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沒問題。」程媽說。
跟程媽談好了,她便把我趕出了屋子,不讓我再多看她那光著身子的女兒一眼。
那采陰漢肯定是會自己尋到這山頂村來的,不過,前提是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在這裡。因為他要是知道我在這裡,肯定就會懷疑我媽也在附近。畢竟,那采陰漢心裡是很清楚的,他不是我媽的對手。要不然,上次在鰥夫村,他也不會撒丫子跑那麼快了。
我跟老族長說了一下,讓他跟村民們說說,不要說我在村子裡。同時,為了不讓采陰漢發現,我沒事的時候,也沒敢在村裡拋頭露面,而是躲在了程家給我安排的那間沒有窗戶的小屋子裡。
那采陰漢的目標是程丹,而且他就算要來,也應該是晚上來。因此,接下來的那幾天,只要天一黑,我便會讓小肥豬去程丹的屋子裡守著。
那程丹雖然魂魄沒有缺失,不過她身上的陰氣,確實是被那采陰漢采走了一些。因此,她的身子現在還很虛弱,而且她還在沉睡,還沒有醒過來。
這天晚上,在子時的時候,小肥豬突然跑了回來。從小肥豬這反應來看,好像是外面有動靜了。
我讓小肥豬繼續去守著,要是那采陰漢來了,就讓它大聲叫我。
結果,小肥豬剛一出去,村子裡立馬就傳來了十分熱鬧的聲音。不僅有敲鑼打鼓的聲音,還有吹嗩吶的聲音,就像是有誰要在半夜來迎娶新娘子似的。
迎娶新娘子?該不會是那采陰漢來了吧?
我沒有再繼續在屋子裡躲著了,而是大步走了出去。
果然是有一個迎親的隊伍向著,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怪模怪樣吹嗩吶的人,後面跟著一些敲鑼打鼓的,再後面,就是那采陰漢了,他的胸前戴著一朵大白花。
采陰漢的身後,是一頂轎子,那轎子的轎廂和嬌簾都是雪白色的,抬轎子的兩個人,則是一身純黑的打扮。
這采陰漢鬧的是哪出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陰婚?陰婚不是人跟鬼結婚嗎?而且我記得,雖然是跟鬼結婚,那轎子什麼的,也應該是喜慶的紅色啊!
程爸拿了把洋鏟,擋在了大門口。這時,那迎親的隊伍,已經停在了程家的大門口了。
「你想幹什麼?」程爸問。
「我想幹什麼?」采陰漢笑了笑,說:「岳父大人,我當然是來把我媳婦給接回去啊!雖然我和她還沒有正式拜堂,但我們畢竟已經洞房過了嘛!今天我帶著這迎親的隊伍來,那可是誠心誠意的,想把我媳婦給接回去啊!」
「你胡說什麼?誰是你岳父?」程爸揮著洋鏟就要對著那采陰漢打去。
那采陰漢倒是沒有動,他只是對著程爸笑了笑,然後叫了兩聲岳父大人,程爸居然就「哎哎」的答起他的話來了。
看不出來,這采陰漢,原來還會勾魂啊!程爸現在這反應,純粹就是因為魂魄被勾了造成的。不過,那采陰漢好像並沒有下狠手,他只是讓程爸暫時犯了點兒迷糊。
程媽大概看出了問題,她很不滿地瞪了我一眼,我知道,程媽這是在怪我,為什麼都到這個時候了,我還不出手。
這時,聽到動靜的村民們,也都圍過來了。不過,來的都是男人,女人都躲在了家裡。村民們的手裡,自然不是空著的,他們一個個,都是帶著傢伙的。不過,他們手上那些傢伙,在采陰漢這裡,應該是沒有多大的用武之地的。畢竟,程爸手裡的洋鏟,剛才都已經揮出去,結果那洋鏟還沒碰到采陰漢,程爸就已經被迷住了。
「你這個天殺的,居然敢到我山頂村來作惡,看我們今天不弄死你!」這話是老族長說的,雖然他人已經老了,但是中氣還在,至少這話他說得,那是霸氣十足的。
采陰漢轉過了頭,在那裡對著老族長點起頭來了。他這是準備故技重施,要對老族長下手了。
「采陰漢,休得猖狂!」我大喝了一聲,然後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擋在了老族長身前。如此,老族長便不可能與那采陰漢的眼神對視了,那采陰漢,也就不可能勾得走他的魂了。
「你也在這兒?」采陰漢看了看我,然後機警地向著四周看了看,他大概是在看我媽在沒在。
第234章:計中計
「怎麼,是不是你要早知道我在這兒,你就不來了啊?」我笑嘻嘻地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笑太過自信了,反正那采陰漢在見我說了這話之後,立馬就又用他的小眼睛,在那裡四處瞟了起來。
「你這是在看什麼啊?」我知道采陰漢是在看我媽在沒在,不過我還是故意這麼問了一句。
「我勸你小子少管閒事!」采陰漢惡狠狠地說。聽他這語氣,他好像是在威脅我。不過,他這樣蒼白無力的威脅,對我有用嗎?
「我本就是個閒人,就是靠管點閒事,才能打發打發這閒暇無聊的時間。要你連閒事都不讓我管了,我這時間,那該怎麼打發啊?」我笑呵呵地問。
采陰漢沒有再跟我搭話,他立馬就用他的小眼神看向了我的眼睛。這不自量力的傢伙,居然敢勾我的魂,他難道不知道,在勾魂這門手藝上,我完全是可以做他祖師爺的嗎?
我沒有迴避采陰漢的眼神,而是跟他對視了起來,我才跟他對視了那麼一會會兒,最多也就幾秒鐘時間,他便立馬把眼神給收了回去。看來,這采陰漢也不是太傻嘛!他至少知道,在勾魂不是我的對手的時候,就不跟我比勾魂了。
「怎麼了?你剛才不是想要勾我的魂嗎?怎麼這麼快就不勾了啊?」我得了便宜還賣乖地對著采陰漢說道。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采陰漢的臉都給我氣綠了,他不知道怎麼回我,因此就甩了這麼一句狠話出來。
「敬酒罰酒我都不吃,不過,你要是請我喝杯喜酒,我還是可以考慮那麼一下的。」我說。
「你想喝喜酒啊?沒問題啊!只要你不壞我好事,我絕對給你準備上等的瓊漿玉液,讓你一次喝個夠。」采陰漢說。
「沒問題啊!」我說。
「既然你答應了,那就麻煩你讓一下吧!這良辰已到,我得趕緊把我媳婦背上花轎。」采陰漢說。
「誰是你媳婦啊?」我問。
「程丹。」采陰漢說。
「程丹是你媳婦?人家程丹同意嗎?」我問。
「她要不同意,那還會跟我圓房嗎?」采陰漢說。
「我不信,除非你能讓她當著我的面,答應你,承認她是你的媳婦。」我說。
我之所以這樣說,那就是因為程丹現在是昏迷著的,我不知道采陰漢對她做了什麼手腳,因此不敢貿然出手把她弄醒。只要采陰漢敢開口讓她說話,哪怕就算是控制了她的意識,我也能把門道給看出來。如此,我至少是可以把程丹給救醒的。
「行!只要你讓我進去,我就當著你的面,把她給叫醒。」采陰漢說。
程媽看向了我,我對著她點了點頭,示意她沒事兒,有我在呢,我自有分寸。
「那就請吧!」我說。說完之後,我便在前面帶起路來了。
采陰漢在跟著我走之前,從一個長相極其醜陋的男人那裡拿過了一面銅鑼。看來,要想弄醒程丹,可能會用到那銅鑼。
《走陰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