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你還會卜卦?」紫鳶看著地上那裂了的烏龜殼,問:「烏龜殼裂了,是個什麼卦象啊?」
「大凶之兆!」我說。
「那怎麼辦?」紫鳶問我。
「我們來都來了,這八具魂魄,必須是得帶回去的。既然卜卦卜不出來,那就索性賭一把吧!我反正都是個死人了,也沒什麼好怕的了。」我說。
「看不出來,去了一趟陰司之後,你這小子居然一下子就變得果決起來了。」紫鳶說。
雖然我嘴上說是賭,但我並不是撞大運似的亂賭。
乾門掛的是張老頭,坤門掛的是劉娟。按照氣場來說,劉娟的氣場,比張老頭要弱得多,因此,張老頭這邊看上去,是遠比劉娟要凶險的。
可是,劉娟所處的這個位置,應該掛的本該是李怡。李怡的魂魄被那稻草人帶走了,所以搞這出的人,才把劉娟的魂魄,當成了李怡的替代品。
劉娟是兩個孩子的媽,親眼看到自己的孩子死於非命,卻無可奈何,心中怨氣,必然是極重的。可是,這大槐樹上掛著的劉娟,卻是一點兒氣場都沒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劉娟所在的坤門,必是大凶之門。
從乾門下手!這是我的決定,雖然這個決定有些賭博的性質,不過我還是有信心的。
我走到了張老頭的身下,抬頭看了看,要想把張老頭放下來,首先我得把吊著他的那根繩子解開。
那根繩子,離地有四五米高,我得爬到樹上去才能解開。可是,這大槐樹給我的感覺有些邪。直接往樹上爬,肯定是會出問題的。
這八門是按照八卦之法設的,要想破,必須得用五行之術來破。
乾代表天,乾門便是天門。天生地克,要想破這乾門,必須得借用地勢。乾除了天之外,還代表著陽。而且,這守門的八個魂魄,張老頭是掛得最高的,這便是高陽。
陽對陰,天對地。要想破掉這乾門,不僅需要借地勢,還需要借女人自帶的陰氣。
這乾門,我自己動手是破不了的,得要女人來動手。
「你是女人嗎?你不會是男扮女裝的吧?」我對著紫鳶問道。
「你才是男扮女裝,不,你是女扮男裝!」紫鳶氣呼呼地說了我一句。
第112章:大黑蛇
「那你是處女嗎?」我問。
紫鳶「啪」的給了我一耳光,然後說:「無恥!」
「我不是無恥,是這個問題很重要。」我一邊捂著臉一邊指著張老頭說:「我們得從這乾門下手,乾門代表天,需以地破之,張老頭是男人,代表陽,所以需要女人來破。當然處女最好,要不是處女,只要身上的陽氣不是那麼的多,也就是說在近期內,沒有跟男人同房,那也是勉強可以的。」
紫鳶又舉起了手,看樣子是準備再給我一巴掌,不過我機智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這樣她就用不上力了。
「放開!」紫鳶瞪了我一眼,問:「你要我怎麼做?」
紫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不過她直接問我她需要怎麼做。這雖然不能證明她是個處女,但至少可以說明,近期她沒有跟男人同過房。
「地就是土,用地破就是用土破。方法很簡單,這山上不是有很多野墳嗎?只要墳裡埋的是女人,那墳上的土就可以算作是陰土。你需要做的,就是把那些陰土弄來,堆在張老頭的下方,一直堆到他的腳下,讓他的腳站到土上,然後你站上去,把綁在他手上的繩子給解了就可以了。」我說。
「張老頭的腳離地面少說也有三米多,這得堆多少土才行啊?還有就是,我手裡什麼工具都沒有,難不成你要我用手來刨。另外,這些野墳都沒有墓碑,我怎麼知道哪個是埋的女人,哪個是埋的男人啊?」紫鳶辟里啪啦地跟我說了一大竄問題出來。
「在這山腳有個村子,村裡有人,我去給你借點工具來。至於哪個墳是女人的,這個好辦,我是能認出來的。」我說。
我小跑到了山腳,借了一把洋鏟,還有一挑簍子回到了山上。
陰土需要紫鳶來取,所以我負責點墳,她負責鏟土。在把簍子裝滿之後,我便幫著紫鳶,把那些陰土挑到了大槐樹那裡。
這山上的野墳很多,我們也就挖了幾個墳頭,那堆起來的陰土便已經能碰到張老頭的腳掌了。
紫鳶站了上去,用手解開了綁著張老頭雙手的繩子。
那繩子一解開,張老頭立馬就摔在了那一堆陰土上。這時候,有一個黑乎乎的,像是人影一樣的東西,向著紫鳶撲了過去。
「小心!」我大喝了一聲,然後打開了我的寅公扇,對著那黑傢伙猛地一扇,那傢伙便化成了一縷黑煙,飄進了槐樹樹幹上的那個大洞裡。
「你這是什麼扇子,怎麼這麼厲害?剛才那東西,就算是我出手,少說也得好幾招才能搞定,你一扇子就把它結果了。」紫鳶一臉興奮地看著我手中的折扇,說。
「這叫寅公扇,怎麼樣,厲害吧?」我說。
「寅公扇?寅公是誰?是不是很厲害?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名啊?」紫鳶一臉疑惑地問。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寅公可是陰司裡大名鼎鼎的人物,長得那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他的寅公府裡,那可是臥虎藏龍,聚納了無數的高人啊!還有就是,他的寅公礦,可以說是陰司第一礦!」我說。
「聽你說得這麼厲害,我倒是真想去陰司見見,那個叫寅公的大人物了。」紫鳶說。
「你想見寅公?那你求我啊!你要是能求我,我可以考慮帶你去見。」我說。
「就你?還帶我去見寅公?寅公那麼厲害的人物,你有資格去見嗎?你這個寅公扇,肯定是山寨的吧!一把山寨的寅公扇都能如此的厲害,寅公手裡的那把真正的寅公扇,該是何等的厲害啊?」紫鳶在那裡有些花癡地說了起來。
「你該不會是愛上寅公了吧?他再厲害,也只能在陰司裡混,因為說到底,他只是一隻鬼。」我說。
「鬼怎麼了?我本就不是人,我只是鬼女。像寅公那樣的人物,哪個女人不心動啊?」紫鳶說。
「我就那麼隨口一說,你就信了?」我問。
「就因為是你隨口說的,所以我才信。我還不瞭解你嗎?要不是真的很厲害的男人,你是不可能這麼情不自禁地讚揚他厲害的。要不是真的英俊到讓你自慚形穢,甚至無地自容的男人,你是絕不可能說他玉樹臨風的。」紫鳶在那裡越說越花癡,搞得我都有些無言以對了。坑場頁血。
我承認,我確實是個不會讚美別的男人的人。我那麼讚揚寅公,那是因為寅公就是我自己啊!我不就是給自己吹吹牛嗎?紫鳶居然信了。
老槐樹的樹幹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出來,看來這老槐樹裡果然有東西。這八道門,說不定就是樹裡的那東西擺的。現在我把乾門給它打開了,還把那出來阻擋的黑傢伙給收拾了,樹裡那東西,也到了該出來的時候了。
「別花癡了,樹裡的東西要出來了。」我說。
紫鳶立馬從花癡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她死死地盯著樹幹上那個大洞,問:「你看那洞,像是什麼洞?」
《走陰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