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節


「好好好,你既然存心動手,我……」
「我只是向你說明前因後果,你也不要存心與我動手,我能打敗東海敖術也有信心打敗你。」莫問正色說道。
「那不見得,此處不是比試之所……」
「我不會與你動手。」莫問搖頭說道。
「你能不能不要打斷我的話,我前來見你是有事相商,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敖烵急了。
「我記仇了。」莫問又笑。
敖烵聞言抬手撫額深深呼吸,「好好好,尺木之事我向你道歉,此事我們處置欠妥。」
「請入內奉茶。」莫問收起了笑容側身抬手。
敖烵無奈的歎了口氣,邁步走向正殿。進殿之後二人分賓主坐定,有人送上茶水。
「令尊尋我所為何事?」莫問問道。
「想與你商討天下大勢。」敖烵答道。
「時值末世,戰亂四起,民不聊生,連天庭都袖手不管,我們又做得了什麼?」莫問搖頭說道。
「你們道人不是替天行道嗎?你就不想做些什麼?」敖烵問道。
「例如?」莫問問道,敖烵此來定然與蒲堅有關,但看敖烵語氣好似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敖烵聞言沒有立刻答話,想了片刻方才出言說道,「你可曾注意到已經很久沒有下雨了。」
「下雨是龍族的事情,與我何干?」莫問疑惑的問道。
「父王請你前去南海,商議的正是這降雨之事。」敖烵說道。
莫問聞言陡然皺眉,「你的言下之意是我若不去,你們就一直不降雨?」
「唉,也罷,實話說與你吧,不是我們不想降雨,而是我們無法降雨。」敖烵說道。
「為何?」莫問端杯飲茶。
「我們降雨的汲水神鼎被東海派人偷了去。」敖烵抬手將額前垂發綹至耳後。
莫問聞言一口茶水幾乎破口噴出,急忙強行嚥下,忍住笑意出言問道,「汲水神鼎是何物?」
「龍族行雨的調水神器,可感應龍氣引水升空,此物一失,我們無法大範圍的降雨。」敖烵解釋道。
「他們可能擔心你們繼續下鹹雨害人。」莫問說道。此前南海曾經下過一場鹹雨,若不是東海及時降下雨水沖淡,怕是北方的草木早已經枯萎。
「那場鹹雨不是我們南海所降,此中內情非三言兩語所能言明。」敖烵搖頭說道。
「你們來找我不會是想讓我幫你們把那降雨的器物再偷回來吧?此事我可做不得,我下不得海,況且道家嚴禁偷盜。你們不是有尺木嗎,換回神鼎就是了。」莫問笑道,此前南海偷走了東海的尺木,東海現在又偷走了南海的神鼎,這種雞鳴狗盜的行徑發生在龍族之間令他感覺很是可笑。
「尺木絕不能交給他們。」敖烵連連搖頭。
「開門見山吧,你們究竟想找我做什麼?」莫問問道。
敖烵聞言略作斟酌,轉而出言說道,「東海實力較南海要強上不少,幾次征戰我們並不佔優,眼下我們有心強攻東海龍宮,急需幫手。」
「為什麼找我?」莫問放下了茶杯。
「不是誰都能與龍族正面對抗的。」敖烵開誠佈公。
「我為什麼要幫你們?」莫問沒有借口不能下海而推脫,南海龍族既然來請,必然有幫助他在水下行動自如的辦法。
「後院那孩子我們不動他,日後北方由他掌管。」敖烵說道。
莫問聞言眉梢微挑,本想出言譏諷卻生生忍住,市井之中有句話叫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南海若是鐵了心的要殺蒲堅,他總不能日日夜夜的守著。
「眼下趙國已然無望復國,東海也不會再為北方降雨,北海和西海實力較弱,他們只求自保不會前來降雨更不會前來參戰,若是南海再不降雨,一年之內江河就會斷流,兩年草木就會枯死,若是三年無雨則世上無人。」敖烵又道。
「我有能力保全自己的親友撐到末世結束。」莫問說道,為了天下蒼生去以身涉險,這種事情可做可不做,天下並非只有他一個道人,但上清觀的這些人卻只有他一個依靠,在關鍵時刻先保親友與道人悲天憫人的胸襟並不衝突。
「你若需要煉丹,南海靈物隨你選取。」敖烵說道。
「我內丹已成,外丹可煉可不煉,我需要的不是這些。」莫問搖頭說道。
「你想要什麼?」敖烵側身問道。
「我想要你們二昧真火的操控法門。」莫問正色說道,坎離龍虎的調和乃內丹法門的關鍵,但推研卻陷入了死結,南海龍族可控二昧真火,倘若得以借鑒,不但可以順利調和龍虎水火,還有可能推研出適合人類修行的三昧真火。
敖烵聞言大驚,「二昧真火乃南海安身立命之本,此事我做不得主。」
「你可回去與令尊商議。」莫問說道。
「即便父王應允,也需在事成之後。」敖烵離座起身。
「那是自然。」莫問隨之起身。
「我還要去尋另外幾人,七日之後我會再來。」敖烵向門外走。
「還有其他人?」莫問問道。
「我們有四枚鯤鮫內丹,服之七日之內可辟水換氣,我們想為你請幾位副手。」敖烵行走之時出言說道。
「不需你們尋找,我會請人幫忙。」莫問搖頭說道。
「你有合適的人選?」敖烵問道。
莫問聞言點了點頭,轉而伸出一根手指,「倘若百日之內東海降雨,先前所議之事就此作罷。」
《紫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