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節

汪氏一個沒忍住,就笑出聲來,道:「這是自然的。敬文你放心,嬸子會照應小蔥的。還有,你該去前邊敬酒了。」
李敬文點頭,對小蔥道:「那我去了?」
小蔥也忍不住笑了,大大方方地點頭,柔聲道:「你去吧!」
忽然秦淼走過來,對李敬文道:「敬文哥,你放心,今晚我就守在師姐身邊,看誰敢來下藥!」
這話一出,不但李敬文嚇了一跳,小蔥也差點咬了自己舌頭,忙白了師妹一眼,嗔怪道:「淼淼!」
眾人都笑了起來,道表嫂成了驚弓之鳥。
汪氏抿嘴笑不停,一再跟李敬文說,板栗和葫蘆早做了妥善安排,他才放心地出去了。
等他一走,姊妹們都朝小蔥圍過來,嘰嘰喳喳,笑的,問的,鬧的,秦溪更是爬到床上打滾,洞房立時成了女兒們的天下。
「大姐姐,先前你為何聽了那詩就出去了?」綠菠心中一直疑惑,問小蔥道。
小蔥聽了一滯。
李敬文曾經悔婚的事怎好說的?便是自家姐妹也不方便說,何況還有小時候在河裡玩水被他看見的事,更是不能出口。
可是,香荽、青蒜和綠菠都眼巴巴地瞧著她,若是不說,私心裡肯定認為大姐不把她們當親姐妹了,小心思會難過的,得想個法子圓了這話才好。
略一思索,才對妹妹們道:「不出去,他不是好沒臉?他如今是大姐夫婿,他沒面子就是大姐沒面子。自家人,非得爭個輸贏幹嘛?凡事要適可而止。你們哪,不能學得太要強了!」
香荽等人聽得愣愣的,不過都一齊乖乖點頭。
小蔥見妹妹們肯聽她說教,十分滿意,丟開此事不提,因見紅椒也來了,忙問她內宅誰在照應,娘誰陪著。
紅椒道,雲姨和大舅母都陪著娘,還有二嬸也在。
小蔥才放下心來。
當下,眾姐妹圍著小蔥和秦淼說笑不絕,又哀求兩人以後要多往家寫信,有好吃的、好玩的也記得托人捎回來,說不完的話兒,也不消多記。
夜色深深,等李敬文回到新房,就看見帷幕深處,站著的,坐著的,紅飛翠舞;綾羅帳內,歪著的,趴著的,嬌笑連連。往人叢中張望半天,大姨子小姨子表姨子,外帶一個呼呼大睡的小女娃,就是沒有自己的新娘,頓時呆住:沒走錯門吧?
這時,汪氏從外趕了來,疾聲道:「姑娘們,該走了!」
大家停止玩笑,一齊朝房門口看過去,這才發現新郎回來了——虧她們還記得李敬文是新郎,忙都起身。
綠菠依依不捨,對李敬文道:「大姐夫,天還早呢!你跟大姐也不能這麼早就睡覺,讓我們再玩一會嘛!」
她們可是客人,哪有往外趕客人的?
趙翩翩立即附和:「就是嘛!過兩天小蔥姐姐和淼淼姐姐就要走了,我們都捨不得呢……」
李敬文臉都紅透了,又滿屋亂看:小蔥哪去了?
汪氏急忙摀住小女兒的嘴,生怕她說出要留下來跟小蔥姐姐睡的話,那可就丟人了,一邊對秦淼和紅椒使眼色。
秦淼和紅椒又是笑又是忙,都不知說什麼好了,只顧把妹妹們往外扯;秦淼又從床上抱起秦溪——小丫頭正睡得流口水呢,又見她兩手握拳,忙掰開,摳出幾顆紅棗和桂圓丟下。
正鬧著,小蔥從床後轉出來,已經換上了一身家常紅緞衣裙,清爽俏麗。
「要走了?紅椒,丫頭們可都在?把燈籠照好了,走夜路小心些。」轉向綠菠,「綠菠,明天再來玩。」
李敬文看見小蔥,鬆了口氣,若不是滿屋子人,他幾乎都要以為她也被人擄走了。
把妹妹們送走後,新房裡安靜下來,只餘紅燭搖曳,偶而滋滋輕響。小蔥上前幫李敬文寬衣,一邊輕笑問道:「喝了多少酒?」
李敬文握住她手,不讓她動,然後自己脫衣,一邊含笑道:「沒喝一點。酒壺裡都是白水。就是陪石頭叔、爹和二叔喝的是酒。」
寬去外面禮服,又去了禮帽,小蔥從衣櫥裡翻出一件水藍衣袍,遞給他穿上,笑道:「去洗洗吧。這屋子佈置倒巧,洗漱間就在後面隔間裡,熱水也是現成的。」
說完,引著他轉過拔步床,果然後面有一間精巧的暖閣,角落裡另有一扇門,通往洗漱間。
一時洗漱完畢,李敬文已情難自禁:青梅竹馬的愛人就在身邊,更兼燈影朦朧、如夢似幻,哪裡還能忍得?幾步路的距離,他擁著小蔥慢慢走過來,又低頭親她額角。
「小蔥……」
喃喃低語中,不知今夕是何年,更不知是何日。
曾經的心喪若死,彷彿是上輩子的事。
回到床邊坐下,小蔥柔聲哄他脫了外衣,省得揉搓得皺巴巴的。心裡好笑,早知道就不穿了。一邊自己也脫了外衣和裌襖,二人相擁著坐到床上。
第397章洞房鬧劇
「敬文哥,你還生氣麼?」
李敬文一愣,他滿腦子迷糊,身子如在雲端,對著小蔥真誠純淨的目光,想不起來為何要生氣。
隨口道:「生氣!你都不肯好好待我……」
小蔥見他這時候還這麼說,心裡一酸,仰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輕聲道:「那……今夜小蔥任憑你處置!」
明明是一句大有深意的話,李敬文卻想歪了:任憑他處置?
他怎麼捨得呢!
不過,妻子既然有這個興頭,他就陪她玩,至於是懲罰還是憐愛,兩口子自己知道就好了。
於是,用額頭抵著她鬢角呵呵笑道:「娘子既這麼說,那為夫就不客氣了,今晚要一振夫綱。」
說完,把懷裡佳人翻轉過來,揚手朝她美臀上拍了下去。
小蔥驀然睜大眼睛,看著映在床壁上的影子,那手臂高高揚起,朝著自己那個地方拍下去,禁不住又羞又驚又是笑,脫口大嚷:「李——敬——文——你敢打試試!」
《果蔬青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