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李海詫異道:「你說的什麼話要應驗了?」
  「你這宅子招小人,招祟物。」馬乂星說:「小人已經在你家裡藏過歡喜偶了,眼下這不還有個小人在攪局嗎?」
  「你才是小人!」我說:「你們全家都是小人!還這幾天出祟物,你倒是說清楚啊,這幾天到底是幾天啊?是今天還是明天,還是後天呢?」
  「三天!三天之內,估計就會有祟物出沒了!」馬乂星被我給擠兌的沒法,臉頰一抽一抽的:「等著瞧好了,如果沒有,那是李先生萬幸!如果有的話,嘿嘿……需要我來幫忙,就打我的電話。號碼,咱們吃飯的時候,我告訴過你。」
  說完,馬乂星扭頭就走,萬建魁愣了一下,也連忙跟著走了。
  李海叫道:「馬師傅,這就走了?」
  馬乂星頭也不回的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半信半疑,用了白用!我說過,人心一旦逆反,厭勝術會失效的!」
  兩人走的很快,片刻間,背影就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中了。
  這是厭勝門騙局中的吊,接下來估計要出實招了,我心中暗想。
  我也暗暗佩服師傅,一切都在他老人家的預料之中,馬乂星不跟我胡攪蠻纏,拔腳走人了,那麼接下來,我就有了單獨和李海交流的機會,得把厭勝門騙局的套路告訴他了!
  「你看看。」李海突然埋怨我:「你在這裡搞得他們倆都走了!這怎麼辦?」
  「李先生是真傻還是裝傻啊?」我說:「你真相信他們了?」
  李海皺了皺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李先生明明是想讓我們鬥,鬥來鬥去,你好看出來破綻。是不是?」
  李海嘴角一撇,似笑非笑,也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來了個默認。
  我說:「馬乂星不傻,他明白你的心思,也知道我要是在場,會壞他的好事,所以寧可不做,也要先撤。」
  「可人家是真有本事啊,什麼都能瞧得明白。」李海說:「你說,這萬一要是真的在三天之內,我們家裡真的招來什麼祟物了,那該怎麼辦?」
  「就算真的有祟物,那也是馬乂星做的局。」我說:「馬乂星這一走,就是兩個意思,一是避免跟我糾纏下去,在你面前露出破綻;二是要給你來實招了。」
  「做局?」李海一愣:「什麼局?」
  我說:「李先生,這裡沒有外人,我也不跟你說虛的了,其實馬乂星走了正合我意,我就是想跟你單獨聊聊的。你是不是開車撞死了人?」
  李海的臉色猛然一變,剎那間面如死灰!那反應就好像是小偷正從人褲兜裡夾錢,被人猛然按住了手!
  而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出其不意的突然發問,才能看到真實的反應!
  這個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李海真的撞死人了!
  這也說明,師傅的猜測是正確的——馬乂星布下了一個車禍撞死人的大局,厭勝門張好了口袋,要把李海給套進去!
  李海的反應很快,臉色馬上恢復正常,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了兩個字:「滾蛋!」
  說完這個字,李海扭頭就往家裡走回去。
  這是掩飾!
  我心頭一陣惱火,強行按下去,說:「李海,你要是就這麼走了,保管你後悔一輩子!你是被人陷害了!」
  李海猛地站住,然後扭過來頭,臉上青紅不定,狐疑道:「你說什麼?!」
  「你也別跟我裝傻,馬乂星知道你撞死人了,我也知道!你撞死人以後,還能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回家裡溜躂,是花錢擺平了吧?」我說:「這種事兒很隱秘,馬乂星怎麼會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別真把他當神仙了!」
  李海的眼珠子快速的轉了好幾圈:「你的意思是,這是馬乂星布的局?」
  我說:「十有八九是!」
  李海說:「他是怎麼布的?」
  這時候知道問我了?我冷笑一聲:「你剛才不是說滾蛋嘛,怎麼這會兒不滾蛋了?」
  李海一愣,隨即「哈哈」笑了起來,他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又衝我豎起大拇指,說:「好!有性格!就衝你這一句話,我就知道你是個實誠人!我交定你這個朋友了!」
  我怔了怔,這個李海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我還以為我說出那句話來,他不氣死,也得氣個半死呢!
  「走吧,木郎,到家裡坐去。」李海拉著我的手,親切的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他說:「實話告訴你吧,我一開始就不信那兩個人,我就是想弄明白,他們倆怎麼會知道我這麼多隱秘的事情!什麼爛桃花,什麼撞死人……我心裡一直不舒坦,你剛才一說是他們布的局,我敞亮多了!走走走!到屋裡,我給你泡茶!」
  我被李海拉著往宅子裡去,心中暗想:這李海,心思百轉,喜怒不定,真是個厲害角色,怪不得年紀輕輕就成了大富翁!
  我本來以為,他掉到馬乂星的局裡了,沒想到這是個局中局啊!感情就我自己老實!
  不過,馬乂星和萬建魁,這次要倒霉了。

  第四十四章 木匠出身的億萬富翁

  謝麗紅看見我和李海手拉手進了院子,又往屋裡去,驚訝的張大了嘴:「你們倆,你們倆……」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徐冬梅更是又驚又喜,說:「李海,你沒走啊?!」
  李海說:「冬梅,去給木郎泡點茶,把我放在櫃子裡的普洱茶磚給破開了。」
  「木郎?」徐冬梅一愣,不曉得是說誰。
  我不好意思的說:「徐大姐,就是我,我叫陳木郎。」
  「好!」徐冬梅高興地跟什麼似的,立即去了。
  我歎息一聲,說:「李先生,徐大姐多好的人啊。」
《失落的桃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