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是的,是個女人,臉部長滿了大片鼓起來的膿包,一層壓著一層,眼睛周圍都是已經腐爛了的肉,一隻隻的蛆蟲就在她的皮膚底下蠕動,甚至爬進她發白的眼珠子裡去,在瞳孔裡鑽了個洞,探著柔軟的身體鑽進洞裡,尾部在瞳孔表面上排出一團粘稠烏黑的大便。
就是在這麼一個瞬間,我嚇呆了,在嚇呆的瞬間,那個恐怖的女人抱著紙人回到了牆壁裡,一聲淒厲的孩子尖叫從牆壁裡傳了出來,身邊的趙玉龍忽然飛快的朝著牆壁衝了過去,順著地上烏黑的印子跟了過去,一邊伸出彎的像是鷹爪般的說扣進牆壁裡,用力一拖,那個恐怖的女人竟然在嚼鬼娃的腦袋,而趙玉龍滿眼的厭惡,嘴裡恨恨的說了一句::"還真是喪心病狂,連自己的兒子都吃!"
鬼母的兒子?我很奇怪,還沒等我相同這是怎麼回事,趙玉龍兩手往鬼母身體倆側一抓,鬼母的身體從胯下往上裂了一大半!"啊!"的一聲尖利的慘叫從鬼母喉嚨裡衝了出來,就如晚上山上那種尖著聲音夜啼的鳥,趙玉龍再用力往上一撕!他手裡多了兩塊像是塑料薄膜般的東西。
第一百三十一章被咬
尖叫聲卡在嗓子裡,我媽的腦袋飛快的往我的胯下衝上來,把我往上頂了一米多高。全身一挺,手電筒從我手心裡震了下去,卡在了我媽卡在井沿邊的胳膊上,光束朝下照著井底下的水。而我跨坐在我媽腐爛的臉上,剛才巨大的整棟,胯下被我媽的下頜骨頂的疼的難以呼吸,忍不住哭了起來。
井上傳來奶奶和我爸的喊聲,奶奶上mian大概是覺的繩子忽然間鬆弛了,怕我下面出了什麼問題。
我哭著對著上mian喊了聲沒事,順著手電筒的光往井底下看,光線穿透了井底下的水。水質清澈明亮,藉著手電筒的光,甚至還能看見井的四壁上長滿了那種烏黑的青苔。剛看著井底黑壓壓的一片,我還以為井裡的水都是黑的呢。
"良善。要是不行的話就上來吧!"秀雲姐把頭探進井口大聲的喊我,巨大的回音震耳欲聾的刺進我耳朵裡,我趕緊的摀住了耳朵,忽然,井底下的水又一陣劇烈的翻騰,我看見有個黑乎乎的東西迅速的從井底往上鑽,又是"嘩啦!"一聲水響,我媽的屍體頂著我往井上竄了一兩尺,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媽的屍體又飛快的被那東西往下拖了好幾米,而井裡的水位也隨著我們退下去幾米,就像是有什麼機器控制著這水一般,但剛卡在我媽臃腫的臂彎裡的手電筒這會從我媽手臂上滑了下去,"啪!"的一聲掉進的水裡,向水裡沉下去。
手電筒光的光還沒熄,把井下的水照的明亮耀眼,有一段黑乎乎的東西忽然從手電光下游過,在手電筒光的照射下,這東西的表皮油滑細膩,沒有長鱗片,就跟黃鱔一樣,可是又比黃鱔粗壯個好幾十倍,比秀雲姐的腰還要粗上幾圈呢,沒看見這東西的頭,只看這東西在手電筒光下扭了個尾巴,末尾拖著女人頭髮一般的東西在游動。
手電筒還一直往下沉,最後也不知道是手電筒進了水沒用了,還是沉到更深的井底去了,井上邊的口子太小,光線下不來,整個井裡黑濛濛的一片。
"良善!良善!"井上的人看見井裡沒光了,驚慌失措的喊了起來,所有在場的鎮民,我爸,奶奶,聲音最da的就是秀雲姐,那尖利的聲音一陣陣從井上傳下來,吵得我腦袋都快要炸了!但幸好這時,我比剛才要來的冷靜多了,我不知道水裡的這個像蛇一樣的大傢伙是什麼鬼東西,不管怎麼樣,現在手電筒沒了,看不見什麼光,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媽的屍體先給拉上去,於是扯著嗓子叫上mian的人快拉我上去!
我朝著井上大喊了一句,但井上雜吵的聲音把我的聲音給蓋過了,我又喊了一句,還是沒有人應我,這種時候,我心裡真的冒出要是他們一直都聽不見我的聲音的話,我會不會就被困死在這井裡?!想想怎麼也不甘心,憋足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朝著井上大聲的喊:"我找到我媽的屍體了,快拉我上去!"
井上mian忽然間安靜下來了,我聽見秀雲姐驚喜的喊著說:"良善在喊我們,良善在井底下喊我們!"
總算是謝天謝地,她們終於聽見了我的聲音,我都流下了感動的眼淚。可是,我的聲音似乎吵到了水底下那東西,也沒等上mian的人拉我上去,那東西又兇猛的竄了上來,我順著我媽的屍體又往上衝了個一兩米,都快要把我胃裡的東西震出來!我一邊叫著井上的人快點拉我上去,一邊把繩子往我媽手臂下的身體套緊,我媽的身體被水泡的就像只大肥豬,井壁又窄又多石頭,上mian的人拉的很費力氣,可井底下的東西卻不想放過我們一絲一毫,不斷的將我媽的屍體往上撞,我艱難的收攏腿曲跪在我媽的肩膀上,一手按住我媽的頭,一手扯著我媽的身體,一點點的被井上的人拉上去,又一大截一大截的被我們身下的那個怪東西頂上來!
"上來了上來了!"秀雲姐激動的把從井裡抱出來,我全身都濕透了,全身黏糊糊的沾滿了我媽身上的腐肉。司布低。
我剛上來,所有的人都來包圍著我,井裡"嘩啦!"一聲清晰可聞的水響,緊接著井口一顫,井沿上幾塊石頭被震落在了地上。奶奶一邊抱住我的頭,一邊聽著井裡的聲音,迅速的叫周圍的人把我媽的屍體從窄小的井口拉出來。
我媽的屍體濕漉漉的一片,腿肚子以下的肉,被那個東西撞的碎肉橫飛,要不是身上還有寬大結實的褲腿包裹著,恐怕下肢都沒了!
奶奶等幾個壯漢把我媽從井裡完全拉出來了,慌忙把頭探進井裡,井裡往下一米多的位置,有一道很明顯的水跡和水花濺開的印子,奶奶伸手摸了一把水跡裡的青苔,一手的水漬。
"這井裡的水剛抽完,怎麼。"奶奶的後面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轉頭看向我。
我胯骨疼的站起來都艱難,狼狽的夾著腿坐在地上把剛才在井裡看見的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告訴了奶奶,說那東西有條電視裡的大蟒蛇這麼粗,沒長鱗片,力氣大的很,尾巴好像是一絲絲的頭髮一樣的東西,在水裡一縷縷的隨著那東西的游動飄蕩。
可這是口旱井啊,存水都是靠天上的雨水,怎麼忽然就有這麼多的水?一說到水,我忽然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對奶奶說:"奶奶,這井好像很深很深,起碼不止十米,那手電筒掉下去五六米的時候還能看見光,而且水裡的那東西好像還能控制水位,它在哪裡,水位就在哪裡。"
奶奶聽了我的話,猶豫了一會,有些遲疑的說了一句:"難道是水龍王?"
什麼是水龍王?大家都湊在了奶奶身邊。
奶奶這時的神情也淡定了下來,對我們在場的人說:"水龍王是我還在當姑娘的時候聽我姥姥講的故事,姥姥說每條龍脈裡都有一條生龍,其實也就是蛇類變的。這生龍可是有靈性的東西,旱龍王護陽,陽人喜歡,要是誰家有它,一定能安家護宅,福康百世而水龍王護陰,死人喜歡,那些千年不腐的屍體,幾百年的怨鬼,都離不開水龍王的龍脈,可我家這井是口井旱龍眼,要有龍也是旱龍,可著無端端的出現一條水龍來,這有兩種可能,要麼這龍眼與其他的龍脈交織在了一起,要麼就是有人把這水龍王給引到這口井裡。"
奶奶說到這裡,我們不約而同的齊刷刷的想到同一個人:"施緣。"
怪不得幾十年過去了,還有龍眼鎮壓施緣還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將我媽害死!原來是有條水龍王在護著她。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井底這麼深,又有那只水蛇護住,我們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講施緣從井裡撈出來了。
就在大家都感到絕望時,奶奶一直看著我媽腫大的身體,忽然朝我媽走了過去,一把扒開我媽胸前的衣服與一堆腐肉!
頓時,一具潔白如玉的人骨架出現在了我們所有人的眼裡,這骨架的骨頭很奇怪,每根骨頭都與另外一根骨頭扣了起來,就這樣一節扣著一節,環環相扣,哪怕就是擰著腦袋提起來,這骨頭也不會散架。
這骨架姿勢很詭異的趴在我媽懷裡,十隻手指緊緊的掐住了我媽的脊樑骨,整個身體蜷縮在我媽身上的碎肉中,像是在躲避著什麼,側著頭正好看向我們人的這邊,下頜骨張開呈現出一個笑的弧度,詭異的讓我後背一陣陰涼。
這鎖骨被奶奶扒開碎肉暴露在炎炎的烈日下,一股子的黑氣從潔白的骨頭上冒出來,白色的骨頭瞬間變黑了不少。
奶奶鬱結的臉色終於輕鬆了下來,說是這鎖骨娘子的骨頭遭到太陽的暴曬,又沒了水龍王的庇護,這會應該煙消雲散了,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鎖骨娘子來找我們了,說著叫我趕緊的給地上的白骨和我媽腐爛發臭屍體磕三個大響頭。
我應著奶奶的話做了,奶奶也不嫌我髒,在我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大口,叫秀雲姐帶我回屋洗澡。
看著所有人開心,剛才的擔驚受怕到現在都算是值了,秀雲姐看我活蹦亂跳的高興壞了,又哭又笑,知道我腿痛走不了,都背著我走,把我放在大廳的椅子上,說去給我打好洗澡的水。
我躺在椅子上,回想在井裡的事情,就算是現在再回憶一遍,還是忍不住一陣後怕,但一想到等會家人一定還會誇我真勇敢什麼的,心裡就美滋滋的,隨手拿起桌邊的一本繪有人物的小人書來看,剛翻開幾頁,忽然瞥見書上畫著的一個女人的眼睛朝我眨了一下,頓時愣住了,瞬間畫裡的那個女人眼神歹毒起來,陰陰的朝著我笑!
第三百三十二章活屍
和趙三妹睡了一個晚上,晚上並沒有發生什麼古怪費解的事情。我想救趙三妹的原因:是因為我在生死簿上並沒有看見她趙三妹的名zi,只看見了我和秀雲姐的。這麼說的話,趙三妹可以不走我媽和秀雲姐的命運。
雖然這件事無從查起,也不知道從何做起,但是我想。既然我們一家的女人都會生同樣的病,那麼,一定有個病的根源。
家裡最早的病的就是的就是我媽,死因是在後院受了驚嚇導致的,可是生死簿上又寫我媽25歲就死了,也就是懷我的那年,至於後面的那些年是怎麼活著的我先不管,我媽的病是在後院引起的。我媽死了後,秀雲姐開始病了,病是她嫁人之後患上的。說她想保佑良慈哥長命百歲,秀雲姐病種不行後。接著病的,就是趙三妹。
這其中似乎有一個規律,就是誰病的死了或者是不行了,就必須要下一個上,像是一條鎖鏈,一環扣著一環,根本就沒有間斷過。
為什麼會是這樣呢,我一時也不清楚,用筆在草稿紙上一遍遍的列他們的人物關xi,苦思淞7她們之間幾個人的關xi。
"良善良善。"
我的肩上忽然傳來一陣怕拍打的觸感,這種觸感頓時讓我一驚,趕緊的轉身往身後一看,只見是奶奶在拍著我的肩問我在幹什麼呢,怎麼這麼用功,連飯都不吃了。
我轉頭看了一眼奶奶,對奶奶說我在想辦法治趙三妹的病,我總覺的她的病能治好的。
奶奶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我的頭:"為什麼上天對我們家的女人如此不公平呢,每個開始都活蹦亂跳的,可是到最後,怎麼都落不了一個好下場,難道是我們白家造的孽還沒還清嗎?"奶奶說著,眼睛裡已經全部是淚水,我趕緊的遞了張手帕給奶奶擦眼淚,安慰奶奶說我現在正在想辦法,不能讓三妹媽和我媽一樣,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要救秀雲姐,秀雲姐對我最好了。
看奶奶的臉色,奶奶似乎有點不想讓我插手這件事情,但是聽我說的這麼認真,還是點了點頭,誇我真乖,然hou叫我早點吃飯。司冬叉。
我點了點頭,奶奶好像對這種事情並不怎麼上心的樣子。奶奶走後,我想起剛才奶奶感歎的那句話來,奶奶說我們白家造的孽,現在還沒還清嗎?
這句話給了我啟示,是的,我家七十年前的孽,還沒還清,現在我家會這樣,極大的可能,就是施緣詛咒的。
現在,施緣就在我的身體裡,可是我卻無法和她說話,奶奶端飯過來的時候,我問奶奶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和施緣說說話的,這一切,就是施緣的詛咒,除了她沒誰對我們家有這麼大的仇怨了。
奶奶聽我這麼一說,坐到我的身邊來,說如果有辦法的話,他們早就試了,可這是我們造的孽,我們該還,等債還完了,就一切太平了。
奶奶的意思是想順其自然,什麼時候債還完了,我家的人就可以不用死了,可是這關xi這麼幾條人命的東西,奶奶怎麼竟然怎麼輕鬆的說算了?
《鎖骨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