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

可是,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是誰呢?
莫非是我父親當年欠的****債,給我弄出來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還在想,瞎子卻在那不停催我們,說:「先別想了,這邊不安全,咱們趕緊撤出去,等到了路上慢慢分析吧!」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問禿子:「禿子哥,你剛才在樓下有沒有見過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長頭髮,個子挺高挺瘦的?」
禿子說:「還別說,還真看見了一個。她還跟我說話了呢?」
瞎子也緊張了,問:「她跟你說了什麼?」
禿子說:「他問我是不是去新藏線?她也要去新藏線,在搭車。」
瞎子趕緊問:「那你答應了嗎?」
禿子說:「我答應啥?車子都被你們包了,我哪有決定權?不過我勸她了,說那地方很危險,她一個人去不保險。」
我緊張地問:「那她怎麼說?」
禿子看了看我,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她說啊,她未婚夫為了躲開她,順著新藏線跑路了。他讓我見到她未婚夫,給他帶一句話,就算他跑到藏北鷹墳,她也能給他抓回去!」
我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瞎子的臉色也一下子變了。
禿子見我們緊張,問:「怎麼了?你們?!」
我臉色青了,說:「她說的那個未婚夫就是我。」
瞎子也臉色鐵青,嚴肅地說:「操,她還知道咱們是去找藏北鷹墳!」
第169章鬼湖中有人叫我的名字
匆匆告別了日恪則,我們在夜幕中開向了未知的黑暗的未來。
黑暗中,禿子一聲不響地開車。
估計,他正等著我們兩個開口,跟他講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想瞞著他,可是這一切又要怎麼說呢?
自己理了理,也覺得一切都是亂糟糟的,更別說要講給第三個人了。
我終於還是謹慎地閉上了嘴。
車子在沉默和黑暗中開了許久,說不出來具體有多久,也許是一個鐘頭,也許只有幾分鐘,反正一切安靜得讓人尷尬。
最後,還是瞎子打破了這份沉寂,他揉揉眼,嘟囔了一聲,接著轉過頭問我要打火機。
我去哪弄打火機?
可是他死活還是問我要,像是我偏不給他一樣。
最後,還是禿子把自己的打火機丟給了他。
瞎子拿起打火機,卻又不點煙,在那卡卡卡點著又關上了幾次,終於忍不住說:「禿子,你咋不問我們是怎麼回事?」
禿子看都沒看他一眼:「問什麼?問誰?有什麼好問的?」
瞎子說:「問啥?你沒看出來,俺們根本不是啥遊客,更不是啥攝影師!」
禿子笑了:「一開始就知道你們不是!攝影師哪有你們這樣的?」
我反問:「那你還敢拉我們?」
禿子說:「有啥不敢?我這一輩子,拉的人多了。尤其是新藏線,上這條路的,有幾個正常人?說不準,還有的不是人呢!」
想想他一路上給我們講的新藏線的故事,倒也對。
瞎子嘴巴大,忍不住說:「禿子,其實俺們是從北京來的,是——」
「——別說!我也不想聽!」禿子猛踩了一下剎車,然後粗暴地打斷了他。「聽我說,兄弟,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客人!我收了你們的錢,就要帶你們上路,不管你們要去哪。在你們這一路上,我會保護你們,至於到了那裡,你們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係!」
他這些話說的粗暴又乾脆,像是說過了好多遍,一口氣就說出來了,口氣生硬得讓我們簡直接受不了。
末了,他也許覺得自己說話的語氣太生硬,緩和了一下,按了一下喇叭,說:「你們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做過什麼,在這條路上,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都有都能遇到。
就這條路上,謀財害命的,搶劫的,自殺的,數都數不過來,所以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相互防備著點好。」
他既然這樣直接地說出來,我們也沒什麼話好說了。
禿子說他今天睡足了覺,可以開一夜車,他建議我們先睡一會兒,高原早晚溫差很大,待會兒溫度就會降得很低,到時候我們兩個要是再高原反應了,那就麻煩了,路上連個醫院都沒有。
他既然這麼說,我們兩個也沒啥好說的。
瞎子坐在前座,我自己在後座躺下,開始還不適應,順著車子的顛簸,左右想著心事,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到再醒來時,外面天色已經發白了。
禿子還在開著車,沒有絲毫倦色,旁邊的瞎子呼嚕聲震天。
這時候的路已經變得非常差,有時候車子簡直像是在路上跳舞,費勁地翻過一個小山包,撲通一下又掉進了一個小山溝,那車子顛簸的,簡直能把車窗上的一層白霜震掉。
禿子對我笑了笑,說我可以再睡一會兒,照著這個速度,估計要開到縣城還要一會兒。
我不好意思再睡,喝了幾口水,感覺好多了。
問他:「怎麼這路那麼顛?」
他說:「那麼多年來,這路就這樣。公路挨著大山,大山上經常有大石頭滾下來,把公路砸的坑坑窪窪的,有時候一些大石頭攔在路上,更危險,要小心繞過去。」
《鬼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