡屋出來,到處都沒有發現老吳和胡大膀,等問蔣楠之後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當時心裡頭還感覺挺僥倖的,自己也去了,可沒人家沒抓他,這不是挺走運嗎!要是被抓了,這日後就沒臉再回部隊了。但這事事難預料,如果他當時也一塊被抓走了,就可能不會發生後面的事了,也不會害死不該死的人。
晚上來了幾個客人,吳七親自給送上去之後,他打算燒點熱水,但就在少熱水的工夫,感覺身上少點什麼東西,到處一摸才想起來自己那沙包馬甲沒穿,就溜溜躂達回自己那屋裡,有些費勁的把那負重用馬甲穿上,活動一下感覺還不錯。
蔣楠坐在櫃檯前,一隻手自然的放在櫃檯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發出「嗒嗒、嗒嗒...」的聲音。吳七穿的鼓鼓囊囊,去廚房把熱水灌進暖水壺後,就拎著上到了二樓,新來的客人之中,有人就在二五號房間,正好和那二四號房間相鄰。每次走到這,吳七心裡頭都隱隱的打怵,就怕這房門突然的打開了,從裡面伸出個繩套勒住脖子拖進去。
有些戰戰兢兢的走過了二四號之後,吳七抬手敲了敲二五號門,等人家開門之後吳七就遞過去熱水打算走,但剛要走卻忽然被屋裡的人給叫住了。住宿的人從門口探出半個腦袋,招呼吳七說:「同志你等會,能麻煩你一件事嗎?」
吳七自然笑著說:「有事您說話,是不是要吃什麼東西,天冷不願意出去買啊?我可以幫忙的!沒事!」
但那人卻搖頭說:「不是這個事,你能不能讓這隔壁的人小點聲啊?他老是撓牆出各種怪聲,我都趕了一天路,明天還得去工廠送圖紙的,這都沒法睡覺了!」
吳七先是一愣,隨後扭頭看向那二六號房間,猶豫了一下後說:「同志,你這旁邊二六號是空房,裡頭沒人的!是不是聽錯了?」
「不是這邊,是那邊!」那人說這話就把手給伸出來,指向右手邊二四號房間。
笑容瞬間就在吳七的臉上凝固住了,他嗆了口氣咳嗽了幾聲後,訕訕的笑著說:「同志別開玩笑了,你左右兩邊都是空房間的,真的沒人住,特別是右邊這個二四號,那...」吳七說這話就扭頭看過去,但看到二四號房門打開了一條縫,能看到裡面的漆黑。
「那個,同志啊,你先進去吧,去睡覺吧,可能是旁邊那房間太長時間沒人住,進去野貓了,我去把它給趕走,沒事的!」吳七眼睛還盯著那打開一條縫的門,嘴上說這話安慰住宿那人,順勢將門給關上了。
走廊中空曠無聲,還帶著那種夜晚的寒冷,吳七呼出一口氣,身後貼著牆慢慢的走到二四號門邊,探頭順著門縫往裡面瞧了一眼,但那屋子裡不透光什麼都看不見,黑的猶如充滿了霧障,而且還特別的不對勁,尤其是那個人說這房間中有人在撓牆,這一想起來那全身就起雞皮疙瘩。
身上的負重馬甲此時壓的吳七有點喘不過氣,但他沒有時間脫下來,在門邊站了一會之後,先試探性的輕喚了一聲說:「誰在屋裡?聽到的答應一聲!」
屋中沒有人回應,只有一種奇怪類似於風吹過門縫發出的呼嘯聲,而且那門似乎還在微微的搖晃,吳七眨了眨眼睛嚥下一口唾沫,伸出手按在門邊,打算將門給關上。但當手伸過去打在門邊之後,忽然感受到有寒氣從屋內吹出來,涼颼颼的感覺很怪,吳七就沒將門關上,猶豫了片刻之後,吳七突然想起什麼趕緊跑到一樓,從櫃檯裡找出一隻手電筒,這是老吳的存貨,他前幾天就發現了一直沒想著用。
因為二四號房間似乎沒有電燈,吳七為了看清裡面究竟是怎麼了,就拿著手電筒又重新跑回去,把手電扭亮了之後,順著那門打開的縫隙照進去,瞬間一道暗黃色的光柱將房間內的一個角落照亮了,隨著手電筒慢慢的轉動,吳七看清了屋內的結構,似乎和其他房間差不多大,但屋裡沒有東西空蕩蕩的,而且還被很厚的窗簾擋住了窗戶。
吳七看了一會之後,沒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屋中應該沒有人或者是其他東西的,頓時覺得只是別人聽錯了,就關了手電筒,隨手要把門關上,但就當門即將要關閉的一瞬間,突然屋內傳來一個聲音,似乎是有人穿著鞋踩過地板的聲響,特別的清楚絕對不是聽錯了。(未完待續。。)u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六十九章 死神降臨
根據老松子所講的故事,那個名叫的祝知的舊時候江湖藝人,他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能隔空將人的脖子給拗斷,不管怎麼說這就算是有本事有能耐了,一般來看這種人怎麼可能輕易的就交了性命,這本身就是比較怪異的,無法理解的事情。??
當吳七在關門的一瞬間聽到屋裡的有人走動的響聲,他心裡頭是有些害怕的,因為剛才明明看的很清楚空屋子沒有人,怎麼這還有腳步聲?難不成是樓上傳下來的?可樓上也沒人啊,基本都是空的,那麼見鬼了?
吳七好不容易壯起的膽子剛要有所退縮,趕緊咬住牙不亂想,原本將門都快關上了又重新扒開一條縫隙,正打算扭亮手電筒照進去看看,突然有人就拍了他肩膀一下,這把吳七給嚇的都叫出聲來了。
「哎媽呀!...嚇人!」
可扭臉一看拍自己的竟是蔣楠,兩人對視了一會之後,吳七才趕緊把蔣楠拽到門邊低聲說:「嫂子,這屋裡有人!」
蔣楠看了看吳七,又側臉打量了一下二四號房門,瞇著眼睛說:「有人?」
「是啊!那客人都聽到這屋裡有人撓牆出怪聲,我剛才還聽到有人走路的聲音了!肯定有人!我估摸是在哪藏著呢!」吳七一板正經的瞪眼說著。
蔣楠哼笑了聲一把就推開了吳七,直接走到二四號門口,伸手抓住門把手將門給拉開了,瞬間一股寒意吹了出來,把吳七都凍透了,穿著厚棉襖都感覺到冷了。
「光!」蔣楠面朝著屋子,對身後的吳七喊了一聲。
吳七這時候才趕緊反應過來,有些著急的扭了好幾下才把手電筒給弄亮了。舉高從蔣楠的肩膀上面照射進去,隨著手電筒光亮到處亂照也沒看清什麼東西,手腕突然被蔣楠給握住了,吳七這才停住不動,光線直直的照射進屋中,竟不知何時冒出來一節繩扣。就那麼突兀的懸吊在屋子正中間,把吳七吃了一驚。
「繩子!那繩子!」吳七直接就喊出來了。
「慌什麼?這繩子本來就有的,大驚小怪。」蔣楠直接背著吳七用胳膊肘拐他的胸口,瞬間就讓吳七閉了嘴。
蔣楠抬眼看了一圈之後,向後退了一步對吳七說:「沒事別老把這門打開,該幹嘛幹嘛去吧!」說完話人家就走了,背影也漸漸的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還別說剛才有蔣楠在的時候,那吳七心裡還多了點低,不是那麼太害怕了。但剛想著不害怕,就又瞧見懸吊在屋內的繩套,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沒法形容,吳七就沒敢在多看直接就將房門重重的關上,但不知道該怎麼才能鎖住,所以就沒管,拎著手電筒繼續送熱水去了,可就剛才那陣功夫。他的後背全都濕透了。
沒了老吳和胡大膀之後,旅館中明顯就冷清了許多。吳七獨自靠坐在櫃檯邊,他還想著那兩人不知怎麼樣了,但一想到其實不算什麼大事,明天花點錢就能出來了,都遭過罪應該沒什麼事的。厚棉衣裡還穿著一層硬邦邦沉重的沙包馬甲,他怕冷就沒脫。此時那些被塞得滿滿噹噹的沙子都和吳七身體一個溫度了,躲在那厚棉衣裡全身暖呼呼的,只有漏出來的臉上還有一陣陣冷風掃過的寒意,不由得更往衣服裡縮了縮。
《趕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