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節


我惱怒道:「這是我的婚禮,卻還要看他臉色。」
王銘怡搖頭道:「不是你看他臉色,說到底是看樓上兩位道尊的臉色。好了,我們繼續,等宴會結束之後再講。」
我好奇地問道:「怎麼看你們見面還能挺平靜的樣子,簡直就不像有深仇大恨。」
「本來就沒有深仇大恨……」王銘怡歎息道,「就是兩人的路不通。」
「路?」
我疑惑地看了看周白畫,他這時候正坐在位子上獨自飲酒,旁人拿食物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繞開他。而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視線,忽然就朝我轉過頭來,露出了一臉微笑……
我不喜歡這個傢伙。
不管是他一米八的身高,還是那一直不變的笑容,還是今天的所作所為。
我都很不喜歡。
第四百二十八章在哪裡
這大喜之日,難免是要多喝幾杯。就算周白畫來打擾了我的婚禮,我自然不會因為他而對自己的人生大事掃興。
我先是與幾個周天紋的朋友喝了一杯,他們都是老前輩,而且都是道君。怎麼也要敬酒。至於周美人和林先生,那絕對是要敬酒。
我坐電梯到了頂樓,整個八樓只有周美人與林先生。見到過來,林先生笑呵呵地說道:「李河,現在是什麼心情?」
「很興奮……」我摸摸後腦勺,憨厚地說道,「也很害怕。」
周美人輕笑道:「害怕是必然,本尊……」
「在我面前說白話。」林先生忽然開口道。
我忍不住撲哧一笑,而周美人微笑不語。看來林先生並不喜歡周美人說話的方式,看得出來,他倆的關係確實還算不錯。
「關於那個周白畫……」林先生說道,「我記得他現在是曙光門的四大凶將之首。」
我點頭道:「我不太喜歡他。分明已經有道尊實力,還在這個時候回來搶道君的位置。」
周美人拿起酒杯,他輕輕地抿了口酒,搖頭道:「不可一世。」
「不可一世?」我被這句話說得有點懵。
林先生笑道:「這周白畫,確實是有些意思。孤兒,十歲被周天紋收為弟子。不過周白畫這後生,永遠想著揚名立萬,而周天紋一直給他灌輸思想,就是要做周美人的奴才。」
「不是奴才。」周美人忽然開口道。
林先生笑道:「對,不是奴才。反正就是要一直為周美人付出,但周白畫並不樂意這麼做。他曾經與周天紋說,說他周白畫若不流芳百世,也要遺臭萬年,反正也要讓世人記住他。是個野心家。」
野心家……
這確實跟周天紋不同。周天紋只想做周美人手下頭號瘋狗,而周白畫作為大弟子,與周天紋意見完全不符,也難怪師徒之間有些隔閡。
「原本這也沒什麼,但誰都沒想到,在六年前那場大戰,也就是美人死去的那場戰役……」林先生歎息道,「周白畫竟然在結束之後,投靠了曙光門,從此一心一意在曙光門發展。那時候我們就明白,周白畫已經完完全全成了一個野心家,他只為自己而活。」
「那他與銘怡……關係似乎不錯?」我猶豫道。
周美人輕聲道:「相當於兄妹。」
我頓時瞭然,看來周白畫這人……還真是很自私。
給兩位道尊敬酒之後。我走下來,發現周白畫竟然跟陰陽館的夥伴們坐在一起。我心裡有點不大痛快地走過去,趙良對我招招手,他說道:「李河,原來周親王正是門的頭頭。」
「哦?」木撲圍號。
我有點驚訝。不過這也是意料之外,清理之中。門作為曙光門最重要的分支,讓四大凶將之首來管理,也沒什麼奇怪的。
周白畫舉起酒杯,他對我笑道:「李河,你在曙光門內的名頭,我倒是也有聽說過一些。一個新人鬧出這麼多事情,還真是有趣。來,今天是你大喜之日,剛才是我考慮不周,就當我對你致歉。」
雖然說不爽對方的種種,但人家既然已經將姿態放低,我這杯酒自然要喝。我與他碰了一杯,然後請他趕緊坐下,我不喜歡比我高很多的人站在自己身邊。
陳子寅對周白畫也是充滿敵意,因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周天紋的位子應該是他來坐,但是突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放在誰心裡都會不高興。
「後天的古墓之爭……」周白畫放下酒杯,他笑問道,「你要參加麼?」
我頓時一呆,急忙對趙良問道:「你跟我說有一場大賽,怎麼不告訴我是去古墓?這跟盜墓有什麼區別?」
趙良無辜地說道:「這不能算,我們只是去參賽而已。」
周白畫笑道:「確實不能算是盜墓,畢竟是曙光門炸開,而且也先去探測過的。你們只是進去參賽而已,這次參賽的人倒是不少,不過有一點別怪我沒提醒……會出事兒。」
會出事兒?
我們有些驚訝地看著周白畫,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說的肯定是比賽會死人,但因為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所以就改成了會出事兒。
「到底是怎麼舉行的?」我問道,「我和趙良是新人,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周白畫神秘地笑道:「天機不可洩露。不過趙良可以放心,門分支的人我們都會保護好,一旦發生危險,高層就會出手相救。」
我一陣無語,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是大。門分支的遇到危險還有人幫忙,而我們宮分支的呢?哪怕被分屍了,恐怕也完全沒人理會。
周白畫與我們碰杯之後,竟然又去找周天紋碰杯。周天紋自然是隨隨便便和他碰了一杯,可周白畫就這麼沒臉沒皮地坐在周天紋身邊,還說說笑笑的,根本不管周天紋的臉色怎麼樣。
我與王銘怡又去找賓客碰酒,等我喝得腦袋暈乎乎,宴會終於結束了。陳子寅倒是一直沒喝酒,他開車帶我們回到了新家,我父母忙乎著招呼客人,而我就在屋子裡呼呼大睡。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家裡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我給王銘怡打了電話,她說大家去打牌了,問我還要不要忙。我想想以後,說自己要回曙光門了。
「這麼早就要回去了麼……」王銘怡的聲音有些不捨,讓我自己也挺痛心的。
我輕聲道:「還要忙,幫我跟寶寶問好。」
《漂流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