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高高的山頂上,輕輕地將楊秀鳳攬在懷裡,望著閉著眼睛的楊秀鳳,我想要就這麼吻下去,輕輕地一點一點吻上了她的唇,但是就當唇與唇接觸的時候,眼前的這張臉卻忽然一變,竟然變成了和我有愁怨的三姑娘,此時三妹正一臉憤然的瞪著我,猛地將我推開,我也是給嚇了一跳,不由得發出一聲尖叫,蹬蹬蹬的退了好幾步,一個不小心就從山上滾了下去。
噩夢,絕對是噩夢,我怎麼能去親吻三妹,眼看著下面高高的山崖,要是掉下去就要去給三妹做伴了,心中又驚又急,猛地從夢中醒來,我確定我是醒了,因為我想起來,還感覺到一股尿意,但是此時我卻驚恐的發現,我竟然不能動彈了。
胸口就像是壓著一塊石頭,明明是醒了,但是卻不能動彈,甚至眼皮都睜不開,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全身每一處的存在,但是卻不能指揮自己的身體,雖然睜不開眼睛,但是我卻可以看到身邊的一切。
屋子裡一切還是那樣,雖然關了燈漆黑,但是我卻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切,桌子椅子床和衣櫃,還有桌子上的暖瓶茶杯,甚至牆上掛的那幅畫,當然也包括躺在床上,只穿著內褲卻一動不動的我,感覺向外延伸,我甚至看到院子裡雞窩裡正在休息的雞群,還有院子裡小菜園的那些蔬菜,包括裡面的蛐蛐在鳴叫。
說真的這種感覺真的很古怪,我甚至能看到隔著一間屋,大春正一條腿壓在他老婆身上,大春怎麼樣我沒多注意,不過他老婆卻是只穿著內衣,不過我一點看下去的*也沒有,除了一身的肥肉我看不到什麼,黑夜裡白花花的肥肉倒是很顯眼,令我煩躁的是,大春和他老婆打起呼嚕來一個比一個更響,就好像在比賽一樣,感覺收回來的時候,我甚至注意到大春老婆的屁股上有一塊胎記。
我是真的對醒了嗎,如果是醒了,那為什麼我能看到這麼多,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但是如果實在做夢,那為什麼一切都是這麼真實,做夢大多數的只是胡思亂想,一部分是經歷過的事情,當然也有預知夢,不過那是針對事件,卻不可能有這麼真實的感覺,我所知道的就是我身邊的一切,就算是做夢,我也不會夢到雞群或者是蛐蛐,甚至不可能夢到大春他老婆那肥婆。
一時間我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但是有一點我就是動不了,除了腦海裡能夠自由的想什麼,在沒有一點能動的地方,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胸口總覺得有東西壓著,而我看得見身邊的一切,但是唯獨看不到自己胸口的情況,難道這就是燈下黑的緣故,還是說出了什麼問題?
我拚命地想要看到胸口到底怎麼了,但是感覺只是延伸到脖子,然後能看到自己的大腿,甚至於平時沒怎麼注意的痦子也都看得清楚,說句難聽的話,有幾根腳毛都看得清到處,但是胸口就好像一個死角,但是為什麼會這樣?感覺就像是水銀瀉地,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死角?
這種感覺一定不對勁,我胸口一定是有東西,我這是怎麼了?這種不能掌控自己的感覺實在是讓我感到恐懼,對,就是恐懼,感覺自己就好像沾板上的魚任憑人宰割,不能自主的恐懼。
我想吶喊,將胸中的鬱悶之氣吐出來,我想坐起來,最少能夠活動自己的身體,我想睜開眼,看看我究竟是怎麼了,但是一切都做不到,我不能接受這樣的一切,所以我拚命地掙扎,所有的念都用在了想要去看胸口,這個想法在心中發酵,不可歇止的在湧動,終於,我好像碰到了什麼,好像打破了一面鏡子,神識一下子洶湧起來,那一瞬間,我看到了我胸口的情形,但是所見到的卻讓我大吃一驚,因為我看到了三妹。
怎麼會是她?隨即我變猜得出這一切都是三妹搞的鬼,此時三妹盤膝坐在我的胸口,只是一臉陰沉的瞪著我,眼中冒著怒火,或者說是憎恨,至於嗎,不就是打了一拳嗎,多大點事,不過我可沒時間想那麼多,在心中冷哼了一聲,將所有的念力朝著三妹洶湧而去,只想把她掀下來,這個念頭萌動,三妹驚呼了一聲,猛地從我胸口漂了出去——
第十八章作死
所以說飄是因為三妹浮在半空中,就那麼橫移了出去,她離開的那一瞬間,胸口的壓力登時不翼而飛,一切的感覺都像是潮水湧了回來,我猛的睜開眼睛,就在睜開眼睛的同時,我感覺到自己能動了,自己的身體又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但是我在這一瞬間,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個鯉魚打挺翻了起來,在床上猛地一頓,人已經朝三妹撲去,我甚至不知道三妹是不是真的在那裡。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
我所有的一切感覺都是真的,三妹的確是在那裡,只是如何也想不到我竟然反應這麼快,眼見我撲來竟然來不及閃避,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隨即便被我雙手抓住,從空中給帶了下來,然後就給壓在了地上,甚至被我砸的悶哼了一聲,而我卻沒有感覺到撞在地上的疼痛,身子底下就好像真的有一個人存在。
「放開我——」三妹臉色大變,使勁的掙扎著,想要擺脫我的鉗制,但是我怎麼可能讓她如願,反而整個人壓上去,手壓著胳膊,腿壓著腿,身子壓著身子,如果此時有人看到我一定會驚叫出聲的,因為我竟然懸空著。
對於三妹的憤怒和恐慌我絲毫不理睬,一面壓制著她一面卻是冷哼了一聲:「混賬,我和你有多大的仇,這麼遠你還來找我麻煩,你想讓我鬆開沒門,今晚上要是不好好收拾你完不了。」
話還沒有說完,三妹已經大怒,猛地用腦袋朝我撞來,我來不及躲避,便被撞了個正著,腦袋就好像被錘子砸了一下,一時間有些發暈,生疼生疼的,但是這不能讓我害怕,反而激起了我的凶性,只要我能還手,打架我還從來沒有怕過誰,雖然腦袋暈乎乎的,但是我想也不想,隨即也是一記頭槌還了回去。
彷彿能聽見『砰』的一聲,三妹一聲悶哼,一下子也沒有反抗,不過稍一沉吟,便發狠的一張嘴,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雖然按道理說三妹只是一個鬼魂,鬼魂應該是無影無蹤的,一切的感覺都應該是虛幻的,但是這一口我確實痛徹心扉,感覺到好像一塊肉都要下來了,不由得嘶嘶出聲,猛的又是一記頭槌。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句話此時我是明白了,三妹的確是鬆開了口,也的確沒有立刻還手,但是我也是一陣陣的頭暈,好一會才算是又恢復了神智,不過那一刻我卻看到三妹又張嘴咬來,心中一驚,可不想再一次挨上一口,那滋味可不好受,心念一轉,顧不得多想,只是用頭過去頂住三妹的頭,兩個人就像是頂牛一樣,都在用力的頂著,希望能讓對方屈服,但是這樣的希望很小。
不知何時,我的臉已經貼在了三妹的臉上,三妹依舊不服輸的在用著力,不過想要贏我畢竟不容易,也不知道那一刻我是怎麼想的,感覺到自己的嘴碰到了一點柔軟,心中忽然一動,竟然猛地親上了,那是三妹的唇,還別說,好像真的有感覺。
感覺到身下一僵,隨即三妹的頭後撤,我感覺一空,不過便聽到三妹一聲低呼,一頭撞了上來,可惜被我擋住,力氣還沒有用起來就被消耗了,我心中帶著一種報復的快感,猛地用盡力氣,將三妹壓在那裡,然後依舊吻了下去,不但如此,還鬆開了一隻手,一把抓住了三妹的胸,我讓你折騰我,讓你來找我麻煩,這一次我要連本帶利的收回來,我看你下一次還敢不敢來。
還別說,雖然三妹是個鬼魂,其實胸前挺大的,一隻手都抓不過來,用力的捏彷彿還有彈性一樣,那一刻我心裡說不要上什麼滋味,不過看著三妹驚恐又憤怒的樣子,我心中報復的快感真的很濃,太刺激了。
也許是因為面對的是虛無的鬼魂,並不是現實中的人,所以我變得越來越放肆,甚至開始變本加厲,去撕扯三妹的衣服,我就要讓三妹再也不敢來找我的麻煩了,不然消停不了,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有病,一點小事沒完沒了的,如今竟然找到了村裡,這要是不殺的三妹再也不敢來,以後我也別想消停不是。
就在我做的過分的時候,三妹真的驚慌了,忽然間就化作一團煙,在我身下捲了出去,隨即從牆壁裡一閃而沒,臨走我只是聽到一聲咒罵:「王八蛋,我和你沒完,不要臉,等著我在收拾你——」
「哈哈哈——」我大笑起來,雖然因為三妹的離開,腦袋一下子磕在了地上,磕的額頭都腫了一個包,而且整個人也趴在地上,不過我還是很興奮,只是哈哈大笑道:「來呀,我還怕你了嗎,正好我一個人晚上寂寞,你來了正好陪我,嘿嘿——」
笑聲說不出的那啥,我翻過身來,躺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心中感覺舒服了許多,或者這樣一嚇唬,三妹就再也不敢來了,還伸出一隻手,虛空抓了一下,卻不知道此時三妹卻還沒有離開,眼見我古怪的動作,忽然意識到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心裡一哆嗦,化作一陣煙霧朝遠處遁去,沒入地底便不見了,不過我沒有聽到三妹最後啐了一口:「不要臉,我和你沒完——」
躺在那裡我可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洋洋得意起來,只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值得說道的事情,心中胡思亂想,又想到不知道和鬼魂是不是也能那啥,就好像書上說的那樣一夕之歡,看來也不是不可能,這種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如果我和三妹有一方不肯相信,那麼就不會有剛才的事,我知道三妹是想狠狠地修理我一頓,可惜卻被我弄的狼狽而逃。
從恐懼中擺脫出來的洋洋自得,讓我有些不能自已,大半夜的哈哈大笑,卻不想鄭曉的張狂,忽然之間房間裡的燈亮了,猛地從黑暗中接觸到光明,一時間眼睛有些受不了,瞇了一會才睜開,就看見大春哥正穿著褲衩站在我面前,身後他老婆也穿上了衣服,兩個人一臉擔憂的看著我,估計這是以為我發病了。
「小海,你可別嚇我,你這是幹嘛呢?」大春哥嘴角抽搐,緊皺著眉頭,這要是我出點什麼毛病,可怎麼和二叔交代呀,不由得歎了口氣:「你大半夜的鬼叫什麼,想把我和你嫂子嚇死呀。」
說著想要扶我起來,卻哪知道這時候我心裡還沒有從剛才的興奮中擺脫出來,只是嘿嘿的笑著,竟然好死不死的問了這麼一句話:「嫂子,你屁股上是不是有塊胎記?」
其實問完了這句話我就後悔了,不作死就不會死,我這可是典型的作死,果然話音方落,大春哥和他老婆都臉色大變,從最初的驚愕變成憤怒,本來大春哥想要扶我起來的,結果一把有把我丟在地上,這也就罷了,還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臉上陰沉下來:「你小子敢偷看你嫂子——」
這一巴掌算是徹底把我打醒了,一時間心裡只剩下苦澀,還沒等我說話,大春他老婆卻已經把這嗓子咒罵起來:「小兔崽子,我管你吃管你住的,你竟然幹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你他媽的還是人嗎——」
「大春哥,嫂子,你們聽我解釋——」眼見兩口子都要發怒,我可不敢猶豫,只是從地上坐起來,吐了口氣:「大春哥,我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我是嘛人你還不知道,我能幹出那種缺德事嗎,再說了,嫂子長這樣——」
話沒說完,我就給了自己一巴掌,今晚上這是怎麼了,怎麼老是說錯話,這可是做死的前奏呀,就算是解釋,那也不能說這位嫂子長得這副尊容,就是偷看也決不會看她的,估計這這話說出來,嫂子就要暴怒了,這一百七八的塊頭,打不死我也能壓死我,幸好我住了嘴,趕忙說正經事:「大春哥,你先別著急,我剛才是見鬼了——」
「見你的大頭鬼——」大春哥那會相信我的胡話,一腳踢在我屁股上,踢得我生疼的,平時看我挺好的一個小子,怎麼今天滿嘴胡話。
「我真的見鬼了,剛才被鬼壓,然後就好像離魂了一樣,周圍都看得清楚,我真沒騙你們。」一時間我有些想哭的衝動,拚死了保證自己的青白,只是這番話卻很難讓大春兩口子相信。
看著兩口子疑惑的眼光,還有一臉的怒氣,我忽然就想起了什麼,不顧一切的說了出來:「大春哥,我沒騙你,老楊家的事你知道吧,你都不覺得奇怪嗎,其實是楊家奶奶詐屍了,不然二大爺為啥不給老楊家操持完喪事,詐屍都有了,我見鬼還能是假的。」
其實關於詐屍的事情早就在村子裡傳播開了,不過大家都是將信將疑,畢竟這種事情太玄乎了,再說也沒有幾個人親眼看見,加上當時那些人都受過二大爺的囑咐,也沒有人敢亂說話,所以也只是被當做流言蜚語,但是此刻我說出來,大春兩口子臉色就變了,雖然還是有些懷疑,但是卻本能的還是相信了,畢竟老嚴家這兩天太詭異了,都不知道一家人在幹什麼,病的病,倒的倒,一家人就好像世界末日到了一樣。
第十九章溜牆根
最終大春哥還是選擇相信了我,我這才將剛才的事情給他仔細地講了,不過沒有說我的所作所為,也沒有說那個女鬼就是三姑娘的三妹,即便是這樣,也將兩口子嚇得不輕,加上這幾天老楊家和二大爺莫名其妙的,又神神秘秘的,誰也弄不清是在做什麼,不過看上去就覺得詭異,再說今天還是大春哥去幫忙買的石灰,那樣的佈置可是透著一絲古怪,現在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http:///
聽了我講的這些事情,兩口子都沉默了,氣是生不起來,只剩下疑神疑鬼的害怕,甚至不敢回去睡覺了,大春哥猶豫了好一會才吃吃的道:「小海,你說那鬼不會來找我們吧,那可是要老命了。」
「不會,是來找我的,不用那麼害怕。」我想安慰大春哥,只是又覺得自己的解釋有些蒼白無力,就是我自己都對此沒有信心。
沉默了一會,大春他老婆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一黑,只是顫著聲道:「小海,咱也是一家人,你可不興和嫂子說謊話的,我問你,你二大爺讓你住在我們家究竟是為什麼?是不是有什麼事?你可待給我們說清楚,我們家對你們可一直挺好的,有啥事只要一聲招呼,大春從來沒含糊過,你可不能害我們——」
從我身上發生的這些不對勁的地方,大春他老婆竟然發現了不對勁,一下子想到了問題的核心,問得我不由得一愣,說真的,這話問的我有些慚愧,因為老太太頭七還魂也不知道會怎樣,我躲在這裡可不是好事,也不敢說會不會連累他一家人的,只是到底要不要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他們,遲疑了一下,眼見著兩口子臉上的憂慮,我不由得歎息了一聲:「大春哥,嫂子,你們對我們家啥樣我知道,那自然是沒話說的,要不然二大爺也不能讓我來你這裡住不是,既然今天說到這了,那我就說實話,其實是那晚上楊老太太詐屍,我受了老太太的陰氣,二大爺怕楊老太太頭七還魂的時候,老太太會找我的麻煩,所以才讓我躲到你們家的——」
「那怎麼行,二叔這不是坑人嗎,不帶這樣的——」不等我話說完,大春他老婆就喊了起來,其實這話也是大春想說的,不過老爺們不好意思開口,此時聽他老婆一說,大春夜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小海,要是別的事,就是花點錢受點罪你大春哥都不怕,就算是你和別人打起來需要拚命,你大春哥我也絕不含糊,不過這神神鬼鬼的事情,我真的——那個你也知道,這不是我們能找惹得起的是吧——」
「就是,小海,我兩口子也就算了,可是下面還有你兩個侄子,真要是有點意外那怎麼了得,小海,不是我們兩口子薄情寡義,那實在是對不住了,你可別怪我們——」還是大春他老婆說的話。
這話一出我就知道不妙,果然,話音未落兩口子就一人架著我一條胳膊,然後將我從屋子裡給架了出去,雖然心裡挺彆扭,可是我真的無話好說,留下來的確是可能連累人家一家人,再說對於惡鬼的恐懼,一般人又怎麼可能接受得了,我沒辦法責怪大春他兩口子,只是愣愣的就被他們給丟出了大門外,一直等大門『匡當』一聲關上了,才算是將我驚醒了,站在門口竟然有些茫然。
呆了好一會,我不能責怪什麼,只是歎了口氣,其實大春兩口子已經算是好人了,不過遇到這種事情就實在是沒法說了,畢竟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承受能力,只是我現在去哪裡,夜風吹起,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才發現自己竟然只穿著一條內褲站在大門口。
雖然還沒有亮天,但是也已經到了天快亮的時候了,我總不能這樣子在村子裡溜躂吧,這實在是太丟人了,老少爺們們看見只怕我就成笑話了,臉上抽了抽,我趕忙回身拍打著大門:「大春哥,你把衣服給我——」
可惜此時兩口子躲在屋裡根本不敢出門,聽見我喊還把耳朵堵上,躲在被窩裡大春還猶豫著:「老婆,咱們這麼作是不是有點過了,可不好和二叔交代呀。」
《山村裡那點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