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鬼修羅重傷了,韃子也撤退了,他的計劃可以說是完全失敗了。他心中有些不服,為什麼自己堂堂大世界的人會連一隻如同猴子一樣的土著都戰勝不了。他看著殺人名醫,忽然笑了,笑的有些詭異,道:「你難道不想知道鬼修羅為什麼能夠被我說動?不想知道他為什麼會跟隨我征戰中土?」
殺人名醫眼睛微瞇,有寒光乍現,道:「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傷到了我師妹,所以必死。」
他的手指再次輕彈,毒液飛了出來,向著萬曉通逼近。
「蠢貨!一個大宗師,竟然還癡迷於當中,真是愚蠢。」萬曉通躲避了一下,將這一招閃過,而後看著他,微微嘲諷。
大宗師可以溝通天地,與普通人類已經產生了差距,雖然不至於真的絕情絕愛,但也不至於真的沉迷在愛戀當中。他不知道為什麼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土著連這一點都看不開還能進入大宗師,還能將自己打敗。
他心中萬分不服,他不甘心自己敗於這麼一個安攢貨色的手中。
至始至終,哪怕殺人名醫已經將他擊敗,但他還是瞧不起對方,這並不是因為他和對方有仇,而是他根本就瞧不起這個世界任何一個人。
這個世界所有的人在他看來都和猴子沒有什麼區別,所謂大宗師,不過是較為強大的猴子罷了。
即便他心中在怎麼看不起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但他的身體確實真真實實受了嚴重的傷勢,殺人名醫打出來的毒液已經侵蝕到了他的身體最深處,令他的機體已經腐爛。
他此時沒有像鬼修羅那麼的悲催,還是他用雄厚的真氣鎮壓著毒素的緣故,否則那把冰霜之劍恐怕插入的並不僅僅只是鬼修羅的胸膛裡面。
他面色沉默,知道自己必須要離開這個地方,即便是任務沒有完成也必須離開,否則他只能被這些猴子殺死了。
目光稍微偏移,他看到了在郝任身邊的清兒,知道那人是琉璃仙的愛徒,而後面露猙獰,手掌一招打出一道最為強大的勁氣,將她連帶著郝任懷中的夕夜挾持了過去,一手一人,用帶著繭子的手掌掐著兩位少女脆弱的咽喉。
他手持兩位人質,面對其餘兩位宗師,冷聲道:「不許追逐,否則你們就為她們二人收屍吧!」
他是大宗師,即便此時已經受了傷,但想要殺掉手上的這兩個少女,哪怕是其他兩位大宗師合力出手,也無法擋住他。
「放開她。」郝任嘴角有些血跡,這是剛才被萬曉通順手打過來的勁氣所傷,他看著對方,不管對方是大名鼎鼎的大宗師,只要他敢傷害夕夜一根毫毛,他就和對方拚命,「你若是想要有人做人質,換我來就行。」
他做人質,自然只能換一人,可是現在被當做人質的卻是兩位少女,到底該換誰,這可是一個難題。是你喜歡的還是喜歡你的,這個問題難度不亞於救老婆還是救情人。
郝任自然知道自己想要換誰,清兒也知道他想要換誰,所以她的頭忽然低了下去,看不見臉上的神情。
原來自己在他心中,其實僅僅只是一個路人。她在心中想到。
「不用擔心,如果你死了,我自然不可能獨活下去。」可是這個時候,她又聽到郝任的話在自己耳邊響起,頓時不可思議抬起頭,眼神當中有些驚喜與羞澀。
郝任並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話其實會帶給少女多少誤解,他只是想要安慰一下少女。他們二人若是一同做人質,萬曉通自然不可能獨殺一人,清兒若是被對方殺死,他自然也不可能被留下。
他其實想要表達的只是這麼一個意思,卻全然沒有想到,這話當中會有多少的曲意。
萬曉通卻是冷笑一聲,道:「還你,你又能做什麼?這兩個小娘子,我若是不想殺了,還能玩玩,你又能做什麼,難道想要做吹蕭童子不成?」
他的手抬起來,正準備捏一捏夕夜的臉頰,可是當看到她臉上的容顏時候,卻震驚住了。
不是震驚於她的美貌,而是震驚於她的容貌,他幾乎是脫口而出:「公主!」
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這個地方見到了夕夜,所以十分驚訝。
就在他驚訝的時候,有一道青色的光芒閃動,從遠方而來,帶動著蕭瑟西風,速度之快彷彿就像萬年一遇的流行,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那道青光來的很快,去的也很快,兩點一線,帶出血痕,而後有兩人當場倒地不起。
鬼修羅真的死了,剛才琉璃仙的冰霜之劍只是冰封住他的胸膛,但並未直接將其殺死,但這道青光的到來卻是直接帶走了他的性命。
萬曉通捂著自己的咽喉,死也無法瞑目,他沒有想到在這個滿地猴子的世界,竟然會有武功這麼高強的武者。對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只能感覺脖子一涼,有鮮血噴出。
第167章傷心斷腸丹
青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擁雪山莊的屋頂,一手握劍,一手端著酒壺對月獨酌。酒從他的壺口滴落,順近口中,他一仰頭將其全部喝下。
淡淡地瞥了一眼躺在地面上的兩位大宗師,他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彷彿自己碾死的只是兩隻螞蟻,他忽然抬了抬頭,看到了遠處的琉璃仙和殺人名醫,嘴角只是露出一抹笑意,而後一伸手,將手中那把平凡到了極點的長劍插入劍鞘,在清風吹拂當中飄逝而去。
所有人都是怔怔地看著那個男子,那人來去自如的姿態彷彿天仙一般,瀟灑自在。
琉璃仙看著那個人離去的背影,神色卻有些蕭瑟,她認得他,那是五大宗師當中第一人,星空下第一高手浪子劍。
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浪子,遊蕩在萬花當中卻片葉不沾身,獨留那些嬌嫩的花朵一天天的枯黃發萎。
殺人名醫看到了琉璃仙臉上的神色,心中也同樣神傷,他喜歡自己的師妹,但師妹卻喜歡浪子劍。他和浪子劍是好友,自然知道那人的品行,對方遊走在紅塵當中早已斷絕俗情,哪裡是師妹的良配。
只是這話他沒有說出口。
他偏了偏身子,走到了雷霆手的身前,用手指在其身上點了點,以自己的真氣渡到對方身上,療養對方身體。
只是他手指剛剛碰觸的對方身體之上時候,神情當即有些驚訝,而後一拱手,對其說道:「恭喜恭喜,你終於踏入了這個境界。」
他剛才將手指搭在對方身上時候,已經察覺到對方已經到了突破的邊緣,只要假以時日,這個世界又會多出一位大宗師來。
到了大宗師從算是真正看到這個世界的本源,對於修武之人自然是一件值得恭賀的事情,殺人名醫最會拉攏人心,見次狀況,自然雪中送炭。
當他再次抬起頭時候,卻發現琉璃仙依舊站在原地,一身白衣勝雪,怔怔望著浪子劍早已經離去的方向,神情無比蕭瑟。
他有些不忍,當即走到琉璃仙的面前,準備勸慰一番。可是看到麗人眼中的那種期盼時候,他又將自己想要說出的話忍了下來,心中寬慰自己: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又何必如此。
這本是他想對師妹說的話,但現在只能來勸慰自己。
情之一字最為困擾人,哪怕是他們二人已經進入了大宗師境界,這一根紅線依舊無法斬斷。就像萬曉通心中所想的那樣,大宗師可以有情,但不可深情。
他們就是因為無法斬斷心中的牽掛,所以至今也無法達到浪子劍的那種高度,只需一劍便斬掉兩位大宗師。問世間請問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情之毒素是世間無解之毒,哪怕殺人名醫精通醫術,也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所有墜入情網的人都會變成傻瓜,無論是大宗師,還是青年兒女,遇到這樣事情,都會沒有了自己的頭腦。
清兒呆呆地看著郝任,眼神當中有著激動,若不是自己師父師伯等人再次,她恐怕早已經簇擁到了郝任的腰間。
她低著頭,臉色微羞,在想著剛才郝任說的那番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郝任沒有在意少女的神色,只是用手扶在夕夜的腰間,心中在思索著剛才萬曉通臨死之前喊的那聲「公主」
《驚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