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啊?」我心中一動,「怎麼,她殺人了?」
阿龍給了我一巴掌:「你傻是不是?殺人了還能來上學麼!告訴你,她的外號除了掃把星,還有一個烏鴉嘴,因為去年夏天,有兩個女生,因為她的一句話,全死了」
阿龍的話音一落,不知怎麼我頓時就覺得後背一涼,忙問:「那具體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一句話,就死了兩個人?」
阿龍卻搖搖頭說:「那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嘿嘿,我也是聽人說的,咱們是新生,沒人跟咱說太多,但是整個學校的人都知道,你沒看今天的人,全都躲著她麼?這也是學校裡的一個規矩,說是誰離她近,誰就倒霉,唉,我也納悶,你說挺漂亮的一個妹子,咋會是這樣的?據說,她在學校裡就跟個幽靈似的,誰都不搭理她,而且自己住一個寢室,嘖嘖,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換個學校不就完了麼?你說她是不是有病?」
阿龍的話,我句句都聽得分明,不由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抬頭往對面的女寢室看去,心中卻想:這個女生,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不祥之人?
「對了,小天,你還沒跟我說,通常還有什麼辟邪啊去晦氣啊,旺運啊,這些事情的方法?你要知道就告訴我唄。」
我看著他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不禁笑了下,說:「你想旺運啊?很簡單,人的運氣和人品值是有關係的,如果你經常做善事,比如給貧困山區捐個款啊,扶老奶奶過馬路啊,公交車給人讓座啊,幫助同學打飯洗衣服啊,這些都可以積累你的人品值,增加你的好運勢。」
他認真地聽著,頻頻點頭,聽到後面卻聽出不對,笑罵道:「你這小子耍我啊,幫同學打飯洗衣服,美的你,我看你就是個江湖騙子」
我哈哈大笑,沒再多說什麼。
其實看著他無所謂的樣子,我真的有點忍不住想告訴他,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禁忌筆記裡面,寫的清清楚楚。
第25章實驗樓的燈光
自從知道了那個女生的事,我就總有些心神不寧,本想問問她叫什麼名字,但阿龍也不知道,他說,沒人願意問起她的名字,除非,高年級的能知道吧。
我心中愈發的疑惑,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人們連她的名字都不願提起呢?
這天晚自習後,小鬍子回來的時候怒氣沖沖,手裡抓著他那條內褲,進門就沖阿龍嚷嚷:「你有病啊,扔我內褲幹啥?」
阿龍裝傻:「咦,這個事你問我幹啥,哪個扔你內褲啦?我吃飽了撐的啊?」
小鬍子氣哼哼地說:「少裝蒜,小天不可能幹這事,別的寢的人也不可能跑咱們寢跟我過不去,你說除了你還有誰?」
阿龍嘿嘿笑道:「你看錯了吧,那玩意你都能認出來是自己的?就不興是別人不要的啊,難道你還有記號?」
小鬍子叫道:「放屁,就是我的,我我有記號!」
阿龍拍著床板大笑:「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還記號,你這小處男居然還有記號,哈哈哈」
小鬍子紅了臉,卻也忍不住笑了,怪叫一聲衝上去,和阿龍打鬧在一起。
看著他們,我忽然覺得很無聊,一個吃飽了撐的扔人家內褲,一個為了條內褲居然還撿回來興師問罪,這事兒有意思麼?
「你們玩吧,我出去走走。」
我扔下一句話,伸手就拉開了門,阿龍在後面喊:「別走啊,一會咱們去門口的小飯館喝點,我請客」
我沒吭聲,摔上門就走了出去。
就知道喝酒,喝個屁酒,你們有大把時間浪費,我可沒有。
我出了宿舍樓,外面已經天黑了,抬頭看,繁星點點,夜風習習,除了宿舍樓裡還有燈光,還有校園小路上幾點昏黃的路燈,往遠處看,一片漆黑。
我深深呼吸,沿著小路往前走去,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只是,想走走。
這開學都兩個多月了,天天像蹲監獄似的,看書寫字,那禁忌筆記裡的東西我都翻遍了,早就躍躍欲試,可一直也沒遇到個能讓我施展下的機會,生活簡直是單調而又無聊。
生命,對於我來說,每一天每一秒都是寶貴的,別人可以虛度光陰,以玩鬧的心態混過這三年,我卻是時刻都得睜大眼睛提醒自己:韓青天,你的生命時鐘跟別人不一樣,人家是24小時制,你他媽的是倒計時的。
不過,直到今天,我這壓抑的心情好像終於有了個可以宣洩的地方,打個比方說,一雙手癢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好好的撓撓牆根了。
沒錯,我指的就是今天的那個黑裙女孩,雖然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她叫什麼,是哪個系的,也不知道她究竟有些什麼秘密,但是隱約間我已經覺得,這女孩的身上一定會有些讓我感興趣的東西。
我要調查這件事情。
但是,眼下的情況是暫時無處下手,我總不能找到她,隨隨便便開口就問去年死人的事兒吧?她能理我才怪,本來就被人叫做掃把星,我還去給人添堵,那才叫自找沒趣了。
又或者,我可以先嘗試著和她認識,然後去慢慢的接近她?不過這個法子也有點難,因為學校裡壓根就沒有願意和她接觸的,我要怎麼去認識她,並和她接近呢?
還有,如果我和她真的走的近了,會不會,我也成為大家眼裡的異類,因而連我一起排斥?那樣的話,我可就真的被孤立了,這麼做值得麼?
走在校園裡,我思索著這件事,不知不覺已經轉悠了一圈,抬頭看看,周圍早已是一片漆黑,只有身後還有一盞路燈,矗立在黑暗中,就像一隻半死不活的怪物,瞪著獨眼,死死的盯著我。
我居然走到實驗樓這邊來了。
實驗樓,這是我們學校一個很神秘的所在,原因有二,一是因為,我們這些書法專業的基本都沒來過。二是因為,這四層實驗樓歷來只開放下面兩層,上面是完全封閉的。
說到這個就鬱悶,人家學美術的這裡面有畫室,學音樂的裡面有聲樂室,學動漫多媒體的有多媒體室,學藝術設計的也有設計室,唯獨我們這十八銅人,連個腳丫子大點的室都沒有。
所以,我一直對這裡很好奇,尤其是前些天我聽阿龍說,這裡還有人體模特,也就是裸模。當時,他一副悲天蹌地的神情大呼:哎,可惜老子沒那個藝術細胞,便宜了美術系的那些傢伙們
這裡我得交代下,阿龍這沒品的傢伙,能跑到藝術學院來,其實是來學聲樂,唱歌的,我聽過幾次,搖滾范十足。
他跟我們說過,等畢業了他也想去酒吧跑個場子,當個北漂啥的,混上幾年,保不齊就出名了,成明星了。
他曾經悄悄地告訴我,這是他從小的夢想。
看看,原來一個外表如此猥瑣和不羈的人,內心也同樣有著耀眼的理想。
借用一句話:一灘爛泥,也可以面對浩瀚的天空,站在最高處的石頭,就是星辰!
我微歎口氣,也不知道,我最終會成為那耀眼的星辰,還是一顆隕石。
看著這實驗樓,我不禁又想起了小鬍子,這傢伙看著就一臉悶騷的樣,倒是讓他稱心如意了,因為他就是美術系的。
所以,這實驗樓,他們倆都經常來上課,偏偏我沒來過。
站在實驗樓下面,抬頭往上面看,現在早已經過了晚自習的時間,但二樓的一個房間卻還亮著燈,很是奇怪,而除了這個房間,整個樓裡一片漆黑。
《禁忌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