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不過這樣也好,我整個人,對於這些說辭,其實也是十分的不擅長。
就這樣,每天上午體能訓練,下午和晚上就開始了戰場知識和國際局勢的培訓,有時還會給我們安排打靶,簡單來說,其實也算是另一種形勢的新兵營,不過級別和段位頗高,而且空閒的時間也頗多。從全國各地趕來的同行眾人陸陸續續都已經到齊了,不過由於人數的關係,據說分為了三個營地,分別位於滇南文山州的老山、陰山一帶,以及廣南的上石法卡山,目前的邊境形勢雖然並不安全,不過倒也沒有什麼大型的戰火,所以剛剛到達的這段時間裡,基本上都是這樣的狀態。
訓練培訓,然後空閒的時間頗多,這對於我來說其實倒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每天完畢之後,跟王朋、蕭大炮和努爾切磋修行,倒也算是一件快事。
我們四人之中,以蕭大炮的年紀最大,而王朋的出身最高,這兩人平日裡在一起交手玩兒,雖然肯定都留了一手,不過就我看來,他們要倘若是真的生死對決起來,估計應該不分伯仲。
這讓我有些驚訝,要知道王朋的師父夢迴真人,在總局許老的口中,可是這個行當中有名有姓的大拿,作為他的真傳弟子,王朋自然也是遠遠超出同齡人,而能夠與之並肩抗衡,便足以襯托出蕭大炮這人的不凡來。
下來便是努爾,他是苗寨的巫門傳人,自有一手秘法,不過最讓眾人吃驚的,是我這個年紀最小的小弟弟,當我露出了掌心雷一法之後,眾人皆歎。
時間緩慢推移,不知不覺過了大半個月,然後有通知下來,說集訓馬上就要結束,到時候會分組分班,然後安排大家直接前往一線,不過在此之前,估計得要進行一場實力摸底,大比武,到時候還會評選出一些優秀成員出來,直接參加戰略執行小組,而且總局也會派領導過來參加。
聽到這個消息,我們所有的人都摩拳擦掌,準備在這一次結業評選中,出人頭地,一鳴驚人。
第二十三章大比之前集市亂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充滿著激烈的競爭,部隊裡面,有全軍大比武,有各種各樣的技能比賽,這都是用來檢驗平日的訓練成績,當然,最好的檢驗辦法,唯獨只有通過戰場,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不適者亡魂。
至於我們這兒,其實倒也簡單,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培訓之後,結業評選總共分為兩級,第一級是筆試和臨場考核部分,通過考核的成員可以繼續留在這裡,不及格的則會被遣返回去;第二則是從通過第一級考核的人員裡面,分出三個項目來,分別是徒手、器械以及秘法三項內容,可報多項,也可以單報一項,不過據說如果能夠在這一場大比武上面獲得不錯的名次,便有可能進入快速上升通道,步入到總局領導的眼中,這是其一,其二則是在原本固定的人員之外,局裡還會組織一個戰略執行小組,專門應付對面的非軍事、非常規的力量。
這樣的執行小組,是三個營地、近四百多人裡面挑選出來的最精銳成員,它將要面臨著安南凶名赫赫的黑巫僧人,以及來自東南亞的黑巫師,屬於最危險的一種。
然而像我們這些人,最怕的就是平淡,而不是危險,對手越強大,越能夠引起我們的興趣,因為唯有與這樣的對手過招,我們方才能夠變得更強。
這個世界上的修行者,除了那些修心唯上的老道學,基本上能夠入得此門中來的,莫不都是想著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強。
因為你只有厲害了,方才能夠不被人欺負,去實現自己心中的理想和抱負。
所以當這個消息一出來,整個營地都鬧瘋了,眾人摩拳擦掌,而我們這同一個宿舍的四個兄弟也彼此約定,說一定要拿到一個好名次,爭取一定要進入那個勞什子的戰略小組,到時候能夠參加幾次真刀真槍的戰鬥,拿幾個安南猴子的人頭,免得以後回去跟人聊天的時候,說半天,連個吹牛的根據都沒有,合轍真的就是過來觀摩旅遊的了。
爭鬥果然還是雄性動物的本能,除了寥寥可數的一些女同志,大部分都是鬥志昂揚,連接下來的訓練也格外的賣力。
不過這事兒雖然傳得沸沸揚揚,但是一直到了八月中旬,方才有了正式的方案出來,果然是三大營地集合,進行完最基礎的考核之後,然後在滇南文山州的一處大軍營校場上面開始分批比武。我們這麼一個營地,差不多也就一個連的建制,方案宣佈沒有多久,就開始了第一級的考核。
考核的內容並不複雜,除了一些軍事管理條例和平日裡的培訓內容之外,也就是一些敵情要點,這些並不算複雜,只要在這段時間裡用心聽過的人,都不有什麼問題。
不過話雖如此,但是總是有一些人,因為各種原因而被刷了下來,然後黯然離去,其中有一個是與我一起,從江陰省過來的,我去送了一回,瞧見那人離開的時候,眼睛一直都是紅的。
那是一個不苟言笑的男人,性格也是十分的堅強,然而在上車的那一霎那,卻哭得就像一個孩子,我當時突然明白了一些東西,或許在他們的心中,在那一刻,榮譽,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東西,做一個失敗者離開,這事情但凡是一個有著自己想法的人,都不會去想。
我不想像這哥們一般離開,於是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做的更好,至少要在接下來的全局演武之中,拿到一個靠前的名次,方才能夠和同宿舍的這些哥哥們一起,去那個叫做戰略執行小組的編制。
不過其實仔細想一想,劉老三送給我的《圓靈掌心雷秘解》,已經被我練得算是入了門道,拳腳功夫方面,在有了《種魔經註解》的魔功加持,我倒也不會弱於常人;至於器械,這個我也能夠有發言權,畢竟跟努爾和一字劍學過許多,特別是一字劍的教導,更是讓我明白如何將劍當做朋友,化作敵人最可怕的對手,而且我這把從李道子傳承而來的「斬邪斷瘟使院」,也是不錯的兵刃;至於秘法,這個還真的有些頭疼,但是我修行道經這麼多年,雖無手段,但身懷李道子的符菉,文可驅白合魅惑,武可馭胖妞化形,如此說來,倒也是信心滿滿。
在第一級考核成績宣佈的第二天,便開始了前線總局大比武的報名活動,我是廣撒網大捕魚,全部都報了,而蕭大炮、王朋和努爾仨人,三人都只報了兩項,除了大家都報了秘法之外,前者報了拳腳,而後面兩位,則報了器械。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所擅長的領域,而重複報名,只會過多的牽扯自己的精力,導致場場的成績都不佳,所以我是這個營地裡少數一些全部報名的人,給我們填寫表格的是娃娃臉謝毅,他給我在報名表上面打了勾,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樣,也不多言。
我和謝毅、劉春雖有私怨,不過在為國而戰的大背景下,彼此倒也沒有太多的表露,但他這一笑,卻讓我心中有些發毛。
因為人數眾多,所以大比武需要持續三天時間,我們這營地離得近,便按照野外行軍的裝備,步行前往位於三十公里之外的軍營校場,而廣南那邊的營地據說能夠坐軍用飛機提前趕來,這讓所有人都流出了口水,恨不得自己當初也分在了廣南就好。
在當時,飛機可是稀罕貨,能夠坐著它上天兜一圈,那可是一輩子吹牛皮的好談資。
報完名,很快就到了大比的日子,我們收拾好了行裝,然後朝著北方開始行進,我們配發的是無肩章的綠色軍服,一路上倒也是鬥志昂揚,有說有笑,路上的時候王朋問起了我一件事情,說你是不是跟一字劍黃晨曲君很熟?
我點頭,對他說我使劍,有一部分可是跟他學習的。這情況讓旁邊幾人都十分好奇,我有些不明白,一交流方才曉得,那個殺豬匠在最近又幹了幾件大事,將江湖上幾個惡名昭著的凶人給料理了,這裡面的其中一個,真名不具,外號叫做魅魔,此人可是解放前一個神秘組織的大頭目之一,鼎鼎有名,結果卻喪命於此人劍下,讓很多人都感到震撼。後來那魅魔留下了兩個徒弟,一男一女,男的叫做耿傳亮,女的叫做劉子涵,糾集了一些邪道高手對其進行追殺,從東三省一直到內蒙赤峰,而後還越過國境,到了蘇聯境內,動靜鬧得頗大呢。
這事兒一起,然後就有人開始著手進行調查,才發現這個一字劍幾乎是橫空出世,在此之前,他還僅僅只是在錦官城中的一個肉聯廠工作,殺豬掏下水的活計,而後便開始名聲鵲起了,其中的一項戰績,就是在金陵擒拿臭名昭著的集雲社大檔頭朱建龍。
另外還有傳聞,說許久沒有出現在江湖之上的飛劍,他手上就有一把。
一字劍因為出身於錦官城,正好是青城山的勢力範圍,所以王朋倒也十分關注,我將與那麻臉醜漢子的交往跟他談及,王朋點頭,說不錯,他倒是個真漢子,而且既然和麻衣世家的人在一起,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談完一字劍,我們又是一陣埋頭急行軍,終於到了地點,有人引導我們進入軍營中歇息,用過午餐過後,開始過去勘測場地,以及瞭解大比武的行程安排。
給我們帶隊的是疤臉劉春,他去開過會之後,回來告訴我們,說第一天會舉行粗步篩選,而第二天會進行各項目的十強選拔,到了第三天,則會最終決定名次,至於本次比武的比試規則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項,一會兒營房前面的公示欄裡面,會有公告貼出來的。
這一次的承辦方是滇南省宗教局,而且第三天的時候總局的高級顧問許老也將親臨現場,附近駐軍的首長也將受到邀請前來觀摩,劉春希望我們大家努力表現,比出我們自己的風采來。
大戰在即,需要養精蓄銳,我們幾個也沒有太多的活動,也不會再臨時抱佛腳,而是放鬆心情,與指導員報備過後,出了軍營,朝著外面溜躂而去。
這軍營離附近的鄉場蠻近的,我們四人,外加一個小毛猴兒,溜溜躂達,便來到附近不遠的集市上面,瞧見泥濘道路的兩側,有好多小攤子,很多附近的鄉民過來賣山貨。我們幾個人在軍營裡待太久了,嘴饞,於是湊一湊,來到鄉場上面的一家小館子,要了點酒菜吃。胖妞這小東西喜歡飲酒,但給蕭大炮灌了三連杯,就頭暈,熬不住,就跑了出去,我想去追,他們攔住了我,說那小猴兒鬼精鬼精的,還能跑到天邊去不成?
我一想也是,沒有再多在意,等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外面一聲叫喚,卻正是胖妞,扭過頭去,瞧見這小猴子額頭上面竟然掛著一張黃色符菉,正跌跌蕩蕩地朝著我們這邊跑來。
再看它後面,則追了五個跟我們一樣打扮的青年,為首一個,劍眉方臉,鼻若懸膽,卻是一個挽著道髻的人物。
第二十四章師承龍虎趙承風
我站起來,兩步走到了店門口,胖妞瞧見我,異常高興,一個箭步就衝到了我的身上來,緊緊抓著我的肩膀,齜牙咧嘴,朝著自己的額頭指指點點,然而卻不敢碰觸到那一張皺巴巴的符紙。
一股焦糊的味道,從它的額頭上傳到了我的鼻子裡面來,我伸手過去,想要將那張符菉給扯下來,然而這個長得格外英氣的道髻男子卻朝著我喊道:「這位同志,不可,這猴子有古怪,萬萬不可將這符菉揭開,不然那後果……」
他還說著話,我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卻捏在了那黃色符紙邊際。
剛剛一接觸,我立刻感覺到一股酥麻麻的電意從上面流轉過來,接著彷彿有幾根銀針,朝著我的拇指紮了下來,一陣刺痛。
不過我卻還是當做沒事一般,將這紙符從胖妞的額頭揭了下來,然後直接扔在地上,用鞋子底將其碾爛。
我這看似漫不經心地行為讓道髻男子身邊的幾個青年十分氣憤,其中一個立刻越眾而出,朝著我大聲罵道:「小子,你知道這猴子到底是什麼來歷不?明明都已經提醒你了,然而你卻還是將我師兄貼的符菉撕下,是不是想找死?」
道髻男子默然不語,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然而這個壯漢卻已經衝到了我跟前,那手指幾乎就要指到了我的鼻子上面來。
在旁邊喝酒的蕭大炮、王朋和努爾都站了起來,蕭大炮想上來幫我擋住這人,然而眼看著那傢伙的手指都已經要戳到我的鼻孔裡面來了,我餘光中瞧見胖妞那被符菉燙得焦糊的額頭肉瘤,心中一陣憤恨,於是將這個傢伙伸出來指點我的手給抓住,然後錯身而上,將這個傢伙一個過肩摔,直接摔到在了小館子前,潑滿污水的石板地上面。
《苗疆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