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節

是啊,鎖天一個人操持那麼多的事情,不像我們那麼閒散似得,眼中看到的只有身邊這樣的事,難免狹義,遇到點事情,對我們來說就好像是塌了天一樣,但是鎖天不一樣,他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王國,這庇護所說大不大,說小絕對不小,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要幫著去處理,谷爺和軍裝老頭畢竟是已經老了,根本就顧忌不到這麼多,所以一切的事情目前等同於都壓在了鎖天一個人的身上,他不會像我們面面俱到的考慮每一個人,他也沒那個精力。
暫且不論那女孩子是怎麼死的,鎖天確確實實沒有瞞著我們的道理,這庇護所,他無論做了什麼,有誰能那他怎麼樣?
而我們一群人,在剛剛被那女孩爸媽說出的消息震驚的同時,全都紛紛陷入了思想的牛角尖中,我們的思想和眼界就狹義的縮小到了眼前,『是誰殺死了女孩,鎖天的兒子被那女孩咬了,所以就是鎖天干的』這樣一副明明十分可笑,但卻迷糊住了我們眾人的思想中。
良久過去,麗麗才猶豫的開口:「不過按照剛剛那女孩的爸媽說的,那個女孩似乎是被人割斷了喉嚨才死的,既然不是…」說到這裡她轉頭看了我一眼,頓了會才接著開口:「不可能是鎖天,那她是怎麼死的呢?」
一旁的徐淑想了一會才回答道:「會不會是以前那群人?」
沈風看向徐淑:「不可能,陳煬被帶走之後,鎖天幾乎是耗費盡了精力把庇護所翻了個底朝天,如果說是以前或許有可能,鎖天那時候的態度,明顯是不可能容忍任何一個餘黨留下來的,不然的話怎麼會殺…」沈風說到這裡停了下來,頓了兩名才接口:「總之,不可能是那群人了。」
陽陽想了一會開口:「如果不是他們的話,那就只能有一個解釋。」
「什麼?」我問。
陽陽看向我,我第一次從自己弟弟的眼中看到了睿智和機敏:「那就是…她的死,會對什麼人產生好處。」
「那就說不通了,一個幾歲的小女孩是死是活能對誰造成影響,而且按照你這個意思理解下去,真正有這個可能的,矛頭又指回到陳煬和鎖天的身上了。」徐淑開口道。
陽陽對著她擺了擺手:「我姐跟天哥肯定不可能幹這事,剛剛我那句話,其實運用形式邏輯關係,可以這樣來理解,那就是…她如果不死…會對什麼人產生不好的影響。」
陽陽的話音剛落,我猛地想起了什麼,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把站在我身旁的沈風給嚇了一跳。
嘎子叔也被我突然的動作給驚了下,問道:「你咋了?」
我瞄了眼門的方向,對著屋子裡的眾人開口:「…我知道…是誰殺了那個女孩了。」
嘎子叔臉色一變,開口問道:「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是誰?」
徐淑也看著我:「你呆在這屋子裡都沒出去過,兇手估計你都沒見過,靠著神遊猜兇手啊難不成?」
「剛剛陽陽那句話讓我想起了剛剛注意到的一個細節。」話說完,我上前蹲到地上細細的找起了什麼東西,但是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雖然有些失望,但是無傷大雅。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麗麗催促道。
「這件事猛地一看,似乎一切都理所應當的一切矛頭都指向我和鎖天,確實…我們倆都有作案的嫌疑,我從昨天開始在這裡就沒出去過,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就都懷疑到了鎖天的身上,可是,這個同時我們又忘記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套用陽陽那句話,那女孩如果不死…會對什麼人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單單只看待這個問題的話,似乎她的死,能得到好處的不僅僅只有我和鎖天兩個人吧?」
我的話說完,沈風即刻就理解了,皺著眉頭開口就問:「這樣說是不是勉強了一點?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這句話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在面對骨肉親情的時候,是不是說不通?」
我轉頭看向沈風:「對,是有點勉強沒錯,可是還是那句話,當只有一個不自然的點出現的時候,可能僅僅只是不自然,或者說是巧合而已,但當許多個不自然的點出現那就完全不止那麼簡單了。」
「還有別的奇怪地方?」沈風問。
「其實也算不上奇怪,就是覺得不對勁,昨天你走了之後,我和另外一個床位上的小孩媽媽聊了兩句話,然後那個死掉的女孩就大吼大叫的,然後那個孩子的爸爸,操起拖鞋二話不說就朝著她臉上打,鼻子都打出血了,聽聲音都知道是下了死力氣,而且你還記得麼?你走的時候,那個孩子還在吸氧氣,誰家的孩子生著病,親爹捨得下這樣的狠手?」
沈風挑眉:「你是想說,那個男的可能不是那個女孩的親爸爸,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他殺了那個小女孩?」
我點了點頭。
一旁的徐淑也終於明白了意思這會開口問道:「可是這樣也不對啊,愛打孩子,家庭暴力的父母可是為數不少的,可能他只是糙漢子,打孩子沒有輕重罷了,應該不至於靠著這一點就去懷疑他不是親生的父親,或者他殺了自己閨女啊。」
沈風也點了點頭,同樣表示疑惑。
「再有就是我剛剛回想起來的最後一點,那就是剛剛那個男的在進門之後,不是曾對著鎖天動過一次刀子麼?」
「是,眼睛通紅的,瞧著像是要致小天於死地的態度。」嘎子叔開口。
我擺了擺手:「不是那個意思,你們注意到他握著刀的手沒有?是右手。」
「右手有什麼不對?大家誰拿刀不是用右…」徐淑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自己頓住了,看向我開口:「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對著她點了點頭:「我跟他們一個病房的時候,看過他拿了好幾次的東西,大家應該知道,左右撇子這都是條件反射一樣的東西,他在病房裡打她閨女,拿東西的時候,用的是左手,我記得十分清楚,因為身邊很少有左撇子所以特地多看了兩眼。」
沈風問道:「這能說明什麼?」
陽陽再次一語中的:「可以改變了習慣用的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習慣用的那隻手出現了什麼情況,導致他不得不換另一邊。」
「會是什麼情況?」麗麗問?
徐淑皺眉想了一會後回答麗麗道:「聯繫起那個女孩的傷口,或許就是陳煬說了這麼多想表達的意思。」
麗麗看了我們幾個一圈,仍舊不太明白,乾脆開口問道:「你們把話給說明白咯。這樣半半截截的毛病跟誰學的,跟打啞謎似得,我腦子笨,想不出來。」
嘎子叔清了清嗓子:「陳閨女的意思就是,剛剛進來那個男的,有可能是他殺了自己閨女,順著剛剛陽陽給出的那句話的想法順著整理下去,就能把那夫妻倆也拉進到懷疑的對象中,然後陳閨女又解釋了一下注意到的細節點出了那個男人的可疑點,最後那手的問題,意思可能是懷疑,他在動手殺自己閨女的時候,因為閨女的劇烈掙扎而不小心傷到了自己,所以才不得不換了只手使匕首來捅小天?」
麗麗聽完,眉頭擰的更緊了:「我還是不太明白這意思,這到底是評斷著什麼來下了這個結論的?就因為他打了孩子?或者手掌受傷了?別怪我說話直,這也太牽強了把?」
徐淑看向麗麗解釋道:「你是沒有明白意思,換個方法跟你說,我們不按照陳煬說的那樣來想,簡單點說,你看這目前被懷疑的對象就只有陳煬和鎖天兩個人,陳煬是肯定可以排除掉的,鎖天雖然有嫌疑,但是他要是想弄死人沒必要藏著掖著,剛剛既然沒有承認是他幹的,那就指定不是他幹的,我們剛剛都糊塗了,這樣的話事情就明白了,剩下的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帶走小女孩的那些醫生和這小女孩的爸媽。」
麗麗看向徐淑:「那樣的話我覺得那些醫生下手的可能性也要比女孩的親爸爸下手可能大多了。」
「是不是親的還是一說,我們畢竟不認識那些醫生,而且依著我的看法,那些醫生都是奉命辦事,沒必要多事去殺了一個小女孩,而且對他們並沒有本質上的好處,還是剛剛陽陽那句話,這件事你得看對誰產生了好處,陳煬和鎖天都排除了,那就只剩下她爸媽了,他們自己都說平日不和別人接觸,所以我也贊同陳煬的說法,很有可能是那孩子本身出現了什麼毛病,或者長期有什麼毛病,逼迫著那個男人不得不趁著這個機會弄死她。」沈風回答完麗麗的話又看了眼床上的小鎖頭:「他們閨女咬了鎖頭,現在宰了他閨女,正常人都會懷疑到是鎖隊長因為兒子受傷,公報私仇,才派人下狠手弄死了他閨女。」
麗麗聽完了徐淑和沈風的解釋這才微微點了點頭,但表情還是若有所思,幾秒鐘之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一拍大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按照你們這麼一說我剛剛還確實在他的手指上看到了一個劃傷!」
麗麗像是終於把所有的事情串聯了起來:「沒錯沒錯了!我當時沒在意,但是現在確確實實的,就在他虎口的位置,確實有一個劃傷,不大,不怎麼顯眼,當時他把鎖天惹火了,我多打量了兩眼,就一掃眼的功夫,當時完全沒想到這茬,根本沒多去在意。」
聞言,沈風看向我:「現在基本就能確認了。」
我對著他點了點頭,隨即問向麗麗:「傷口是在哪只手?」
麗麗想了一會:「左手上,他去扯鎖天胳膊的時候,注意到的。」
至此,一旁一直都充當空氣的晴明終於開口說話:「先不管這些有的沒的,我就想知道,就算是知道了是他殺了他閨女,我們又能做些什麼?現在這個庇護所裡還有監獄?還有法院聽我們說出這些證據來給他一錘定下個故意殺人罪,判個無期或者死刑?」
……
《行屍走肉之生存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