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

她的眼中淚花閃爍,期待地看著我:「他,現在還好嗎?」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小舅現在還好嗎?
可以肯定,他現在一定很不好,不然也不會突然間杳無音訊。
不過我現在想的不是這些,而是那個客人說的一句話「郵寄給我自己。」
聽到這裡,我大吃一驚。
這個人明明就是小舅,他慢遞的信件是給我的,怎麼成了給他自己的?
瞎子捅了捅我,我才反應過來,看著那個美女店長還在癡癡等待著我回話。
我安慰她:「他是我們老闆,是一個很有魄力的人,現在他過的很好,謝謝你的關心。」
她閉上眼,好久才睜開,欣喜又疲憊地說:「謝謝你……知道他很好,我就放心了。「瞎子忍不住插嘴:「那個,俺們東家現在還單著呢……俺覺得你和他挺合適的……「一直表現得很得體的美女店長,聽了這話,臉刷一下紅了,她慌忙站起來掩飾,卻不小心碰倒了咖啡,弄了自己一身,連聲說抱歉,去屋子換衣服了。
我給瞎子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趕緊出去了。
瞎子還有些捨不得,說這多好的丫頭啊,咱們給東家和她說和說和唄!
我氣得揪住他的耳朵:「東家的事情,還用得著你撮合啊?!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瞎子還不服氣,說不知道誰更要命,家裡有一個,外面還跑著一個!
瞎子這是在說娟子了。
我承認,娟子是對我有一些好感,平時見了我,臉就紅,到處給我搬板凳,削水果,不過她還只是個高中生呢,我也是把她當小妹妹看。
不過小馬倒是委婉說過,在他們版納,小姑娘一般十五、六歲就出嫁了,年齡其實不是問題,感情也可以先嫁過去再慢慢培養,把我嚇得都不敢去獵場了。
這次娟子失蹤,我也非常自責,覺得自己對她實在是不夠好。
也許就是因為我刻意的冷淡,讓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冷落,才被巨鷹抓走的吧?
瞎子一直對我感情的事很惱火,他覺得我這人簡直就是混蛋。
你要是和姬小免好,那就趕緊把關係挑明了;不和她好,那就讓她趕緊搬出去,別在鋪子裡裝老闆娘,這樣勾勾搭搭,有遠有近的,到底算是怎麼個事啊?
我趕緊岔開話題,說別扯那些不著調的事了,趕緊找個地方,看看信是正經。
瞎子也說,小七,咱們這次是來對了,看來東家上封信就是要我們來這裡,不然他也不會在這裡給你留下一封信了。
為了以防萬一,出了小店,我們就在大街上亂走,隨便穿過幾個小巷子,又進入一家商場,然後從商場後門出去,確保沒人跟蹤我們,才拐進了一家小咖啡廳。
在那裡,我看著四下裡沒人,迅速拆開了信件。
本來以為,這封信這麼嚴密,加上店主又對小舅一往情深,這封信裡一定會透露一些機密的事情吧?
沒想到,這封信更奇怪了。
這封信乾脆連收件地址都沒有了,只有一個郵寄地址。
看了看這個郵寄地址,寫著八廓街XX號。
我徹底搞不明白了,小舅到底要做什麼?
他以為是要拍諜戰電影嗎?還到處留下線索,讓我和瞎子按照提示一步步尋找,最後尋找到他留下的寶藏嗎?
我苦笑:「可是這封信裡也啥都沒有寫啊!」
瞎子也搞不懂了,他使勁撓撓頭,說:「管他娘的,反正來都來了,去那裡看看再說!「地址在西藏著名寺院哲蚌寺附近的一條街上。
哲蚌寺為黃教六大寺廟之一,原名「吉祥永恆十方尊勝州」,藏語意為「堆米寺」或「積米寺」,藏文全稱意為「吉祥積米十方尊勝州」。
它坐落在拉薩市西郊約十公里的根培烏孜山南坡的坳裡,離我們這裡沒多遠,我們打了輛車,直奔寺院而去。
在路上,穿著絳紅色上衣的喇嘛逐漸多起來,還有一些朝拜的藏民,看著他們虔誠的眼神,我突然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追逐的名利到底是什麼,又值不值得?
再想想老撾的景老,我突然有些理解老蛇王了,對他來說,那不僅僅是一個承諾,也是一個信仰。
為了信仰而死,應該也是一種幸福吧。
下了車,我們一家一家數著街道上的門牌號走,以為會遇到一家外表低調的皮草鋪子,也許會是一個嘈雜的酒吧,安靜的咖啡館,在那裡,我們還會收到一封信,信上會指示我們去哪裡。
怎麼也沒想到,小舅留下的地址,竟然啥都沒有,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賣東西的攤位。
這樣的攤位一個挨著一個,到處都是,賣著綠松石,藏刀,藏銀等西藏風格的飾品,沒有啥稀奇的。
我不死心,蹲下身去,拿著那封快遞問攤主:「那個,師傅,請問您在五年前見過這個拿著信封的人嗎?」
攤主抬起頭,他身材魁梧有力,穿著藏族服飾,腰上挎著藏刀,這是一個面色黝黑的康巴漢子。
他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
我也覺得這話說起來像是扯淡,趕緊跟他解釋,就說我有一個親戚,他失蹤了,但是在失蹤時,他給我留下了一封信,信裡啥內容都沒有,只有一個寄信地址,這個地址就是您的攤位,所以我這麼問問您……
那個攤主看了一眼信封,毫無表情,冷冷地說:「沒見過。」
我不死心,又問他:「您再想想,是不是五年前這個攤位是其他人在這?」
他壓根不理我,卻說:「買把刀吧,玉樹產的藏刀。」
我剛想推脫,瞎子卻接過去話問:「這刀就這一把?」
他點點頭:「就這一把。」
瞎子問:「這刀產自哪裡?」
《鬼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