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節


我在林間飛快穿梭,沒有多久,就瞧見前方有喧鬧之聲傳來。
雪杖不停,朝著聲源出飛快衝去,我很快就衝出了一道山谷,瞧見前方果然有拚鬥。
因為隔得比較遠,所以只能瞧見有一輛馬車翻到在地,另外一輛則沒有蹤影,有兩人圍繞這馬車旁邊拚死抵抗,而在外圍,則有十幾個赤塔叛軍,正在瘋狂攻擊著。
我出現的那一霎那,正是對方交手的開始,於是我沒有半點兒猶豫,雪杖一撐,整個人就飛到了半空中,接著將雙手的雪杖,朝著人群中猛然一擲。
鋁合金的雪杖宛如兩道利箭,刺入了兩個發瘋了的壯漢身上,對方皮糙肉厚,根本沒有傷到要害,反而是發了狂,回頭猛然一吼。
不過他的吼叫卻被我迎面而來的飲血寒光劍給終結了,我一劍削下對方的頭顱,接著跳上了側翻的馬車,連續幾劍過去,終於將局面給穩住了,低頭一看,這輛翻到的馬車原來是兩個朝鮮人趕著的那輛,裡面坐著倆膚白貌美的朝鮮妹子,看不出生死,倒是旁邊一個能將漢語的朝鮮人,在我趕到之前,就已經被一眾赤塔叛軍給撕碎了,而另外一個則搶過了一把軍刺來,拚死抵擋。
我面對著擁有伊萬諾夫這般高手帶領的大隊赤塔叛軍,依舊有著一戰的勇氣,而圍繞著我的這些傢伙,素質還不如前面那一堆,我自然沒有什麼好怕的,當下也是長劍翻飛,連續又斬殺了四人。
對方七八個傢伙左右一看,知道不敵,也是一哄而散,逃向了林中。
我一番拚殺,也是有些疲憊,跳下車廂來,手摸在了躺倒在地的兩匹馬脖子上,發現早已死去,而旁邊的朝鮮男子則從馬車裡面扒出了兩個朝鮮女子來,一看方才曉得有一人已經給壓死了,而另外一個,血流滿面,而且左腿也似乎骨折了。
我記得這朝鮮男子叫做樸永信,瞧了一眼,便曉得受傷的這個女子才是他的親妹妹,因為面對著另外一個死去的姑娘,他臉上雖然有哀容,但是卻也沒有要死要活的。
這廝在確定自家親妹沒有死之後,趕緊滾過來,給我一邊磕頭,一邊激動地嚷嚷著。
我聽不懂朝鮮語,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莫名其妙,而正當我與他雞同鴨講的時候,旁邊受傷的妹子說話了:「同志,我哥哥說謝謝你救了我們,他以後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您!」
那姑娘雖然血流滿面,瞧不出模樣,但是夾著棒子味的漢語倒是說得動聽,我正「思密達」聽得頭疼呢,聽到她的解釋,也才釋然,衝著她笑了笑,不由分說地從懷裡掏出了止血藥和紗布來,快速地給她包上,然後又摸了一下她的骨頭,用樹枝和布帶固定好,這才對她說道:「告訴你哥,問他還有力氣不,我來不及多做處理,讓他背著你,跟我走!」
朝鮮姑娘對樸永信說了一通,那傢伙又跪倒在地,給我磕了三響頭,又悲傷地與自己兩個死去的同伴告別,這才背著自家妹子與我離開。
這朝鮮人,奴性真重,動不動就磕頭,不過我也沒有多說,暗地裡,心中還是挺爽的。
畢竟北朝鮮……
就在我給朝鮮姑娘處理傷腿的時候,鉤子也匆忙趕到,一行四人匆匆朝著大路跑去,沒多時出了雪林,來到了一條公路上,沒走多久,突然聽到此起彼伏的槍聲,我旁邊幾人嚇得渾身發抖,而我卻莫名欣喜起來,對這他們解釋道:「估計是屠格涅夫他們找到援兵了,如果看到有赤塔叛軍往回跑,說明援兵佔了上風……」
我這話兒還沒有說完,便瞧見有四五頭巨大的奔狼朝著我們這邊跑來,在離我們半里遠的地方,相繼化作了人形,以為能夠在我們這邊找到便宜,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我瞧見為首的那一個,居然是那跟蘇維埃偉大領袖列寧同志同名的頭目,不由得冷笑著拔出了飲血寒光劍。
然而對方似乎是曉得了我的厲害,在瞧見這一把紅芒四溢的魔劍之時,頓時就朝著公路兩旁的林間奔走,逃得沒有了蹤影,留下我一陣苦笑——本以為又是一場惡戰,沒想到那看著無比暴躁的壯漢列寧居然自個兒就先慫了。
不應該啊?
我懊惱地將飲血寒光劍給收了回去,而旁邊的三人則目瞪口呆,那鉤子小心翼翼地問我道:「陳、陳大哥,你剛才那個,是變魔術麼?」
我很低調地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納須彌於芥子,此乃小術,不值一提。」
天可憐見,這世間修行者本來就鳳毛麟角,而能夠見過天山神池宮八寶囊的人更是屈指可數,這玩意珍稀無比,要不然當初西南局的賈團結也不會拉下臉來跟我討要,結果被我這般淡淡地講出來,三人頓時是驚為天人,嚇得都不敢說話了。
我沒有理會逃走的那些赤塔叛軍,而是帶著三人繼續往前走,沒多久就瞧見了前面有一大堆身穿迷彩裝、全副武裝的俄國邊防軍,而老熊等人也在其中,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我提起的心終於落定,於是對這旁邊的三人說道:「送君千里,終有一別,我不是正常途徑過來的,相見也麻煩,就不露面了;你們過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三人一陣挽留,而我則沒有多言,扭身便離開了,走出一段路程,便取出滑雪板,朝著興凱湖畔飛奔而走。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興凱湖寬闊無比,我趕回國界以內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而拖著一身疲憊返回軍營的我卻突然發現那兒顯得無比的靜謐,猛然一驚,衝進營地的房間裡面一看,空空蕩蕩,哪裡有半個人影?
第三十章古怪倖存者
我一路奔波未停,目的不是別的,而是琢磨著回來之後。召集人馬,再去一趟對面。
我想看看能不能在俄國邊防軍進攻赤塔叛軍老巢的時候,渾水摸魚,將那所謂的鋼鐵狂暴劑分一杯羹,然而此刻折返回來,卻發現別說人馬,連我的老巢,都給別人端了個乾淨。
我前去追逐維塔利一行人的時候,留了楊劫在此,就是為了照看他們,免得發生意外,只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連楊劫都沒有能夠阻止這一切。
只是,到底是什麼緣由。將這好端端的一百多號人馬,給弄得憑空消失不見了呢?
我心中疑惑無比,在營地四周盤查了一番,發現事情當真有些奇怪,那一百多號人馬,說消失就消失了,一點兒跡象都沒有,這事兒怎麼可能?
難道何武和安少校他們因為沒有等到我,提前返回密山市區去了?
我腦子疼得厲害,身子又乏,感覺整個人的狀態都有些下降了,不過還是堅持著找到了傳達室,想要撥通電話。跟當地部門聯繫一下,看看能不能有那些傢伙的消息。
然而當我找到電話的時候,才發現打不通,大約是線路斷了,而在這鬼地方,因為太過於偏僻,所以也沒有移動信號。
簡單地說,我現在已經是處於失聯的狀態了。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我有些頭暈,扶著牆,我想了好一會兒。有一種無助的感覺,彷彿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左右著我一般,讓我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來的感覺。
在意識飄忽了好一會兒之後,我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因為太過於勞累,導致有些走火入魔了。
我若是再如此下去,只怕會對心境有著極大的影響,當下也是沉下心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盤坐在地,凝神入定,將激盪不已的心情給安穩下來。
如此行了兩回周天,我感覺自己的情緒穩固了許多,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受到一股注視的目光。
儘管這目光沒有半點兒敵意,我依舊如彈簧一般跳了起來。朝著目標極速奔去。
那人在營地不遠處的小山丘旁,他瞧見我奔跑過來,卻並沒有逃走,這讓我有些意外,走近了一下,這才發現對方竟然就是當天被我從赤塔叛軍手中救起來的小藥匣子。
這小子不是在軍營的醫務室裡面養傷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別人都不見了蹤影,怎麼又獨留他一人?
我心中無數疑惑,不過瞧見他並沒有逃走的架勢,瞧見我也是一陣激動,於是按捺住心中的諸多疑問,走到跟前來,衝他問道:「陸一,到底怎麼回事?」
小藥匣子舔著嘴唇說道:「陳前輩,事情有點兒不妙……」
他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讓我有些鬱悶,走到跟前來,盡量讓心情變得和緩一些,然後說道:「你慢慢講,不要急……」
小藥匣子告訴我,說昨夜鬧了那一幫子赤塔叛軍之後,何武、安少校等人則在清理場地,似乎發現了什麼,幾個人還聚在一起研究了半天,他因為是外人,所以不能靠前,只得在醫務室裡安心休息,然而到了凌晨三點多鐘的時候,他的小黑猛地用身子撞破了窗戶,他心中驚慌,在小黑的指引下踉踉蹌蹌地衝出了房間,離開軍營,然而沒多久,回頭看來的時候,瞧見一場黑霧將整個軍營給籠罩了,裡面還有古怪的聲音傳來。
《苗疆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