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節

苟爺的這個話一出,我們都知道事情不好了。因為苟爺說再用我最後一次,難道我們就沒有再次見面的機會了麼?肯定是不可能的,要是活著就有見面的機會。可是苟爺說了最後一次,那就是說我們兩個裡面,會有一個人離開這個人世。
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蹲下來背起了苟爺朝黃河邊上走去。包括何思敏在內的所有人,都默默的跟在了我們的身後。
到了黃河邊上,我居然發現苟爺的皮筏子神奇的自己回來了。這個皮筏子是怎麼回來的,難不成真的這麼有靈性麼?
苟爺掙扎著從我的後背上下來,一搖三擺的來到了自己的皮筏子前,然後蹲在岸邊,看著自己的皮筏子伸出手摸了又摸。
苟爺站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晃晃悠悠的上到了皮筏子上。緱師兄一看也跟著要上去,苟爺回頭瞪了他一眼說道:「不要來,我這是回家去。你以後就不要跟著我了!小胖子,你見了那幾個老東西,就說苟爺我先回去了,叫他們不要想我!」
苟爺說完後,緱師兄立刻喊道:「師父,咱們的家在山裡呢,你這樣走是回不去的。你來我背你回家,好不好?」師兄的話近乎哀求。
苟爺嘿嘿一笑說道:「傻孩子,你說的那個家是你的,和我其實沒有一點關係的。我說的家是我的,是真正屬於我這條老龍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離開這裡了。」
這句話說完後,苟爺也不等我們再說,居然劃著皮筏子朝黃河裡駛去。「師父!」「苟爺!」我和師兄大叫著就要撲過去,可是卻被人死死地拽住了。
苟爺搖著筏子在黃河裡慢慢的行駛著,平靜的黃河河面上突然起了波浪。任憑波浪有多大,苟爺的皮筏子都穩穩地浮在黃河上,
「苟爺!回來吧!」我大叫著要掙開拉著我的手,可是對方的勁太大了。我這會更本沒有心思去看身後是誰拉著我,我只想叫回苟爺。
就看苟爺的皮筏子周邊,突然出現了很多的魚類。各式各樣的魚都有,就和他說的夢境中一模一樣。這些魚高高的躍起,在皮筏子的上方形成了一座拱門。
突然一道金光從空中射來,照在了苟爺的身上。頓時苟爺身上金光閃閃的,就好鍍了一層金粉的神像一樣。
正在這個時候,就聽有人喊道:「你們看那邊!」我抬頭看了過去,只見山魈在一棵樹下面來回的亂跳。看我們都在看它,山魈叫了幾聲一縱身跳進了黃河裡面。
山魈飛快地游向了皮筏子,苟爺看到以後,伸出了撐船的撐桿。山魈順著撐桿上到了皮筏子上,苟爺憐愛的摸著山魈的頭。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皮筏子前面冒起一個大浪。這個浪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龍頭的樣子,快速地撲向了苟爺一口把苟爺吞噬了下去。
看到這個情景我們都驚呆了,這個怎麼和苟爺說的夢境不一樣了?大浪過去後,河面上就剩下苟爺使用過的皮筏子了。山魈和苟爺就這樣,消失在了我們的眼前。
「師父!」緱師兄喊了一聲,縱身就要跳進黃河裡面去。白胤忠過來,緊緊地抱住了緱師兄。緱師兄慢慢地跪倒了地上,拍著河水淚流滿面地喊著師父。
「好忠義的小畜生!」我一聽這個聲音,怎麼那麼像是劉師叔的?回頭一看果然是劉師叔,後面還有眾位師尊。蘇慧兒叫了一聲奶奶,鑽進了合一道姑的懷裡。
原來剛才拉住我的人,是玄鶴師叔,難怪手勁那麼大。我留著淚對師父說道:「師父你們早來了,為什麼不攔著點苟爺?」
老師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對我說道:「這就是天意,不是我們能夠阻攔的。老泥鰍這也算是歸位了,其實我們也應該為他慶賀的。」老師說著眼中的淚水流了下來。老師和苟爺的情分,所有的人當中只有我最清楚。只是我沒有想到在古城中消失的山魈,也會這麼的忠義...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黃河秘聞(129)師尊們的考驗
苟爺走了,永遠的離開了我們。也許對於他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但是對於我們來說確實有些不太好接受的。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感情上都是很難分割的。
只是我沒有想到,師父他們居然早來到我們身後了。唉,要是能早一點來,苟爺至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想不開。就衝著老師和苟爺的關係,怎麼都會給寬寬心勸解一下的。
我看著眼睛通紅的師父和老師,前去行禮,師父過來扶住我說道:「我們來後老龍王就告訴我們他做的夢了,而且自己也感覺到是上蒼在召喚他。後來我和瘋子都給推算過,也確實到了他的大限。所以他請求我們不要出面,這一切都由他來負責。」
聽完這句話,我心裡更是像刀割一般。師父摸了摸我的頭說道:「好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大家也不要太傷心了。畢竟每個人,每個生物都會有這麼一天的。」
我點了點頭,拉上緱師兄跟著師尊們朝茅屋走去。白胤忠和麻叔超過我們,和玄鶴師叔還有劉師叔聊了起來。一看他們這樣了,我就更加心裡明白了。
來到茅屋以後,師父和我們都坐在了外面。師父看了看我,然後說道:「從那裡來,就回到那裡去。老龍王來自黃河,最後又回到了黃河中這也算是他的命。所以呀你們都不要太難過了,個人都有個人的造化不是?這次你們都辛苦了,特別是白兄受了不少的委屈!」
一聽師父的話,我徹底明白了原來的推斷。白胤忠嘿嘿一笑說道:「要是委屈也算不上,這次能有這樣的經歷也算是我的福分。」
師父笑了笑,對我說道:「這次你很不錯,懂得了用心眼去看這個世界。出發前我們幾個和老白專門設計了這個局,就是看你能不能打破常規的思維,用心眼去看眼前的一切。這次你做到了,我非常的滿意也很開心。」
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對師父說道:「你老人家是說,開始你們都告訴我老白干是壞人。而且盡可能,有可能就把老白干除掉是吧!其實呀這是你們設計的,就是看我能不能用心找到破綻。」
師父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他怎麼都是你的前輩,怎麼張嘴就給人家起個綽號。白兄這次承受了很多,這一切不都是為了你,幫你提升麼?還不快起來謝謝白兄!」
師父說了,我還能不做麼?於是屁股稍微抬了一下,白胤忠拉住我說道:「算了,這一路上這小子和我合作的很愉快。談不上我幫他,其實他也在幫我。再說了,我都習慣他叫我老白幹了,就這麼叫吧。一個名字麼,就是個代號而已。只不過我希望,咱們這次的心血沒有白費。你小子以後能走得更穩一點,遇事一定要用心眼去看。」
我點了點頭,對師父和白胤忠說道:「其實我在邙山的時候就感覺到這些了,只是當時沒有足夠的證據。而且有些話,我還真的不好直接問。這會師父這麼一說,我心裡還是非常滿足的。估計麻叔,也是提前埋伏到邙山的吧!」
麻叔笑了幾聲,我突然想起了邙山鬼婆婆的事情。於是一臉嚴肅的對老師說道:「老師,不知道你老人家,認不認識邙山鬼婆婆呀!」
老師翻了翻白眼,對我說道:「什麼邙山鬼婆婆的,我聽都沒有聽過這麼一個人。小子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說著老師斜眼看著我。
我清了一下嗓子,搖頭晃腦的說道:「那有個叫蕙蘭的你總認識了吧!人家現在就是叫邙山鬼婆婆,還說和你是非常好的朋友。說有時間了,要過來看你的。」
我說完後去看老師,結果發現他坐的地方居然是空的。我愣了一下,就看其餘的人都在笑。奇怪了,怎麼話說完了人也不見了。
師父笑著問道:「你在哪裡見到這個蕙蘭的?她現在過得還好麼?怎麼叫了一個邙山鬼婆婆,她過去不是很怕鬼的麼?」
我正要給師父說,就聽麻叔說道:「這個邙山鬼婆婆是我們在邙山的時候遇到的,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至於是不是叫蕙蘭,就要問你的徒弟了。我們只知道這個人過得很苦,具體怎麼成了邙山鬼婆婆就不知道了。」
我白了麻叔一眼後說道:「要是不叫這個名字,難道還是我編造出來的麼?人家要我問候老師的,說看看還能記得她不。」
師父瞪了我一眼說道:「然後你就編造出一個要來看老瘋子的話?你小子呀,不折騰老瘋子心裡就是不舒服。唉,快一個甲子了,也不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我一聽這個話,立刻知道這裡面有故事。於是嬉皮笑臉的對師父說道:「嘿嘿,師父看來這裡面是有故事的,要不給我們講講唄!」
師父瞪了我一眼後說道:「有些事情,該你知道的,我們一定會說的。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瞎打聽。人活著簡單一點還是好,太多的事情裝在心裡沒有什麼好處的。」
我吐了吐舌頭,隨後又歎了一口氣後,對劉師叔說道:「師叔,率然一直跟著我,除了在邙山鬥雞冠蛇的時候比較英勇之外,幾乎一直無精打采的。特別是到了古城以後,我們進到那個地獄門後,率然居然神奇的失蹤了。我們出來後也沒有找到它,對了就是我的銀奴也不見了。但是剛才看到了山魈,我覺得率然和銀奴應該也沒有丟。!」
劉師叔笑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了率然說道:「自從你們進入地獄之門後,率然就銜著銀奴自己回來了。我們當時就在這裡,所以你們的一切我們也都知道。」
我看著劉師叔手中盤成幾圈的率然,對劉師叔說道:「率然能回來我就放心了,說真的,我在地獄門裡面就非常擔心這個傢伙的。」劉師叔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然後我問師父道:「師父,他們幾個身上的印記怎麼辦?我們都從那裡面出來了,這個印記要怎麼才能徹底清除呀!」
師父笑著說道:「其實你們離開了那裡,身上的印記就會消失的。只是時間會久一點,你們都不要心急。你們的身上能有這樣的印記,其實也是你們的造化。說明你們這些人,都是有良知的,所以才能有這樣的印記,你們說是不是這樣?」
金南天聽到這裡後,對師父說道:「大師,我們還是有良知的人,這個該怎麼理解呢?我現在一直就想不通,為什麼這次偏偏選上我。」
金南天的話得到了四眼的附和,師父笑著說道:「這一切都是天意,你要問我我也不清楚的。這些都要靠你自己去想了,等你想通了也就沒有白進一次地獄門。」
《我當算命先生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