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節

「不是,真假的?讓你們說這玄乎。」老唐傍晚回來之後,就被老吳和胡大膀給抓住了,一人一邊就衝他叨叨著,把白天看到的事都跟老唐說了,把人家老唐都給聽懵了。
老吳瘸著腿拽著老唐說:「這還有假?你不信問老二,再那鬼丫頭,算了那丫頭平時也找不到,我們就夠了。那我親眼看到二樓窗戶上趴著個死人,那傢伙死的不行了,這臉就跟紙人似得,煞白啊!哎呦!」
但胡大膀卻扯著老唐說:「不是,我看的跟老吳不一樣,我瞧見那老吳和品品站在二樓看我,那兩人一副死相,看著我褲襠子嗖嗖冒涼風啊!但這兩人明明就站在我身後,他們不可能突然跑二樓去,準時見鬼了!」
這本來沒人知道,可讓這個哥倆一通吆喝,幾乎全旅館的人那都知道了,都探頭探腦的瞧熱鬧,蔣楠更是黑著臉坐在櫃檯裡沒動靜。一直等到老唐的媳婦下班回來之後,這老唐才得饒,能坐下來好好的分析老吳和胡大膀說的事。
老唐叼著煙眼睛不停的在這兩個人身上挪動,隨後忽然停在老吳的身上,&長&風&www}.{cf}{wx}.{net}然後掏出了本,邊寫著邊問道:「老吳你靠譜點,你說,從頭開始說!」
「不是,哎我說!你咋」
胡大膀一聽老唐這話說的,就知道這是在說自己不靠譜,他得為自己爭個面剛要反駁,就被老吳給推到一邊去了。老吳著急。就對老唐說:「我說最近怎麼旅館裡老是鬧怪事,還以為是一些貓鬧的,沒想到居然招了鬼了!」
老唐瞇眼皺眉聽著老吳說話,然後用握著筆的手拿下了嘴邊的煙,輕咳嗽聲音後才說:「這個,老吳啊。咱們現在這都解放了,是不是?你說這些事,這也不好用,我都幫不上你,你得說點靠譜的,就告訴我到底是招賊了,還是怎麼的,好讓我回去立個案,到時候你們要是想起來丟了什麼東西。我可以找人幫你們查!」
老吳則搖頭說:「不是不是,不是招賊了,就是有鬼!」
見他如此的堅定,老唐就換了個說法:「這樣吧,咱們去看看,我瞧瞧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說完話三個人就順著樓梯上去了,也不知老吳和胡大膀哪來的精神頭,竟不是害怕而是有幾分的興奮。這要是這鬧鬼了,也是那鬼不長眼招了這麼幾個葷玩意。
蔣楠就平靜的看著幾個那哥三上了樓。他們都走到了二樓還能聽見胡大膀的大嗓門說著什麼事。蔣楠壓根就沒信他們,她可不信什麼鬼神,覺得所有的事都跟人有關係,除了人之外還會有什麼?她可不信。
當把注意力從那鬧騰的哥三身上挪開之後,蔣楠這一轉頭就忽然發現門口有個腦袋縮了回去,剛才似乎有個人探頭往屋裡頭瞧。
「就這!就他娘在這。直愣愣的站著!」
胡大膀指著二樓的一個窗戶口對老唐喊著。
老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瞧過去,那是從最裡面數底四扇窗戶,等靠近了一些之後,老唐發現那窗台上有不少的灰,抬手摸了一下。在窗台上就留下了一個很明顯的痕跡,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痕跡了。
老唐就拍了拍手說:「你們就是在那院子中看到這窗口站著個人的?」
「不是人,是個死人,那臉是白的」
「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啊」
老唐趕緊抬手讓他們打住了,有點無奈的說:「你們有點正形啊!我這忙活一天累啊,別說些沒用的,到底怎麼回事?實話實說!」
老吳皺著臉解釋說:「我說的就是實話,這、這哎!算了,找你也沒什麼用,你頂多就抓抓毛賊,這種大事,你解決不了,我還是去找別人的吧!」
老唐一聽這話,當時就想說點什麼,可忽然反應過來,要是他接話了,估計這哥倆就沒完沒了了,就叼著煙笑說:「是啊!我是陽間的差事,這小鬼你得去找下面陰間的鬼差,趕緊去吧,晚了估計人家也得回去吃飯,那什麼,你們哥倆忙著,我去瞇一覺,等會吃飯了別忘了叫我啊!」
「不是,哎我說你這人咋就不信呢?你這也太他娘不地道了!」胡大膀瞧著老唐的背影喊道,可老唐只是擺擺手就走了,壓根沒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不過這也是應該的,出去隨便找個人,說在旅館裡見鬼了,那不罵神經病都算客氣的了。
老吳這時候應該算是冷靜下來了,有些自討沒趣的靠在牆邊,可忽然想起了什麼就趕緊起身躲開了,瘸著腿邊拍著自己的屁股邊嚷著說:「哎呀!這他娘窗台髒的,我還差點坐上去了,這要是把衣服給蹭髒了,都不一定有人能給我洗啊!」
可念叨完一轉眼看到窗台上那手印,老吳就把胡大膀給拽了過來,兩人並排站在窗戶口,同時都能看到外面那有些昏暗的小院。胡大膀被老吳突然拽過來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可到處敲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低聲問老吳說:「哎我說,咋了?是不是見到什麼東西了?穩住啊,我趕緊去找老唐那丫的過來!」
但他剛要去找老唐,卻被老吳給拽住了,胡大膀就問他說:「咋了?幹啥啊?」
老吳嚥了口唾沫說:「我剛才看到下面有個人影,就那麼一閃沒了!」
「哪呢?我咋沒看著?」胡大膀說著就要推開窗戶探頭出去看,但又被老吳給攔住了。
「看個屁啊!那玩意是你能看著的嗎?」老吳皺著眉頭有些不高興了。
胡大膀這時候轉過臉看著老吳,好半天才說出來:「老吳啊,你最近咋有點不對頭呢?你怎麼神神叨叨的?白天可能就是咱們看錯了,你咋還沒完了呢?不說老唐,我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你這樣弄的怪嚇人的!」
老吳慢慢的轉身靠在牆邊,想掏根煙出來抽,卻發現自己身上沒帶,就歎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最近旅館裡頭老是鬧怪事,要是按照以前,估計是個什麼徵兆,要麼壞天了要麼壞事了,好一點可能是壞肚子了。可現在沒有以前那種感覺了,這日子太平靜了,我都開始變懶了,還不如亂一點,那樣還有活著的感覺。」
「哎我說,你真是閒的沒事幹找罪受。咱們這樣不好嗎?非要折騰什麼?就覺得自己聰明別人都是傻子?今天,其實就你自己一個人來勁,我都是在配合你,難道你沒感覺出來嗎?」胡大膀呲牙樂著。
老吳還當真沒感覺出來,瞅著胡大膀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似乎根本就不關心今天發生了什麼怪事,起碼腦袋還在肩膀上頂著,也沒人出事,沒什麼可以來計較的。但老吳就跟打了雞血似得,鬧騰了一天都沒閒下來,品品一開始還挺害怕的,等跟著老吳挨個房間亂竄了半天之後,她就覺得沒意思了,吃完了飯出去玩了,剩下個胡大膀還陪在老吳身邊,跟著他鬧騰。
這些老吳沒感覺出來,他是真感覺旅館裡有鬼,覺得是以前吊死在旅館中那人的冤魂,一直都在作祟。但被胡大膀這麼一說之後,老吳冷靜下來了,回想自己一天干的蠢事,無奈的笑了笑,抬手拍著胡大膀肩膀說:「我今天神經了,不過現在好了,別上心,去找個抹布,幫我給窗台都擦擦。」
胡大膀笑著說:「哎我說你他娘恢復的到快啊!剛才不還神經兮兮的嗎?咋現在又要我幹活了?成!誰讓我是你兄弟呢?不就是抹個窗台嗎?不過這個灰是真大,剛才老唐還摸了一下,那手立刻就黑乎乎了,這」
胡大膀說著話就朝老吳身邊的窗台看過去,可眼睛一落上那就愣住了,連話也卡住了。
「咋了?直什麼眼啊?」老吳聽他話說了一半憋得慌,就轉頭問怎麼了。
胡大膀卻指著窗台說:「哎我說,你、你看這!」
老吳順他手指的方向往窗台上一瞧,在燈光中窗台的灰塵是黃色的一層,非常顯眼。可就在那一層的灰塵上,居然有一個反手印,就是從窗戶外面那方向伸過來的,和老唐剛才摸那一下正好互相對應。
這手印剛才還沒有,似乎就是突然之間冒出來的。哥倆見狀全都退後幾步離開了窗台,然後下意識那把手抬起來,手裡還算是乾淨,應該沒人摸過窗台,這周圍也沒有第三個人,這手印是他娘誰的?而且還是像從窗外伸進來扒在窗台上的,這還真是見鬼了?
「老二,你剛才開窗了嗎?」老吳盯著窗台就開口問胡大膀。
胡大膀吸著鼻子搖頭說:「沒啊!我剛才要開來著,被你給攔住了,是不是窗外有什麼東西啊?」
「別說話,往後退點,我感覺不對頭!」老吳忽然間緊張起來,就拽著胡大膀不停的往後退,可他們身後是個半開的房門,屋內黑洞洞的,這門上寫著「二四號」。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戲弄
品品早都下學了,但她從學校出來之後,肯定不帶直接回家的,而是滿大街晃悠,到處去瞧熱鬧看,等看天色感覺時間差不多了,能開飯了她才回去。
走到了旅館那條胡同中,品品埋著小碎步輕快的一直走到旅館的門口,可一抬眼發現面前撅著個屁股,有個身穿藍色工人服的漢子,趴在旅館的門口往裡頭瞧,隨後似乎怕裡面的人看見自己,竟突然的就縮了回來,還緊張的在大口喘氣。等了一會之後,他又繼續的探頭探腦,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站著個咧嘴奸笑的鬼丫頭。
王大福帶著傷過來了,他本是想來找胡大膀麻煩的,可又不敢跟他正面衝突,那指定打不過。就在剛才偷窺的時候,居然發現他們跟當地公安局的一個科長關係非常的好,這就讓他讓是腎虛了,只能偷著看櫃檯裡的蔣楠,也不敢去惹麻煩了。
瞧著蔣楠那動人的面容,王大福心裡頭都癢癢,竟帶著肩膀上的傷都有點疼了,甚至感覺這個傷比較的光榮,是蔣楠給他留的念想。就在王大福胡思亂想的時候,品品側頭瞧著他那表情,在輕輕的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目光的方向看過去,就忽然咧嘴一笑。
品品這一笑,把王大福給嚇的不輕,趕緊就縮回來腦袋,瞧著暗處有個野丫頭呲牙樂著,/長/風/文學就板著臉壓低聲音說:「誰家孩子這是!嚇老子一跳!滾蛋去!」
而品品卻依舊笑著說:「叔,看啥呢?」
「我看啥關你個丫頭片子啥事?一邊去別他娘煩老子!」哎呦,這王大福脾氣還不好。
《趕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