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不說向海翔在哪裡焦急萬分,我和李曉曼卻也是著急的要命,只是卻又沒有辦法,除了在這立錐之地勉強容身,卻是無計可施,時間久了,雙腿都要發麻了,生怕會掉落下去,加上周圍六具殭屍虎視眈眈的,這種滋味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哉。
也不知多久,我和李曉曼心中從最初的期待到現在的有些絕望,兩個人已經沒有心情在胡說八道的,一時間沉默下來,只是有一份生機我們也不會放棄的,只是時間久了,身體上的疲憊卻不是我們能夠掌控的,終於我的腳實在是麻的難受,雙腿一軟,一隻腳不小心滑了下去,如果不是李曉曼死死地抱住我的話,說不定已經掉在地上,一定會被殭屍撕成幾半,但是還沒有將腳收上來,卻忽然感覺腳下的石台顫動起來,我們竟然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我的腳碰到了哪裡,石台在顫動中開始微微下沉。
一時間我和李曉曼惶恐不安,對望著又不知所措,面對這變故沒有一絲的抵抗能力,終於還是腳底下猛地一沉,我和李曉曼雙雙朝底下掉落,整個石台就沉了下去,我們只是來的及驚呼了一聲,然後眼前就是一片黑暗,只聽見腳下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不知道是掉在了何處,幸好石台托著我們,我們掉下來也沒有摔得太慘,眼前一片漆黑,如果不是我和李曉曼抱在一起,只怕連對方也看不見,黑暗中讓我們更顯得恐慌,抱在一起,有心觀察周圍的情況,但是卻什麼也看不到。
也不知多久,黑暗中依舊看不到什麼,我忽然警覺過來,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然後打開了手電,憑著微弱的亮光,終於看清楚了我們的所在,這是一個洞穴,不過我的左右各有一個洞不知道通向何處,深深地黑暗,這兩個洞只有半人高,實在猜不到這洞穴是做什麼的,不過看上去很光滑,好像是精心打磨過了,至於我們此時所在的地穴卻又三四米高下,我們從石台上掉落下來,那石台就自行又升回去了,此時洞穴裡空無一物。
「這——這是什麼地方?」李曉曼聲音微微的顫抖,面對著為解感到害怕。
苦笑了一聲,我沒有回答李曉曼的話,我怎麼知道這是哪裡?此時我也是滿頭霧水,不過暫時擺脫了六具殭屍,終於可以暫時鬆一口氣了,也許這就是活命的通道,站起來,小心翼翼的朝其中的一個洞穴走去,憑著手機的亮光希望確定一下哪一條路是活命的路。
但是怎麼看,兩條路都是一樣的,而且在這裡根本不能確定方向,我不知道哪一條路是往外走,而李曉曼一樣不知道,不過李曉曼看了一會,卻忽然吁了口氣:「你帶路吧,有你的好運氣,也許可以讓我們活著出去。」
聽了這話我有些無語,不過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便只能趴下朝其中的一條洞穴裡爬去,而李曉曼卻是跟著我在後面爬,這樣子實在是讓人把感覺好難受,洞穴裡不但黑漆漆的很悶熱,而且還有一種臭味,熏得人有些噁心,再加上空氣渾濁,如果不是屏住呼吸,只怕多一會也呆不下去。
爬了才沒有幾步,就忽然聽到前面傳來了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在摩擦石壁的動靜,這讓我們不由得心中一驚,接著一點亮光朝前面照去,我和李曉曼只能停下來先觀察動靜,只是聲音並不近,一時片刻應該還到不了。
會是什麼,我心中可有些不踏實,總覺得寒毛直豎,危險一點點的逼近,還在猶豫著,就聽見身後的李曉曼輕聲道:「這是什麼聲音?好像越來越近了。」
的確是越來越近了,我心中就越發的不踏實,這是本能在警告我,此時我可不敢不去相信本能,略一遲疑低聲道:「先退出去再說——」
「怎麼了?」李曉曼呆了一下,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我的本能感覺有危險,所以——」其實老師這麼說我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可不敢保證每一次都能說得對,本能畢竟不是萬能的,不過一說到本能,李曉曼登時住了嘴,果然就開始朝外面倒退回去。
從新又回到了那個洞穴,在朝裡面看去,聲音已經逼近了,彷彿只是沒有幾步了,但是微弱的燈光看不清楚遠一點的地方,而且這些洞穴還有拐彎的地方,我們又怎麼可能看得出多遠,但是隨著聲音越來越近,那股子腥臭味也是越來越濃烈,到了此時,即便是李曉曼也能感覺到不好的預感。
終於洞穴裡看到了東西,黑乎乎的洞穴裡,隱隱的看到了一對光亮,就好像兩盞燈一樣,還隨著移動而不斷地動彈,這是什麼,估計著離著地面有半米左右。
一股腥臭味撲來,我差點吐出來,凝神觀望著洞穴裡的東西,心中跳得厲害,這股子腥臭味好像在哪裡聞到過?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卻忽然間一驚:「快走,這他媽的是地龍——」
我們這裡管蟒蛇叫做地龍,傳說有的年老成精的蟒蛇,能長出雙角和翅膀,一旦度過天劫就能化身成龍,這種蟒蛇不是一般所說的那種蟒蛇,陣中說起來應該叫做莽蛇,就是比較大型的蛇而不是蟒,記得家鄉傳說,當年日本鬼子攻打我們這裡的時候,當時八路軍的一個連全都戰死在三姑娘山上,日本鬼子又朝我們村挺進,當時鄉親們都很恐慌,只是想要逃走,但是卻想不到就在我們山下的那條飲馬河邊,日本鬼子見到了一條蛇,傳說那條蛇有將近二十米,有一尺多粗,正在水邊喝水,就和日本鬼子撞在一起,結果日本鬼子的一個中隊幾十個人,統統被大蛇給弄死了,一口毒氣就死了好多,聽說那個日本鬼子頭還被生吞了,反正一個沒有活下來,解了村子的一場危機,傳說子彈都打不透大蛇身上的鱗片,都說這一條地龍,也就是馬上就要成為神龍的。
慌忙間,我和李曉曼朝另一個洞穴逃去,只是傳說畢竟是傳說,蛇怎麼可能長得那麼大,但是此時不知道哦啊為什麼,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地龍的傳說,或者是因為這條地穴的高度,還有地穴的光滑,如果猜得不錯,就是地龍在裡面爬的時候磨出來的。
李曉曼在前面手腳並用,不過因為只能朝前爬,動作上難免慢了一些,幾次我都撞在了她的屁股上,但是此時我們可沒有一點胡思亂想,聽著聲音越來越近,回頭看了一眼,微弱的燈光中,一個足足有大盆那麼大的腦袋出現在我們的視野裡,離著我們只有不足五米,五米呀,只要一竄就能追上來,我們逃都逃不了。
李曉曼也看清楚了,不由得尖叫了一聲,女人天生對這東西就害怕,何況還是個大傢伙,不過李曉曼還沒有被嚇傻了,驚呼了一聲:「蛇蟲都是怕火的——」
這倒是提醒了我,想也不想就掏出了打火機,這一次一下子就打著了,但是這一點小火苗能嚇得住這地龍嗎?估計著很成問題,不及多想,我將身上的能點燃的東西都掏了出來,煙還有錢包,錢包裡有幾百塊錢,這是最容易引燃的,雖然我捨不得那幾百大元,但是我卻顧不得那麼多了,只是比拚命地點著了,火焰一升起來,我更清楚的看到了那個碩大的頭,至於甚至卻是看不到,正不停地吞吐著信子,不過或許是畏懼眼前的火光,竟然頓住了。
但是一包煙和幾百塊錢也不過一下子就會被燒完了,那時候怎麼辦,眼見大蛇停下來,李曉曼也顧不得那麼多,將身上的背包取出來,竟然隨手從裡面取出一沓錢,估計著刻不下上萬元,這時候我們才是真正的視錢財如糞土,一邊點著錢,一邊抄洞穴的深處退去,只是一沓錢又能堅持多一會,畢竟一燒就完。
第七十一章神秘大殿
退了幾步,果然地龍沒有追上來,我們心中又升起了希望,只要有足夠的火,我們也許有機會逃出去,心念轉動,我一把將李曉曼的背包給奪了過來,只要是能點燃的,我就一邊倒退一邊點燃,至於李曉曼只是朝前爬去,慢慢地就和我拉開了距離,人在危險的時候就只是顧著自己,這就是人的本能本性。
我根本就沒有時間理睬李曉曼,不過李曉曼背包裡真正能用的就是一些紙面巾,還有一些零碎,最後我索性不管不顧的將背包都給點燃了,幸好這不是真皮的,結果逃出沒有十幾步,那火光就已經要熄滅了,這下子怎麼辦,沒時間多想,我只是將上衣脫下來點燃,能撐一下就撐一下,一件衣服足夠我爬出十幾步的。
但是當火光要熄滅的時候,我只能繼續脫褲子,這又堅持了幾步,襪子旅遊鞋我一件不留,我真恨不得自己能夠多穿幾件衣服,但是到了後來,就只剩下了一條內褲,再回頭已經看不到李曉曼了。
怎麼辦?顧不了那麼多,只要還有一線生機我就要掙扎,內褲算什麼,我一個大老爺們家家的,難道害怕這個,當機立斷我就給脫了,然後在火光中我又逃出去十幾步,但是感覺到身後的火光慢慢的減弱了,此時我身上光溜溜的什麼也剩不下了,我他媽的該怎麼辦,除了拚命地朝前爬,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又走了幾米,前頭一個拐彎,轉過拐彎我就一下子撞到了什麼上面,藉著手機的亮光才知道這是李曉曼的屁股,如果我看不到前面的三岔口,我或許以為是李曉曼停下來等我,但是我知道李曉曼其實是被三岔口困住了,不知道要朝哪裡走。
「還愣著幹嘛,地龍追上來了,還不快逃命,隨便撿一條路就行呀。」推了推李曉曼的屁股,她擋在這裡我就過不去,我可不想成為地龍腹中之餐。
只是想不到李曉曼卻還是遲疑著,頭也不回只是低聲道:「你運氣好,快選擇一條路——」
沒時間嘲弄李曉曼,我不及多想只是隨便指了一條:「就朝這邊走,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快走呀。」
李曉曼也顧不得了,趕忙朝著我指的方向爬去,不過只是這一耽誤,地龍卻又追了上來,地龍還沒看到,腥臭味就撲面而來,讓我們一陣乾嘔,卻不敢停下,回頭看看,帝龍的兩個大眼珠子隱約可見,可惜我沒辦法了,只能拚命地朝前逃命。
「你快擋住它呀,它不是怕火嗎。」眼見地龍追上來,李曉曼也驚慌起來。
話是不錯,我卻憤憤的啐了一口:「我知道,你看看我全身上下還有什麼可點的。」
李曉曼當然不會回頭,一邊爬一邊在心裡胡思亂想,此時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估計著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不然絕不會讓地龍追上來,一想到這,猛地一咬牙,便將外套脫了下來,隨即丟給我,我也不管那麼多,趕忙點燃了,果然地龍被火光又擋住了,我們則趁此機會拚命地衝出去二十多步。
感覺到身後火光漸弱,我只是捅了李曉曼的屁股一下:「快點再脫,地龍快要追上來了——」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活命要緊,況且實在黑暗的洞穴裡,李曉曼也就咬了咬牙,將上衣也脫了下來,隨手丟給我,我就順手點著,然後兩人在往前爬,等到火光變弱,我就催促李曉曼接著脫,李曉曼無奈,也就顧不得害臊,將長褲脫了下來。
又不知多遠,當我在催促李曉曼的時候,李曉曼卻堅決不肯再脫了,帶著哭腔聲音有些古怪:「我——我就剩下一條內褲了,反正逃不出去了,我是說什麼也不脫了——」
本來是一副香艷的場面,但是在死亡的威脅下,我卻一點感覺也沒有,聽到李曉曼的話我沉默了,一條內褲堅持不了多久,也許最多一分鐘,我們能出去多遠,前面還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我都有些絕望了,對於李曉曼的任性,我只是歎了口氣:「要死我先死,趁著火光還沒滅,咱們能走幾步算幾步吧,別停下。」
我隱約的彷彿聽到李曉曼在抽泣,到底是女人,在危險的時候才顯出本色,不過我也有種想哭的感覺,算了,愛咋滴咋滴吧,隨著李曉曼朝前爬去,我也掙扎最後一回。
那知道隨著火光熄滅,洞穴裡徹底的陷入了黑暗,才走了幾步,我感覺到腥臭味傳來,地龍已經追上來了,這一刻我忽然感覺到很無力,甚至放棄了拚命的打算,我不認為自己的拳頭能打得過地龍,但是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卻忽然聽見李曉曼一聲驚呼,我下意識的去摸李曉曼只是摸到了腳脖子,感覺到李曉曼竟然在快速的往前,下意識的一把抓住了,但是我沒有想到,前面的李曉曼傳來很大的力道,拖著我朝前面滑去。
『啊』的一聲驚呼,李曉曼像是溺水者一樣緊抓著我的手,只把我當成最後一根稻草,兩個人一起朝底下掉去,一開始還是沿著一個緩坡下落,到了後來乾脆就成了懸空的,我們還以為這一次多半會摔死的,摔不死也是個殘廢,但是不知多久,終於掉在了實地上,身下卻是異常的柔軟,感覺就好像蓬鬆的稻草。
呆了好一會,驚魂方定的我們才緩過勁來,黑暗中下意識的我們抱在一起,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這樣能讓我們感覺到依靠,不至於那麼恐懼,黑暗中誰會知道有什麼呢?遠處一點光亮,是我的手機,掉下來竟然還沒有摔壞,雖然是這點光亮,但是也足夠我們鬆一口氣,一點光亮也能給我們帶來光明。
「這是什麼地方?」我才拿起手機,李曉曼就顫著聲音問道。
苦笑了一聲,我搖了搖頭,只是歎了口氣:「我怎麼知道,不過好像是個很大的洞穴,看上去挺空曠的,不管了,還是快逃命要緊,地龍說不定就會追下來。」
提起地龍,兩人心有餘悸,一起朝上面望去,只是黑漆漆的看不到什麼,不過也不敢多想,只是拉著手朝黑暗中摸索過去,腳下好像踩在草上,低頭看一下,卻好像鋪了一層稻草,不過仔細看的話,才明白那是一種柔軟的蕨類植物,踩在上面並不覺得紮腳,幸虧有這東西,不然可就要摔死了。
雖然盡量的想要快一點,但是本能中對未知的黑暗感到害怕,所以我們其實走的並不快,再說地龍不知道為什麼還沒有追下來,所以也沒有那樣迫切的危機感,走起來也就並不快。
不知走了多少步,前面感覺恍然開朗,草叢也走到了盡頭,從面前延伸過去,卻是人工鋪好的青石板,雖然銹跡斑斑,但是卻很光滑,踩在上面只是冰涼冰涼的,卻不會擱腳,我們也遲疑太久,還是牽著手朝前面走去。
沒走出多遠,竟然看到一座建築,接著一點亮光,明明就看到那是一座大殿,我們面前是幾根巨大的石柱子,一人懷抱還抱不過來,柱子後面是一扇大門,大門也是石頭雕成的,不過上面的圖案看不太清楚呀,大門緊閉著,不知道前面會是什麼地方?
《山村裡那點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