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男的已經被黑水幫預定了,只有一個水靈的小女娃,五倍價格,出得起就明天帶現金來拿貨,出不起,我可就賣掉了。」七爺低吼了下,他刺入女人的身體,響起一陣愉悅的歡叫,他打的道:「老實說,五倍我都覺得虧,前天有個大戶人家來看貨,無論相貌和健康程度都相中了,遺憾的是小女娃說話不怎麼利落,舌頭有時像打卷似得,一個勁兒的想要筆和紙畫畫,指不定長大了是個才女,那家人正在猶豫階段,嗯……這樣吧,六倍價格,不變了!小蘇,告訴麻六子,想入手需趁早啊!」
水靈?說話不利落?想畫畫?極為符合心晴的特點!
我心說一波三折了這麼久,總算沒再出啥變故,我按捺住激動,裝作與人商議的低語了半天,拿起手機,清了清嗓子道:「七爺,遲則生變,麻老大說讓我現在就去你那拿貨!七倍價格!」
「操的,麻六子賺錢賺的腦子水了,不過這樣的好事,最好多來幾次,哈哈。」七爺朗笑了句,他凝重的道:「兩個小時以後,來老地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好的。」
我掛了電話,笑容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怒意,將七爺的手機號發送給卜箋簞,然後我打通了她的電話,道:「卜姐,沒打擾你家沈羽拆彈吧?」
「滾蛋,天天哪有那麼多炸彈可拆。」卜箋簞氣呼呼的,她疑惑的問道:「剛才我手機響了,你發的短信?」
「對,卜姐,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打擾你,趕緊幫忙查下那個號碼最後通話時的具體地點。」我生怕她不上心,便催促的道:「急!這幾天的辛苦,最關鍵的在於此了!」
「最多十分鐘出結果。」
卜箋簞無奈的笑了笑,她主動掛了電話。
我試探性的敲了敲蘇西坡的腦袋,他昏的很深,沒丁點反應。索性找來一盆冷水,澆在他的身上,這傢伙打了個激靈,悠悠醒轉,但意識有些模糊,於是我再次戳向他中彈的傷口……
「啊!」殺豬般的嘶吼自蘇西坡口中傳出,他痛哼道:「大爺,您又想問啥……我說,我都說,求你別再動我腿行嗎?」
「你和七爺交易的地點,具體在什麼位置,坦白了就饒過你。」我似笑非笑的道。
蘇西坡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城北的鬼…鬼樓。」強弩之末的他已無多餘的力氣,頭一歪,幸福的陷入昏迷。
「鬼樓究竟在哪兒啊!你到是說清楚再暈好不好?」
氣急敗壞的我準備第三次弄醒他時,寧疏影從側邊拉住我的胳膊,淡淡的道:「鬼樓這地方,我知道。沒多少時間耽誤,咱們得早點趕過去佈防,走吧。」
「哦。」
我招呼著老蔣準備出發,決定先往城北的方向趕。七爺所居住的地點與我們交易的地點,顯然不是同一個地址,我之所以讓卜箋簞查清楚對方的通訊地址,是想將其人販子團伙一網打盡,少一個禍孽危害人間。很快,在我們還沒駛入城南市區的時候,卜箋簞的電話打了過來,噪音有點大,我示意老蔣先停車,按下接通鍵。
卜箋簞的言語中透著疲憊,「凌宇,九分五十五秒,沒超過十分鐘哦。我可是讓三個技術員同時操作的,你這人情可欠大發了。」她緩了緩,接著道:「所查號碼的通訊地址,我稍後發到你的手機,請注意查收!好了,先不說了,我在忙。」
「謝謝。」
我點開了短信,寥寥二十餘字,揭曉了七爺的地址,「地址在城北的新河路,44號,此處為拆遷區,大部分住戶已搬離。」卜箋簞顛覆了女人胸大無腦的弊病,她的辦事效果真心給力!
d.i.e三人前往名為鬼樓的交易地點,而七爺的老窩,我則是聯繫到城北分局王遠河,告訴他先趕到新河路44號,提前在那埋伏好,等我在鬼樓見到七爺現身時,屆時會立即通知王遠河動手。王元河收到了我發的短信,他欣喜的回了條,「保證完成任務。」恐怕任誰都無法拒絕在功績上多添一筆。
過了能有五十分鐘,老蔣駕駛著軍用越野抵達城北的區域,他減慢了速度,疑惑的看向寧疏影道:「鬼樓怎麼走?」
「你先往東過三個紅綠燈。」寧疏影閉起眼睛,他回想道:「然後有一個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叫花花還是花無,再向北開個五百米,會路過一個菜市場,把車停在那就好,鬼樓便在附近。」
「鬼樓究竟是啥地方?我也是天南土生土長的,沒聽說過它。」我好奇的道。
寧疏影嘴角勾起,他漫不經心的道:「通常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有需求,自然就有市場,所以鬼樓誕生了,僅在夜間營業。偷來的、搶來的、坑蒙拐騙來的,或者*器官之類的玩意,往往便匯聚於此。說難聽點,比黑市還黑,說好聽點,就叫鬼樓。充分的保障了交易的安全性,一旦交易成功,鬼樓將抽取成三分之一的交易額所為場地費,幕後老闆能量很大,不然他經營這個神不知鬼不覺的違法交易場所,還能安然無恙?」
第三百六十四章:疳蠱、蔑片蠱
「算命先生沒死。」龍妹七緩緩地吐了吐舌頭,站起身拉我往鐵三勇家的方向行走,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他和蔣大叔,均中了暗蠱。慕夏姐姐為什麼失蹤,我不清楚,或許與沖二人施蠱的暗蠱師有關。我帶你去求三勇叔出手吧,蔣大叔和算命先生,今天下午才中蠱,現在救,還來得及。但你們毀了千年古井,就是不知道三勇叔肯不肯幫忙。」
暗蠱……我心頭一跳,猜疑的道:「妹七,我們逃離龍塘苗寨沒再去任何苗寨或城鎮,一直在雙井鎮與你們寨中間的路邊隱藏。總覺得施暗蠱害我們的人,是你三勇叔。」
「你說是你傍晚醒的。」龍妹七本能的搖頭,她否定道:「不可能是三勇叔的。千年古井損毀後,畢竟你們是我帶去的,怕寨主遷怒於我,所以整個下午我始終待在鐵鋪與他一塊,期間他沒有離開過。」
「哦,這樣啊,我多疑了。」
我絞盡腦汁的想了想,分析道:「恐怕你們苗寨中,真的隱藏了一名草鬼婆,今天是她下的手,在天南市也是她!」
「不清楚,草鬼婆的確近六十年沒出現我們寨。」龍妹七滿頭霧水的道。
趁著說話的功夫,我們抵達了鐵鋪,叮光的打鐵聲絡繹不絕,別看苗寨戶數不多,三勇倒挺忙的,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揮大鐵錘如家常便飯。龍妹七砸動門板,「匡、匡、匡!」她並非不禮貌,而是聲音小了三勇聽不見。
打鐵聲止住,三勇拉開門,好奇的望著龍妹七與裹住防護服的我,道:「妹七?這麼晚了,你領個怪人來何事?」
「三勇叔。」龍妹七指著我,介紹道:「這人你白天見過,凌宇哥哥。」
「哦…還敢來。」三勇不以為然的道。
摘掉護頭罩,礙於他是名暗蠱師,又有求於對方,我向三勇行了一禮,「冒昧的打擾,白天隨我一道來的老頭和大塊頭,不知不覺被人施了暗蠱,想請您出手救治,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三勇連門都沒打算讓我們入,他斷然拒絕道:「趕快離開吧,我還想這鐵鋪繼續開下去。」
「你為何不肯出手?二人下午中蠱,極好解除。」我有些動怒的問道。
「既然是午後中蠱,說明有名暗蠱師跟著你們。」三勇禁不住龍妹七的撒嬌,他眼神緩和道:「我若出手,對方對付就罷了,但勢必會給龍塘苗寨招來禍端,這是多少錢財也無法換來的。小兄弟,你得清楚,暗蠱師不是所有暗蠱都能解的,就像一名醫生,不是所有病都能治好的。現在你最該想清楚的是,為什麼對方只留你一個。」
他有他的顧慮,我有我的羈絆,頓時心火降了一半,我沒打算再糾纏,道:「告辭。」
「先別忙著走。」三勇叫住了我們,他低聲道:「你和我說說那兩人中蠱的情況,如果我懂解除之法,興許能教給你,這樣仇恨算不到龍塘苗寨頭上。」
沉入谷底的心再次升起希望,我仔細的形容道:「一人中蠱沉睡,但怒目圓睜,無任何知覺。一人中蠱像具屍體,斷絕生機,無呼吸。」
「篾片蠱、疳蠱。」三勇沉吟片刻,瞅我雲裡霧繞的模樣,他噤聲道:「篾片蠱,屬於不動蠱,又為十二暗蠱的一種,它是暗蠱師將竹片浸泡蠱藥水,最少歷六六三十六天泡製而成,施蠱的方法簡單,將篾片蠱橫在與地,有人過時,篾片蠱跳入目標的膝蓋骨,致使其刺痛而怒目圓睜,但無力掙動,其實中蠱並沒有入眠,他頭腦清醒著,眼前發生什麼事都清楚。篾片蠱大致有四種,六六蔑、七七蔑、八八蔑、九九蔑,數字代表了竹片被蠱藥浸泡的天數,如果你朋友中的是九九篾片蠱,饒是蠱神在世,仍無法救活。」
我瞭然的點頭,問道:「疳蠱又是什麼?」
「疳蠱,土話稱為『放疳』、『放蜂』。」三勇神色凝重,他諱莫如深的道:「想必你聽出來了,疳蠱是活物蠱,但也勉強歸為不動蠱的行列,我們暗蠱師的必學蠱術。煉製疳蠱的方法,每天只有一次機會,便是端午節那一天,暗蠱師抓取個頭大、顏色深的蜈蚣和小蛇,螞蟻、蟬、蚯蚓、蚰,共六種活物,摻著暗蠱師的頭髮、指甲,八種原材料研末為粉,再滴八滴血,不能多,不能少,將幼疳蠱置於刻有五瘟神像的箱子前,供奉久之,便成為了毒蠱。中蠱者的症狀,大多是像具屍體,有不知情的人沒準就給中蠱者拉去火花或埋葬了。」
我試探性的道:「每個暗蠱師均可以操控疳蠱,如此常見,解除之法很簡單吧?」
「非也,疳蠱所需的材料雖然相同,但每一名暗蠱師的疳蠱,是獨一無二的,重點是最後滴的血,像一把鎖的鑰匙,非暗蠱師本人親至,無法接觸。」三勇微微歎息,他遺憾的道:「我可以教給你解除蔑片蠱之法,只要你那陷入沉睡的朋友中的不是九九蔑,多則三天,少則今晚,便能恢復正常。而中了疳蠱的,務必把肉身保存好,別擱著爛了,也別被人拿去埋了,可以多給他洗洗澡,梳梳頭,有助於細胞活躍,死不了的,頂多像個植物人。」
「不瞞你說,被施了疳蠱的人,正是眼窩生肉芽的斷命老人,你白天說今晚救治他的,他骨質間遺有不動蠱。」我擰緊眉頭,急促的道:「三勇大師,你不願出山,還請速速教我接觸蔑片蠱的方法,救人要緊,能拉回一個是一個。」
《死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