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節


因為如果掛在大衣櫃裡,可能會有陰靈鑽進去,它們很喜歡人類的衣物。
做好了這一切,我才終於倒臥在床上,渾身的筋骨終於舒展開了,只覺得此刻才算是真正的放鬆了一些,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就在這時,走廊裡忽然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響,逕直往我這邊的方向走來,我立刻警惕起來,側耳聽了下,那腳步聲很是輕快,在走到我的房間門口時,還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往前走去。
隨後,隔壁傳來房門開鎖的聲響,我自嘲的笑了下,這真是疑神疑鬼,差點忘了,隔壁也已經有人住了,想來,應該就是剛才那個年輕人。
這年輕人進了房間後卻是不管不顧,我剛才所做的一切,他一樣也沒有做,只聽咕咚一聲撲倒在床上,舒舒服服地吐出了一口氣。
我沒有去多想什麼,也沒有去提醒他應該做什麼,百無禁忌,有時候反而比處處禁忌要好得多。
想洗個熱水澡是不可能了,我只能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下,就躺下睡了。
不過,衛生間的燈我卻沒有關,房間裡,也留了幾盞昏暗的小燈,這也是禁忌,留一些燈光,不但能令房間裡陽氣足一些,也讓自己多一些安全感。
這是一個雙人床,我攤開身子,把床占的滿滿的,不給那可能在暗中窺伺的陰靈一點空位置,然後終於安心的睡了。
這回總不會再有什麼意外打擾我了吧?
半睡半醒中,我彷彿聽見了隔壁有嘩嘩的水聲,隱約還有人在低低哼唱。
我把頭埋在枕頭裡,翻了個身,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睡到午夜,我隱約聽見身邊傳來了低低的鼾聲,似乎,就在隔壁。
窗外似乎起風了,有些冷。
我裹緊了被子,又翻了個身,繼續睡。
第三百二十三章鬼壓床
不知何處傳來的鼾聲,在耳邊起伏,朦朧中的我卻並沒在意,我已經兩三天沒睡好覺了,這鼾聲的,全當催眠曲了。
然而這鼾聲卻越來越大,吵的人幾乎無法睡覺。
我終於被吵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睜開眼,有些不耐煩地在心裡嘀咕:隔壁的這年輕人看著人不大,呼嚕聲可是不小。
雙手捂著耳朵,我翻了個身,正想繼續睡,卻在闔上眼簾的瞬間,似乎看到床前的寫字檯前,似乎坐了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影子。
我不自覺地心中一驚,想要睜大眼睛看個究竟,卻在這時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動不了。
我就那麼側著身子,半睜著眼睛,腦子中一片朦朧,意識卻又是清醒的,眼睜睜地看著床前的人影,只覺得渾身發麻,身子不聽使喚,感覺自己就像是墜入了一個無底深淵,天旋地轉。
鬼壓床!
我心中不禁大呼,想要掙扎,卻完全無力。
剛剛睡前我已經十分小心,為什麼還會遇到這種事情?
耳畔的呼嚕聲仍然如雷鳴一般,床前的人影,側身坐在寫字檯前,彷彿在緩緩的梳頭,那動作輕緩而又詭異,清晰地映在我的眼中。
忽然,那人影緩緩的轉過了頭,黑暗中,我彷彿看到了一雙狹長的眼睛,在死死的盯著我。
絲絲寒意,像一條冰冷的蛇,從脊背,到胸膛,漸漸爬遍我的身體。
我心頭駭然,幾次努力想要抬頭、翻身,逃離這可怕的夢魘,卻發現不管我用多大的力氣,身體完全沒有反應。
這種狀況還是第一次出現,我幾次努力,竟連意識都漸漸模糊起來,我忙將心神穩住,舌抵上顎,開口大喝一聲,眼前頓時豁然開朗,我也不自主的坐了起來,努力睜開眼,望向窗前的寫字檯,卻發現那個人影已經不見了,剛才的呼嚕聲不知何時也消失了。
整個房間裡靜悄悄的,月光從窗外瀉入,床前一片銀白,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我抬頭看看時間,已經是後半夜兩點半了。
只是隔壁很快又響起了鼾聲,我有點無語,這傢伙住了個尾房反倒沒事,睡的踏實得很,我這小心翼翼的,卻終究沒能睡安穩
我定了定神,起身摸索著床頭燈的開關,打算給自己倒杯水,卻在摸到開關的剎那,忽然怔住了。
記得睡前我明明留了幾盞燈的,現在房間裡怎麼一片漆黑?妖帝接招,毒妃很囂張
那燈,什麼時候滅掉的?
我心頭寒意剛起,忽然,房間裡不知何處竟傳來了嚶嚶的女人哭聲!
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瞬間籠罩了心頭,這哭聲忽遠忽近,飄飄渺渺,好像相距很遠,但仔細聽,又彷彿就在耳邊!
「啪!」
我用力按亮了床頭燈,很是奇怪的,那哭聲立即就消失了。
我一下子跌坐在床上,心頭突突亂跳,這種感覺和以前的所有靈異事件都不同,這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感,雖然我並不怕那鬼把我怎麼樣,但還是出了一身冷汗。難道我之前做的那些,還不夠麼?
時鐘依然在滴滴答答,我身上的冷汗幾乎已經浸透了,定了定神,衝到門口,手指抽筋了一般飛快地打開了所有的燈。
燈光亮起,一絲安全感再次回到心頭,我舒出口氣,取出一沓子驅字符和鎮字符,啪啪啪的貼在了臥室四面牆壁上,又凝神聽了聽,似乎沒什麼動靜了。
再次回到床上,我已經沒有了睡意,警惕的注意著周圍,手裡抓著兩張符,如果真有什麼東西跳出來,就讓它有來無回。
背上,忽然有些癢,我下意識地回手抓了抓,好了些,也沒在意。
但片刻後,卻更癢了,我又抓了幾下,那癢的範圍反而擴大了,就好像我抓到哪裡,哪裡就癢似的。
我乾脆用力抓了半天,這才漸漸好了,我鬆了口氣,繼續望著窗外發呆。
然而過了沒多久,那癢的感覺居然又來了,我很納悶,這旅館看著乾淨,難道是有跳蚤麼?
就這樣,我抓抓停停,心裡越來越煩躁,又有點發毛,同時一股深深的疲倦漸漸襲來,就那麼迷迷糊糊地坐在床頭,手裡抓著符,居然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臉上忽然覺得暖暖的,癢癢的,我醒了過來,睜眼看,清晨一縷和煦的陽光透過窗子,剛好照射在我的臉上,原來,天已經亮了。
我一下子翻身坐起,怔怔的望著床前發呆,昨天的記憶潮水般湧上心頭,我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慌忙起身查看,看看昨天究竟觸犯了什麼禁忌。
《禁忌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