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節


簡單一句話,她手中的枴杖就朝著我猛然砸來,別看這她的聲音蒼老沙啞,然而手上的勁兒卻是大得很,我用飲血寒光劍擋了幾下,卻是感覺手腕發酸。
對方力量極為恐怖,不過越是如此,越激發起了我的好勝心,當她再一次敲來的時候,腳尖一頂地面,土盾在瞬間發動。
這般巧妙至極的發力手法,是對方沒有想到的,這一回她可沒有那般輕鬆,枴杖在與飲血寒光劍重重交擊之後,卻是猛然朝著後方彈開了去。
而與此同時,我腳下的地板卻是碎成好幾塊。
那老蛇婦原本想以力壓人,結果在被我果斷反擊之後,立刻反應過來,知道力取或許並非正途,當下也是一張嘴,口中噴出一團紫色的毒霧來,而自己則朝著石廳的另外一邊快速游動過去。
她想跑!
就在對方轉身的那一刻,我瞬間就想明白了這道理,知道她審時度勢的手段實在強悍,在一遇到挫折之後,就立刻轉頭離開。
只是,在敵人的老巢裡,她離開,並非逃跑,而是去叫人,隨時帶著一票人馬過來,將我們給拿下。
不能讓她得逞!
我避開這一大堆浮空而起的紫色毒霧,朝著那老婦人的後面撲了過去,而這個時候,卻有一個身影比我更快,先一步攔住了這老蛇婦。
是鬼鬼。
沒想到竟然是她最先反應過來,而面對著這個讓人棘手的地底遺民,鬼鬼伸手就是一把靈砂,朝著對方罩去。
鬼鬼這靈砂是用琥珀、硃砂、硫磺、翡翠、符紙和香灰等物煉製而成,乃黃家秘製。
她一出手,便籠罩當空,而半秒鐘之中,那靈砂在空氣中高速摩擦,忽的一下,卻是冒出了一大片的藍色幽火,將那老蛇婦給籠罩其間。
石廳之中本來一片昏暗,而這藍色幽火雖然火焰不強,但是陡然的光亮還是讓適應了黑暗的我們驟然間適應不了,眼前瞬間一陣空白。
我顧不得許多,揮出一劍,朝著那老蛇婦斬去。
儘管雙目暫時失明,不過我卻還是能夠感受到劍尖劃過了敵人的身子,但那老蛇婦身上有鱗甲,即便是飲血寒光劍鋒利無比,卻到底只能割開一點兒。
我強忍著不適應,努力凝聚目力,終於瞧見那老蛇婦卻是中了鬼鬼的靈砂之火,又給我劃了一劍,倉皇地朝著角落逃去。
黃文興和小白狐兒怕她奪門而出,提前衝向了另外兩道石門。
然而那老蛇婦一邊咒罵著,一邊卻是游到了石室的中心,俯下身子,散發著焦臭的手掌從這地上猛然一拍,那兒居然就裂出了一個口子來。
地道?
我的腦海裡閃現出這麼一個詞,心中卻是焦急萬分,低吼道:「不能讓她跑了。」
說話間,那老蛇婦已然翻身落下,我當時也沒有多想,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也跟著跳進了那個地洞裡。
然而我剛剛一進入其中,卻聽到上面傳來一陣機關的聲響,接著「啪」的一聲,那地面居然給合上了。
石廳裡面,因為鬼鬼施展的靈砂,使得出現了大片的幽藍火焰,然而這地板一合攏,我又陷入了一片漆黑的境地,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沒有半點兒驚慌,伸手一撈,卻是抓住了一根滿是鱗甲的長尾巴,猛然拽著,逕直朝下落去。
這地洞頗高,我大概在空中持續墜落了三四秒鐘,方才重重落入一片水潭之中。
一入其中,那刺骨的寒冷便將我給緊緊包圍,而比這寒冷更加恐怖的,是落入水中的那老蛇婦火焰被滅,頓時就恢復了精神,長尾一卷,卻是將我給緊緊勒住。
她在地面的時候看著頗矮,那其實是因為大部分的尾巴都拖在地上,一入水中,我方才發現她身子全長,超過兩丈。
對方長尾將我給死死箍住,驟然之間,我渾身的骨骼啪啪作響,一口氣喘不均勻,就給嗆了好幾口水。
那老蛇婦一邊死死勒住我,一邊纏著我,將我往潭底深處拉去。
與此同時,她還張嘴,朝著我的腦袋咬來。
我一入水中,雙手就被蛇身緊緊纏住,根本動彈不得,此刻危機萬分,也只有奮力往外掙扎,試圖掙開這宛如鐵箍一般的蛇身。
當血盆大口朝著我張來的時候,我竟然有點兒恍惚。
要死了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把金黃色的小劍刺穿了這蛇吻的上顎,犀利無比。
這點兒傷口,對於那凶悍無比的老蛇婦來說,倒也不算什麼,關鍵是那小劍似乎是某種厲害法器,上面蘊含的力量卻是讓她渾身抽搐,緊緊勒住我的身子也下意識地鬆開了一點兒。
就是這麼一鬆懈,我頓時就感覺渾身的力量又都回了來。
機不可失,我當下手中一用勁兒,結成了撮成劍指,那飲血寒光劍便脫離手掌,自行飛出,猛然一劃,卻是將刺穿了那老蛇婦的七寸處。
七寸只是泛指,這裡說的是對方的心臟位置,飲血寒光劍一下刺穿,力量頓時狂湧而入,對方稍微一掙扎,卻是直接死去。
一脫離束縛,我立刻往上游去。
呼、啦……
一出水面,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左右一看,卻見又有一個人浮出水面,仔細一看,卻是鬼鬼。
剛才及時出現的那金黃小劍,卻是鬼鬼的。
死裡逃生,按理說心情應該不錯,然而我還沒有來得及跟鬼鬼打招呼,便感覺左手處一陣滑膩,接著就是麻麻癢癢的感覺,當下也是舉起手來一看,頓時就是一陣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第四十章這就是所謂神?
這並不寬闊的手掌之上,竟然叮著密密麻麻的肉色水蛭,這些吸血蟲有的只有牙籤粗細,有的則比我小拇指還粗。並且有不斷增大的趨勢。
螞蝗之所以增大,自然是因為吸了我鮮血的緣故。
瞧見手掌上這蠕動不休的水蛭群,我頓時就感覺到渾身麻癢,果然,水蛭吸吮破口處的疼痛,從全身各處都傳了過來。
這水潭之中,竟然全部是這密密麻麻的水蛭?
那老蛇婦為何要從這兒躍下?
《苗疆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