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節


然而鄭爽軟硬不吃,死命的搖頭,比嗑了某丸還要劇烈,他脖子上的老雕猛地一按,不能再動分毫。
老雕唏噓不已的道:「林妹子。凌老弟。這人純粹一個神經病。別浪費時間了。」
「不,一定有打破他心理防禦的方式。」林慕夏堅持的道。畢竟這案子的突破口少之又少,常俊美第三次作死玩的挺大,還在城南的醫院處於昏迷狀態,暫時不清楚何時能醒來;艾芬、袁燁燁均已死亡,黑閃電神出鬼沒且不通人言,唯有眼前的鄭爽了,輕易放棄將代表了與真相漸漸措開,耽誤了時間,後續搞不好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受害,我們肩膀上擔負的,是源於正義的使命感。
我凝視著無比消極想像鴕鳥一樣「縮腦於沙」的鄭爽,他的薄弱點究竟是什麼對,我還沒有好好的瞭解此人,這樣一來。像一場不知彼的對弈,能贏才怪呢。「雕兄,李東,你們倆先壓住他。」
我把林慕夏拉到走廊,詢問道:「鄭爽的資料詳情,這兩個月你們查了沒」
「簡直爛熟於心,閒的時間太多了,查了不知道有多少次。」林慕夏笑了笑,她倍感頭痛的說:「鄭爽是省城土生土長的,我和裴sir前些天單獨為此去了趟,他是跟父母住的,稱鄭爽有點自閉,下了班回到家吃完飯就把自己關入臥室,貼門一聽,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幹嘛,有點像打電話,也有點像喃喃自語。我們又到鄭爽工作的地方,他同事評價鄭爽挺安分的,單論業績,他沒有突出卻也沒有掉隊。值得一提的是,不少人看見鄭爽有兩部手機,一部用來聯繫同事之類的,這號碼我查了,也是聯繫袁燁燁的。而另一部,大概每隔半個月,工作時就響動,鄭爽接了則請半天假離開。不過經過我的查證,鄭爽身份所辦的卡中只有第一部手機的卡,換句話說,第二個屬於黑卡,因此我們沒能查到相關記錄。鄭爽臥室的煙灰缸中,有一個毀掉的si,我懷疑就是第二部手機安的,奈何已經銷毀,我送到技術組,嘗試進行修復,還是失敗了。」
我花了幾分鐘消化,思索的道:「這麼說來,鄭爽唯一神秘的地方,就是第二個手機號」
「是的,他一定的認識了某個藏頭藏尾的存在,彼此之間有讓他恐懼的事情。」林慕夏囫圇的猜測完,她將矛頭轉向了另一位作死者,「再說說常俊美,我發現了一個很詭異的事情,他結婚這幾年帶妻子艾芬奔走於國內各大醫院和民間盛傳的中醫鋪子等,就是想解決妻子不孕的問題。然而有次艾芬真的懷上了,但夫妻倆不知道,孕齡一個月的時候,艾芬用了鄉村老醫的中藥方子,當晚下身留血,檢查了才知道,這原本號稱治療不育的,卻陰差陽錯的導致了她流產。二人追悔莫及,將老中醫告上法庭,開庭前的二十分鐘,老中醫暴斃,此事就此終結。」
「唉」我心生可憐,忍不住歎息道:「機會來了卻沒能把握住,如果那個小孩沒流掉,恐怕常俊美與袁燁燁無交集,相愛的夫妻更不可能勞燕分飛。」
「但是」林慕夏咬字極重,她眼睛一眨不眨的說:「轉折來了,這個藥方我拿到了手,分別給婉婉、寧叔、寧綢看過,根本沒有半點問題,哪怕一點負面的影響也沒有,準確的說,沒有治療不育的效果,最多能調養氣血的,因此也沒有導致流產的負面功效。裴sir又到了當初常俊美拿藥的地方,藥材沒任何的問題,是正品的藥鋪。唉,看來是背後有下黑手,不想艾芬懷孕。」
「那意思就是說,他們就算有機會,也不是主動能選擇的。」我擰緊眉毛,狐疑的道:「兇手隨機選定目標作案的可能性為零,是有針對性的。」
「這還用你說。」林慕夏翻了個白眼,她笑道:「艾芬是家庭主婦,唯一得罪過的便是上學時拒絕的男生,她這一方基本能排除。當然,沒準她家人有仇人,她無辜中槍的情況也是有的。只是憑目前案子的走向來看,可能性微乎其微。」她眨動眼睛,若有所思的道:「唯獨常俊美,得罪的人有不少,心情鬱悶的時候經常本來是別人的一句玩笑他就上綱上線,連打帶罵」
我澀澀的笑道:「話說回來,這又何鄭爽能有什麼關聯呢二人沒交集,就算針對常俊美的,也與鄭爽沒仇沒怨的,咱的調查方向是不是有點偏差」
「其實我懷疑致使艾芬流產的,與現在的兇手,雖然不能肯定是同一夥。」林慕夏攤了攤手,她推測的道:「但至少不是一個人。」
我疑惑的道:「理由呢」
「作案手法,一個是沒有死人,像投毒之類的見不得光的手段導致他的妻子流產,屬於婉約派的;一個是死了人的,情人前妻雙殺,腹中縫貓,雙胞胎取掉,胎盤羊水作為事物拋到紫河小區前,屬於豪放派的。由此可見,婉約派是由於仇恨值不夠,沒到殺人和敢殺人的地步,只是狠狠地報復讓難以懷孕的二人斷子,而豪放派的卻仇恨值爆表,泯滅人性。」
我詢問的道:「數年的潛伏,仇恨值累積,變本加厲,婉約派不能進化成豪放派嗎」
「仇恨值就算達到殺人的地步,婉約派的作案仍然是婉約,不可能如此的崇尚暴力,頂多來了不可預測的暴斃。」林慕夏聳動肩膀,她解釋的道:「豪放派的則是大手筆,和一個人有仇牽連其滿門,能代表豪放派的人物,咱die歷來對上的絕大多數犯罪分子,十個有九個是的。」
我對於她劃分的兩個派系挺新奇,列舉的道:「吳馨的父親,吳真真,算是婉約派吧」
「勉強是,形式婉約,效果豪放,這個我稱為婉約派的一個主流,偽豪真婉。」
林慕夏一副「鴨梨山大」的表情,她探手按住窗沿,「再一個類似的就是小傢伙獵手江曖,她與分屍大魔王來一對婉約豪放組合,沒少讓咱們繞彎。還有嗜血百合等用腦子犯罪間接唆使手下行兇的也屬於這種主流,所以說,最讓人頭痛難搞的不是窮凶極惡的豪放派,而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手段層出不窮、殺人於無形的婉約派。」
我閉上眼睛,靜心回憶,想了半天道:「就目前來說,我們die有遇見過純婉約派的嗎」
「韋一同,老謀深算,下套的祖宗。紙醉金迷的麻妃,迷幻物無敵。」林慕夏舉完了反派,她又提了句,「還有兩大強力盟友,江湖賊王摘星手,防禦重重仍能來去自如;毒王長孫如玉,用毒隨心所欲,不知不覺間能斃敵。」
我打趣的道:「我想了想,真覺得die能撐到現在太不容易了。」
「曾經我設想過無數次,如果他們同一時間出現,後果將是怎樣。」林慕夏心有餘悸的道:「僅憑六個人的die,沒有半點反抗能力,即使我們擁有戰鬥力近乎bug的蔣男神和寧二貨。」
「別說一堆了,就說每次案件的最終兇手,均能折騰的我們心身疲憊,倘若一次性只來兩個案子的主使,die將難以招架。畢竟敵方在暗,我們在明。」我對比了下敵我雙方的情況,消極的道:「與其面對一塊上的他們,不如乾脆撞牆自殺呢。」
「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林慕夏捶了我胸口一拳,她鄙視的說:「有你的狗屎光環,一次性來一百個都無所謂。」
我詢問道:「這次的兇手就沒可能偽豪真婉嗎」
「是真的豪放」林慕夏分析的道:「婉約之所以是婉約,是因為他們在案發現場不會留任何的證據,甚至故意放一些誘導性的假線索誤導警方,當然,偶爾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因此就算他們偽裝為豪放派作案,不可能留下對於自己不利的蛛絲馬跡。真的豪放派哪可能在乎這些呢只圖殺個痛快,追求變態極致的殺戮,就像蔬菜狂魔楊斌、食顱先鋒衛龍等,不過豪放派並不傻,他們這樣做往往是有可靠的後路、警方捕捉不到的行蹤,和激情殺人、觸動逆鱗、被逼到了臨界點等。」
第九百一十九章:膀大腰圓,冠絕古今!
「嗯,這次的兩個案發現場,留下了不少未經修飾的線索,只是暫時沒毛卵用。唯有等量變產生質變的時候,才能關聯貫穿起來,那時候破起案來,將勢如破竹,不再是束手束腳。」我深有感觸的說。
林慕夏無奈的道:「凌宇,現在我們撬不開鄭爽的嘴,只能等寧二貨釣魚成功了。」
「好的,我們到病房跟老雕打個招呼就返回部門。」我伸了個懶腰,扭過身子正打算推門而入時,隔壁的病房門打開。一個婦女推著輪椅,輪椅上坐了一個左腿打有繃帶的約有十四、五歲的男孩。
婦女抱怨的說:「小聰,你真是的,不小心把腿摔斷。課都落下了。」
「媽媽沒事的,等我傷好了,想上補習班,因為英語太難了,我怕跟不上。」男孩積極的道。
「先養好再說,走,媽媽帶你散散心。」婦女推著小男孩一邊聊一邊進入電梯。
英語太難了
英語難。
我腦海中閃現出一道名字,應雨南擅於催眠卻為了報恩而守於窮鄉僻壤的醫生我眼睛放光的道:「慕慕。興許打開鄭爽的嘴巴還有個途徑。咱找你的老同學,應雨南讓他對其進行催眠。像鄭爽這樣的狀態,主觀牴觸的意志強大,正常審問途徑屬於無縫插針,而通過非常規的催眠,嘴巴再緊主觀也不能控制,被動的調起來潛意識,形如破綻百出。」
「對誒,我怎麼把他忘了。」林慕夏躍躍欲試的掏出手機,翻動通訊錄並撥打,很快電話接聽,她三言兩語的功夫便將時間安排好,掛掉電話說:「凌宇,接下來全靠你了。」
我領會了她的意思,走入病房。清了清嗓子說:「老雕、李東,你們可以從他身上下來了。」
「這傢伙比待宰的豬還能掙扎。」老雕拍動鄭爽的後腦勺,他跳下地。
李東則是戀戀不捨的捶動鄭爽屁股,他遺憾的說:「蠻翹挺的,唉,只可遠觀。」
鄭爽菊門一緊,身子不安的抖動。
看來對方挺怵李東這基佬的。
唯恐遲則生變,我掏出電擊劍,按動密碼,劍身猛然間延伸至最大化,電弧纏繞流動,我當機立斷的控制劍尖抵在鄭爽的小臂。
鄭爽「嗚嗚」嚥了幾聲,便失去了意識,此前緊繃的神經與身體釋放,病床上出現一攤子黃色的濕塊,這傢伙電暈時竟然小便失禁了我們喊護士來給他換了身衣服,然後我吩咐老雕、李東把他抬入我車子的後備箱。
我把電擊劍交給林慕夏,她在後座負責補電。發動了車子,我趕往城西郊區的鄭村。
跑了五十里,鄭村已經映入眼簾,我減緩車速,沒多久便抵達了應氏診所的門前。
柱子上栓的土狗汪汪叫了兩聲,似乎還記得我們,便沒有像第一次那樣露出凶意。
《死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