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節


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沒有片刻猶豫,凌空一躍,卻是朝著半滿的血池一躍而下。
我想要知道血池底部,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凌空躍了十幾丈,方才落入池面之中,噗通一聲跳下去,入目處滿是猩紅,竟然與先前又有不同。
目力瞧不見,還有那氣場探尋,卻不曾想這血漿也是古怪,氣場的觸角根本穿透不得許多,感應有限。
我在血漿之下探尋一會兒,沒有收穫,正想潛入底部,仔細打量一番,卻感覺水面上似有動靜,心隨意動,出水換氣,抬頭一看,卻見一道影子憑空飛起,朝著血池外飄去。
我暗自惱怒,腳步在那滑膩的巖壁上輕點,也騰身出來,不過到底還是晚了一步,那人卻是飛上了天坑的半中腰了。
這人的身法,竟然比阿摩王都要迅捷幾分,讓我如何能夠不心驚,眼看著是追不上了,只有通過羽麒麟,吩咐在坑口的七劍成員盡量攔截,而我則在後面跟隨。
七劍厲害,但是對著這樣一個傢伙,卻終究沒有辦法,那人卻是朝著另外一邊飛去。
瞧那騰挪飛轉的手段,卻真的宛如御空飛行一般。
簡直就是神跡。
我讓布魚和白合在下面等待,而我與小白狐兒費盡心力地爬上天坑,還未到頂,卻聽到半空之中,傳來一句渺茫地聲音:「黑手雙城,辱我身子,斷我命脈,今日之羞辱,我來日定當奉還。到那時候,我要讓你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親信背叛,兒女相殺,窮途末路,悔恨而死……」
這話語漸行漸遠,卻是朝著懸崖的方向飄散而去。
我翻身上了天坑,瞧見張勵耘等人一臉錯愕的站在那兒,卻並未追去,不由得惱怒道:「你們在幹嘛,為什麼不追?」
我這一怒,氣勢洶洶,張勵耘也不敢答,朝天而指。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瞧去,卻見一頭醜陋的翼手龍奮力展開雙翼,載著那人朝著懸崖的遠方飛去,漸行漸遠,根本就觸摸不得。
此事怪不得張勵耘等人,我長長歎息了一口氣道:「真不知道這摩門教除了阿摩王、汨羅紅頂,竟然還有這般的人物,此刻讓他逃脫了,當真是放虎歸山啊,可惜、可恨!」
那人對我的詛咒,我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瞧見那人神鬼莫測的輕身手段,此刻一走,只怕又是個大麻煩。
聽到我的感歎,旁邊的林齊鳴詫異說道:「老大,你沒有瞧清楚那人的模樣?」
我又好笑又好氣地說道:「我他媽的從血池裡一路追著他的屁股過來,就只瞧見那背影,哪裡瞧得清模樣?」
朱雪婷弱弱地說道:「那人,是……黃組長!」
「黃組長,什麼黃組長?」我不以為意地應承了一句,陡然瞪起雙眼來,詫異地說道:「你是說,那傢伙是黃養神?」
留守四人都十分肯定地點頭,我瞧見他們一臉認真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有幾分失落,想起了先前黃養神被吸附在那水晶鏡面之上,而後又被那白衣女子給咬住嘴唇,拉入鏡中的情景,頓時豁然開朗。
是了、是了,恐怕我那養神兄弟,已經被那白衣女子給鳩佔鵲巢了去。
只是不知道,黃養神此刻到底是生是死,意識是否猶存呢?
我滿心想要將黃養神給救出,卻不曾想現實竟然打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原本被心魔蚩尤給欺辱、無力反抗的女子,竟然成為了摩門教中唯一能夠逃脫的漏網之魚。
並且她還將黃養神給擄了去。
那女人據說是奎師那的禁臠,身份想來是跟小觀音一般的人物,又有心機,又有隱忍,又知曉諸多秘事,這樣的對手,留待以後,說不定真的就能實現她口中的誓言了。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麼?
第八十五章直到世界盡頭
聽到這般的血咒,我不由得一聲冷哼。
十二年後,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兒,有本事你他媽的現在就來咬我?
我想是這麼想。不過也知道那久丹松嘉瑪被心魔蚩尤給破去身子,跌落凡塵,要不是用了秘法,將黃養神給控制了住,說不定都已經魂飛魄散了去,此刻連阿摩王都死於我手,哪裡敢跟我正面對抗?
只是如此一來,我還真的拿這女子沒有辦法。
一來茶荏巴錯地勢遼闊,她又是地頭蛇,想要躲我,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二來這女子的輕身手段我也是剛剛領教過的。即便是巫體大成,我也未必能夠追得上御空飛行的她。
御空飛行啊,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張勵耘等人瞧見我臉色一會兒陰,一會兒晴,不敢多言,一直等到小白狐兒也翻身上來,方才趕過來問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苦笑,說那人既然是黃養神,又變成如此模樣,救肯定救不成了,不過其他人,我們倒也還是得搜一搜的。
我們要救的人裡面。並非只有黃養神一個。
眾人回返,三兩成群,先搜地上的廟宇,然後逐步逐步地清理神眠之塔下的天坑。
那天坑只是一處很大的空間,旁邊又有地道和洞子無數,如此花費了我們許久的時間,七劍與我相繼從其中又搜出了一些摩門教的門徒來,冥頑不靈的反抗者直接殺掉,但若是碰到些許過並不好戰。或者沒有修行的人,我們審問過後,只要沒有什麼罪過,也就直接放了,並不濫殺無辜。
其間還發生了一件事情,有幾個摩門教徒居然驅使著馴養的蛇群,試圖前來攻擊我們。
結果不言而喻。那幾人被我們當場斬殺,而諸般惡蛇,則被布魚捉來,有的烤炙噴香,有的則做了蛇羹。填了眾人的肚皮。
通過審問俘虜,我們得到了大概的消息,被抓起來的同志被汨羅紅頂長老分做了兩批,一批在地底水牢,另外一批,則是挑選根骨奇佳者,羈押在了另外一處。
也就是之前關押我的地方。
不過在我越獄之前,這些人就陸陸續續地被推入了血池之中去,身死魂消了。
這消息跟我們這幾日搜查的情況基本上相似,而讓我們感動的是,在一處黑乎乎的洞穴之中,我們竟然找到了一個偷偷溜出來的戰友。
這人是特勤二組的,我記得別人都叫他小馬,是個資質比較平庸的小伙子,在二組裡面也屬於那種排名比較靠後的打雜。
沒想到那些厲害角色都或死或傷,他卻幸運地逃脫了出來,並且一直躲在了一處狹窄的縫隙之中。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這年輕人已經餓了好多天,精神都處於崩潰的邊緣。
為了安撫他,心理專家董仲明花了好久的時間。
《苗疆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