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


喵太停下了,秦悠悠從我背上離開:「怎麼了?」
「哦,喝水,喝水。你看這條山澗的水多清澈啊。」
「對,我也有些口渴了。」秦悠悠從喵太背上跳下來,在山澗小溪裡洗了洗手,掬了一捧水喝了幾口,見我還坐在貓太背上,有些奇怪,「你不是要喝水嗎?」
我本來就沒想喝水,況且此刻身體有些異狀,一下去就被發現了,怎能下去?心念一動,我以劍訣一引,便有一股溪水飛起,正好飛進我嘴裡,剛好一大口。
「哇,太棒了!」秦悠悠好不羨慕,「以前聽說內家高手能把杯裡面的酒吸出來,我還有些不信,你這樣就更難了,不如我們比劃一下,看看你的拳腳功夫進步了多少?」
我吱唔著:「算了,還是走吧。」
「好。」秦悠悠應了一聲,卻走到了我前面,「坐後面不好看風景,我還是坐前面吧。」
我還沒來得及拒絕,她已經跳上來了。她多年練武,平地後空翻都是小菜一碟,跳到喵太背上就更是輕而易舉,我哪裡還有反對的機會?
好吧,坐前面就坐前面,哥現在也是高人了,怎能被一點小事情難住?我暗中深呼吸,摒除雜念,讓體內氣血恢復正常,某個不正常的地方很快也就變得正常了。
喵太繼續前進,我要是不抱住她,很有可能被喵太甩下來,只能伸手攬住了她的細腰。迎風前進,她的長髮早已經飄散,全拂在我臉上,髮香,體香盡入鼻端,如蘭似芝,深入肺腑散入了四肢百骸,似乎全身都在飄飄然。顛簸之際,她腰腹間的柔軟與彈性也清晰傳來,甚至連皮膚的光滑也能感覺到。
這種感覺無疑是美妙的,寫意的,她不會像柳靈兒一樣亂動,還是她坐前面好。不料柳靈兒又出現了,坐在了後面,像剛才秦悠悠一樣抱著我,整個身體貼著我。她非要讓我對她的感覺超過秦悠悠,直接影響我的大腦,那種感覺比兩人都沒有穿衣服還要強烈。她的頭靠在我肩膀上也不規矩,一會兒往我耳邊呵氣,一會兒咬我的耳朵,溫熱氣息陣陣,喘氣略有些急促,每一下喘氣都勾引人無限遐想……
我那兄弟容易發脾氣,又憤怒了。我正尷尬,靠在我懷裡很愜意的秦悠悠突然問:「你腿上什麼東西頂著我了,匕首嗎?」
「哦,哦……」我哪敢說不是?
過了幾秒鐘,秦悠悠感覺還有東西頂著她,本能地往後摸:「你怎麼不收起來?」
我哪能想收就收?她這一摸發現位置有點不對頭,立即明白過來,大羞之下一失神,竟然鬆開了抓住喵太的另一隻手。我也正有些慌亂,結果兩個人一起從貓背上滾落下來,更糟糕的是我此刻站也不是,蹲也不是,只能轉過身去。
「柳靈兒,你再敢胡鬧,我關你禁閉!」我在心裡怒吼。
柳靈兒有些屈曲的樣子:「不是我一個人的錯,她也有份,而且我只是在考驗一下你的定力,看來你要在這方面多下點功夫啊!」
我倒……
喵太突然低吼一聲,在地上來回嗅了幾下,柳靈兒也警覺起來:「有妖氣,這附近有妖怪。」
我正愁沒辦法下台,急忙轉頭對秦悠悠說:「附近有妖怪。」
秦悠悠嗯了一聲,還是滿臉通紅。她雖然對我一往情深,以前我都拒她於千里之外,我們之間連感情都在保持距離,就更不要說身體了,突然之間確觸到對方敏感的部位,怎能不害羞和尷尬?
喵太才不管這些,已經先尋著氣味找去了。
第三十章鼠妖鬧洞房
喵太和柳靈兒都是妖精「出身」,青丘凝雪還是狐妖成仙,所以我對妖精並不是太排斥,只要它們不害人就行。悟道之後,我就更不會把它們趕盡殺絕了,眾生平等嘛,眾生就包括了胎生、卵生、濕生、化生,一切生靈。但喵太和柳靈兒已經追去了,我就跟著去看看也無妨。
喵太一馬當先,追了一會兒我沒感應到什麼明顯妖氣,忍不住以意念問喵太:「是什麼妖?」
「大老鼠。」
這就難怪了,貓和老鼠是天敵,喵太對鼠妖的氣息當然特別敏感,所以我感應不到它能感應到。不過我有些懷疑,這附近是比較平緩的土山,沒什麼森林,也看不到陰風古洞之類,真有妖怪?
柳靈兒說:「不是在這裡,是不久前曾經有一隻鼠妖從這裡路過,不會超過三天,我們能追上它。」
反正也沒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我也就任由喵太去追了,我和秦悠悠跟在後面。至於剛才的尷尬就不解釋了,越解釋越糟糕,但也不好再騎著喵太前進了。
翻山越嶺,走了足有幾十里路,來到一個四五十戶人家的村莊。村裡鼓樂喧天,鞭炮響個不停,我並沒有看到那兒的場景,只憑著聲音和某種玄妙感應,就像看到了現場一樣。這是某一戶人家結婚,新娘剛進門,賓客們正在圍觀,喜慶又熱鬧。
喵太變回原來大小,慢慢走進村子,東看看西聞聞,略有所思的樣子。我有些驚訝,難道鼠妖在這個村裡?我問它:「哥們,你說的鼠妖能化形了嗎?」
喵太在喉嚨咕嚕一聲,一副很深沉的樣子:「看了才知道。」
好吧,今天讓它當隊長,我當跟班。
不一會兒走到了辦喜事的那戶人家,這時已經是黃昏,新娘入門後,賓客們已經在準備入席了,一些在外面晃悠的人紛紛往大門內走去。
秦悠悠突然來了興致:「我們去蹭飯吃吧?」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不論誰家結婚,都有許多賓客是外地來的,互相不認識,有的連主人一家都不認識。特別是現在父母留守農村,兒女外出工作,回家結婚時,父母以為客人是兒女的同事或朋友,兒女以為是很少來往的遠房親戚,所以蹭飯吃基本不會被人發現,以前我們在劇團時多次蹭過。萬一被人發現了也沒關係,隨便叫一聲表舅、二姨夫之類,絕對沒人會盤問你老爸老媽叫什麼名字。
我以意念對喵太說:「你自己去找老鼠吧,我們先吃飯,要幫手了再來叫我們。」
喵太不會翻白眼,但那表情明顯就是在翻白眼,有些鬱悶地轉身走了。
我和秦悠悠迅速進門,搶佔不起眼並以逸待勞的位置。千萬不能坐外側,坐外側要接菜,燙手不說,還弄得一手油膩,弄不好還被人潑一身菜湯酒水。山村有山村的味道,自釀的糯米酒、野豬肉、野兔肉、香姑木耳竹筍之類,在城裡吃不到這麼實在的味道,蹭來吃的酒菜就更是美味了。
吃到一半左右,主人一家大小領著新郎新娘來敬酒了。出乎我們的預料,新娘長得端莊漂亮,氣質高貴,此時穿著婚紗,戴著金銀珠寶,頭上插著鮮花,更是像個小公主一樣,足以給婚紗攝影店當廣告招牌。新郎長得也精神,不像是山農務農的人,看樣子他們是在城裡生活的,只是最近才回老家結婚辦酒席。
主人一一向新娘介紹在坐的賓客,輪到我時,我主動說該叫我表哥,新郎新娘絲毫沒有起疑,其他人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多說什麼,他們也怕認不出賓客太失禮,不認識也要裝作認識。
晚宴很豐盛,吃了快一個小時才結束,主人還給每個賓客送了一包土特產,熱情的主人給我們留下了不錯的印像。賓客們開始散去,我們也該走了,但我突然不想走了,我有某種預感,鼠妖可能是衝著這一家人來的。這不僅是直覺,還有根據,喵太在這個村裡轉了好一會兒,最後走到這一戶人家,這是鼠妖的移動路線。鼠妖關注這一戶人家,這戶人家的新娘子又漂亮得像朵花,這難道沒有一點聯繫?我們吃了人家的飯可不能白吃。
我這麼一分析,秦悠悠也覺得有道理,於是決定不急著走了。
有些客人還在猜拳喝酒,我和秦悠悠東走走西看看,包括新房也逛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柳靈兒去找喵太,不一會兒回來了,說喵太在後山發現了一個洞,裡面四通八達,暫時還沒有收穫。我叫柳靈兒去幫喵太一起找,我和秦悠悠還是在這裡守著,我相信我的直覺。
到了晚上十點多,最後的賓客包括幫忙做事的人也紛紛離去。我和秦悠悠躲到了主人家的屋頂上,房子是獨棟兩層混凝土建築,新房在二樓,就在我們下面,萬一有什麼變故,我們可以搭著屋沿翻下去,踢破窗戶瞬間入室。
我和秦悠悠的聽力都遠勝常人,而且天氣還有些悶熱,窗戶沒有關上,下面的聲音能清楚聽到。鬧完洞房親友們走後,小夫妻倆躲在洞房裡數紅包,數完紅包又研究接下來的安排,在城裡買房買車,三姑六婆怎麼走人情之類,以及一些打情罵俏的親密話,直到十一點左右才熄燈上床。
秦悠悠拉了一下我的手,在我耳邊低聲說:「我們走吧。」
「不行,現在才是關鍵時刻。」話說出口我才想到這話有些曖昧,急忙補充一句,「假如鼠妖真的是衝著他們來的,現在快要出現了。」
「可是……這有些不好吧?」
這個確實不太好,下面已經傳來親嘴的聲音,脫衣服的「悉索」聲,以及有些急促的喘息聲和嗯嗯聲。以我現在聽聲辨位的能力,簡直就跟親眼看到差不多,況且我身邊還有一個美女在,確實有些尷尬。
《旁門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