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


這少年聽了我的話,卻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一句話都沒說,轉頭就往裡面走,居然把我無視了。
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我們幾個吃了個閉門羹,楊晨不由納悶道:「這、這是怎麼回事,不見就不見唄,這個態度是幹啥……」
我皺了皺眉,問道:「依我看,這家肯定是出什麼事了,所以才拒不見客,我說那個……」
我正要問楊晨的那個親戚,這少年到底是什麼人,忽然,那大門旁邊的一塊門板打開,從裡面猛的躥出一條毛色光亮的大黑狗來。
這黑狗冷不點躥出來,還嚇了我們一跳,就見這黑狗跟那個少年一樣,看著我們的眼神都很不友好,一副警惕的樣子看著我們,呲牙咧嘴的,喉嚨裡發出極為不友善的嗚嗚聲,看上去就挺凶。
墨小白一見這狗,蹭的一下就跳到了我身後,戰戰兢兢地喊:「狗、狗……」
這孩子估計小時候讓狗咬過,見到狗就害怕,不過邵培一一見這狗,卻是樂了,他蹲下身去,笑瞇瞇地跟這黑狗打招呼:「嗨,兄弟,別板著個臉,咱們認識一下,你貴姓啊……」醫女傾國
我暈,邵培一怎麼還有這個毛病,一個狗而已,你跟它聊什麼天啊?
說也奇怪,那個狗一見邵培一,登時就低眉順眼起來,顛顛的跑了過來,用嘴巴在邵培一伸出的右手上拱了幾下。
我不由驚訝了,敢情這傢伙還會馴狗啊?還是他家也養狗,身上有犬類的氣息?邵培一摸了摸那黑狗的頭,嘿嘿笑道:「在我們邵家人的天性裡,是熱愛一切生靈的,所以,任何動物都可以和我們成為朋友。」
我頓時無語,他這本事還是深藏不露,看來以後伊勝要是再弄出個老虎獅子什麼的,只要有邵培一在,那就都不用怕了……
大門忽然又被打開了,那個少年走了出來,定定的看著我們,目光裡很是詫異,忽然揚起了眉,喊了句:「小黑,回來!」
那黑狗聽到他叫,又舔了邵培一兩口,夾著尾巴溜溜的就跑了回去,那少年皺眉看了看那狗,抬起頭再次看看我們,開口道:「你們不是本地人,是怎麼找到我家的?」
楊晨上前道:「誰說不是本地人,我就是楊家溝的,楊宏先,楊神仙,就是我的爺爺,這幾個是我朋友,是我帶來的。」
那少年看了看楊晨,似乎思索了下,緩緩點頭說:「楊神仙麼,我倒是知道,據說是個好人,聽說他有個半吊子的孫子,原來就是你。」
楊晨臉色頓時就變了,微怒道:「我是他老人家的孫子不假,半吊子什麼的,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們今天是來求八爺幫忙的,你要是他的後輩,就麻煩你給通知一下,我沒閒功夫在這跟你磨牙。」
楊晨顯然不高興了,不過那少年卻沒反應,臉色仍然是毫無變化,卻是看著楊晨一陣冷笑不語,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對撞,誰也不肯相讓,就像兩隻鬥雞似的,直勾勾的對視起來。
我看的是心裡一陣納悶,於是悄悄問楊晨的那位親戚,他二舅姥爺,楊晨口中的八爺是誰,他二舅姥爺小聲說,八爺就是這家的老爺子,那位會過陰的高人,而這個少年,是八爺的徒弟。
我頓時明白了,這少年果然不是正主,那我們還跟他在這費什麼勁?
「咳咳,二位二位,聽我句話,那個,小兄弟,我們這次是來求見八爺的,不瞞你說,你們說的楊神仙,也就是楊晨的爺爺,前些天已經去世了,所以,希望小兄弟給通融通融,就當是看楊神仙的面子,我們真是有要緊的事。」絕品天王
我這話說的很是誠懇了,同時走到楊晨旁邊,用力拉了下他,楊晨這才收回目光,卻是哼了一聲,拉著我說:「小天,別理他,咱們走,難怪我以前問起爺爺這家的事,爺爺總是很少說,要早知道他們眼睛都長到了頭頂上,我都不帶你們來,走,我再給你們想別的辦法……」
他說著話就要帶我們走,不料那少年卻在後面冷冷說道:「魯班傳人原來也不過如此,你們進來吧,為了楊神仙破例一次,也不算什麼了。」
說完,他便自顧轉身走了進去,那黑狗也跟著他屁顛屁顛的跑了進去,這回大門洞開,徹底對我們開放了。
楊晨還鬧著要走,我給他使了個眼色,按住了他,此時逞意氣之爭沒有用,關鍵是把問題解決了,才是最重要的,既然他已經同意我們進去,那還客氣啥?
當下我們幾個人便走了進去,楊晨他二舅姥爺也很高興,但卻並沒進去,他悄聲叮囑我們進去別亂說話,別亂動東西,因為八爺脾氣很古怪,別惹他不高興。
我們費了半天的功夫,終於是進來了,這院子裡靜悄悄的,掃的很是乾淨,少年在前方的一間草房前面停了下來,默然半晌,頭也不回地說:「到了。」
這是一間半磚半土的土坯房,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房子,看上去已經破爛不堪,窗戶上甚至連玻璃都壞了一半以上,勉強用塑料布糊著,遮擋寒風。
這房子的年齡估計比我們幾個加起來都要大,甚至已經有些變形,在草房一側,我分明看到了幾條裂縫,還有幾根木頭支在那裡,應該是起加固作用的,不然的話,我想這房子可能早就倒塌了。
這一幕場景,讓我很是意外,楊晨等人的眼神裡,也同樣傳遞了這樣的想法,顯然他們和我一樣,都有些不解,這戶人家,怎麼這麼窮?
站在這鄉下小院裡,一股莫名的不安漸漸傳來,看著那少年的背影,我心裡忽然覺得,這個少年,似乎也很是不一般呢。
少年忽然打開了門,轉頭對我們說:「進來吧。」
我忙笑道:「好,多謝這位兄弟了,我們……」
少年再次打斷我的話,冷冷道:「我叫阿九。」
說完,他便帶頭走了進去,我微微有些尷尬,笑了笑,卻也沒在意,這真是個脾氣古怪的人,但願他師傅不要像他這樣才好。[hp]佩妮
我們幾人陸續走了進去,那黑狗卻趴在了門口,關上門之後,我看著屋子裡,不由更是一陣驚訝,這房子從外面看破破爛爛,裡面看起來還挺齊整,只是光線有些昏暗。
這屋子中間就算是堂屋,雖然破敗,倒也乾淨,正中擺著一張瘸了腿的桌子,下面用磚頭墊著,上面擺著個香爐,後面牆壁上似乎是一副畫,不過年代久遠,加上屋子裡光線比較暗,根本看不出畫的是什麼。
這桌子旁邊有兩張椅子,少年倒是也懂得待客,站在桌子旁,指了指那兩把椅子,說:「請坐吧。」
我們四個人互相看幾眼,卻誰也沒坐,這屋子裡一共就兩把椅子,讓誰來坐?
我對他笑了下,說道:「不必客氣,我們是來求見八爺的,不知道他現在」
少年沉默半晌,忽然拉過一把椅子,自己坐了下去,然後指了指桌子上面,說道:「我師傅就在這呢,難道你看不見?」
我頓時愣了,忙低頭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原來在那個香爐後面,那副畫的下面,還擺著一個老相框,裡面放著一張黑白照片,但是這裡光線更暗,加上照片的年代估計也很久遠,都有些泛黃發黑了,所以剛才壓根就沒看見。
不過我一看到這個照片,就再次愣住了,因為,這照片前面擺著香爐,兩旁還有幾個乾巴巴的供果,這、這分明也是一張遺像啊!
我們幾人頓時無語了,彼此對望幾眼,臉上都掛著驚訝的神情,楊晨更是臉上抽搐幾下,訝然道:「怎麼,難道你師傅也已經……」
少年冷冷道:「我為師傅守孝,已經大半年了。」
我默然無言,暗暗歎了口氣,這一次莫非又是白跑一趟麼,難怪這少年阿九剛才不肯接待我們,原來他師傅已經去世了很久。
只是這麼大的事,為何村裡人卻不知道,楊晨的二舅姥爺還帶我們巴巴的跑過來,甚至剛才還囑咐我們,見了八爺要小心說話呢?
窗外忽然起了寒風,屋子裡的光線更加昏暗了,那窗戶上早已殘破的塑料布,遮擋不住寒風的肆虐,哀鳴著不住發抖,便發出撲簌簌的聲響來,冥冥中,就好像這屋子周圍,有許多潛伏在暗中的鬼怪,在偷偷發笑……
我的心緩緩沉了下去。
第二百六十一章亥時之前
「汪,汪汪……」
《禁忌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