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公孫匡和梅子寒洗漱過後下去山谷賞花。
雖然桃花並未全開,然那含苞待放的情景也十分美好,且是清晨,花苞沁出一股細細的幽香,真令人心曠神怡。
才走幾步,忽然一個衙役匆匆趕來,說張家小少爺不見了。
公孫匡大怒:昨天張槐說大兒子和女兒出遠門了,他也挑不出錯來,只能等朝廷判決後,再行文書捉拿;如今這官兵還沒走呢,在他眼皮底下就把小的也運出去了,也太蔑視朝廷法紀!
怒氣沖沖地回到張宅,只見二院一片混亂,張家的護院正跟鎮軍對峙,張老爺子和老太太哭喊嚎叫,張槐也大聲質問,連幾個小孩子也吵嚷不休。
他大喝一聲:「住口!」
待人聲靜下來後,凜然喝問張槐:「張槐,你想造反嗎?」
張槐紅著眼睛道:「大人,小人兒子不見了,難道不許人出去找?就算我們不能出去,讓他們出去總不要緊——」他指著孫鐵等人——「他們並非我張家奴僕,乃是清白自由之身,不過是受我張家僱用,何故也羈押在此?」
公孫匡呵呵冷笑道:「要找,當然要找!你就算不找,本官還要發文書追查呢!就不勞這些人了——誰知他們出去會幹出什麼事——衙門有的是人。」
孫鐵怒道:「我們犯了何罪?」
若不是怕事情鬧大,反帶累張家加罪,他都要動手了。
公孫匡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並不理會他,轉身進屋,並叫人進去詢問詳情。
張槐忍著氣,跟進上房,衝他跪下磕頭,請他務必派人馬上去找,他小兒子玉米確實不見了,不是他有意施詭計把人送走。
公孫匡和梅子寒根本不在意,一心認為他是在耍手段,敷衍了兩句,自安排差役和軍漢在四處尋覓。
此刻,張宅後山上,一隻狼叼著玉米正在林子裡瘋狂地奔跑,張家的兩隻大狗——黑子和小灰一前一後捨命追趕。
第172章狼蹤再現,玉米遭難
親們還記得那年的狼麼?三更求粉紅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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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大聲狂吠,小灰則一聲不吭地悶頭追趕。
小灰這樣,都是拜玉米所賜--他聽哥哥說,會咬人的狗不叫,於是,每當跟小灰玩耍的時候,只要小灰叫,他就讓孫鬼用布條把狗嘴給纏起來。久而久之,這小灰就學乖了,不管幹啥,都悶頭不吭聲,果真成了不會叫的狗。
玉米被狼咬住肩頭拖著跑,身子和腿拖在地上,手臉又常被茅草和樹枝刷過,無處不疼。
小娃兒心中十分窩火,大罵道:「日你祖宗--」
拼著死力,用兩手掐住狼脖子,覺得掐不動,就揪起一撮狼皮毛往下扯。
那狼吃疼,嘴下用力--
玉米肩膀劇痛,冷汗一冒,手上就鬆了。
被狼拖著跑了這麼遠,他覺得頭暈眼花,快支持不住了。
他就要被狼吃了麼?
為了那兩萬兩銀票,他昨晚都沒睡好,今天早上,想跟往常一樣出去找扁頭玩,那些可惡的壞傢伙居然不讓他出去。
他當然不能如了他們的意,哼,他有的是辦法!
於是,他就帶著黑子和小灰從東廂後牆根底下的小洞裡鑽了出去。那個洞是他藏東西挖出來的,他就喜歡到處藏東西。誰知剛出來就被這狼叼走了,好像那狼是專門守在那一樣。
聽著身後黑子的叫聲,小娃兒努力扭頭往後看--目光穿過不停搖晃的草木樹幹,依稀見到黑子就在狼後不遠,他奮勁大喊:「黑--子--快--小--灰--」
黑子聽見小主人淒厲的叫聲,狂吼一聲,驟然發力,猛竄上前來,眼看就要咬住狼尾--
忽然,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來一隻厲箭。釘在黑子那狗頭上,直穿了個對個,箭頭從另一邊透了出來。
黑子嗚咽一聲倒地,眼睜睜地看著狼拖著玉米跑遠,狗眼中露出無限哀傷!
玉米見黑子倒地,慘叫道:「黑--子--快呀--日……日……你祖宗……日……你祖宗……」
最後的聲音低不可聞。他已經陷入了昏迷。
見黑子被箭射中了,跟在後邊不遠處的小灰嚇了一跳,本能地往旁邊一閃,一頭鑽進一叢刺架中隱藏起來。
就見從前面的樹上跳下一個漢子,跑到黑子身邊。用刀割開狗脖子,放了一大灘血跡,然後將狗提起來。翻過院牆就跑了。
等他走後,小灰才從刺架叢中鑽出來,搖搖尾巴,在黑子倒下的地方嗅了嗅,然後循著院牆根追了一段,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坡地上站定。
望著面前的院牆,它伏下前腿,後腿略蹲。蓄力後猛然高高躍起,騰空從院牆上跳了過去,落地後四處嗅聞。然後往東追了下去。
張家,半個時辰後,派出去找玉米的人匆匆來回。說在山上發現蹤跡,似乎張家小公子被狼拖走了,拖痕十分明顯。
他們順著這痕跡追下去,還撿了一隻小鞋子,另有被樹枝掛扯下來的衣物碎片。
張家人都聚在院子裡等消息,聽了這話,幾乎都瘋了。
張槐大吼道:「那還不去追。」
說完,轉身往外衝去,一邊大喊「孫鐵」。
哪裡能衝得出去,早被軍漢攔住了。
張老太太眼睛一翻,暈了過去;張大栓也不住地拿頭撞攔住他的軍漢,卻被狠狠推倒,山芋撲過去喊「爺爺」;鄭氏也崩潰了,紅椒香荽抱著娘大哭起來。
關在倒座房裡的孫鐵等人想衝出來,也被攔住。
孫鐵終於出手,連續撂倒數人,立即引來更多的鎮軍圍困。
可是,這些人哪是他的對手,自然是橫掃一片。
《果蔬青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