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節

紅椒山芋等人聽了還沒怎樣,周菡頓時嗆咳起來。
板栗哭笑不得地叫道:「奶奶!」
張老太太道:「我可不是說笑,我是怕你捉弄他。」轉向陳老太太。「玉米……就是大苞谷,他小時候喜歡攢錢,哥哥姐姐們老是捉弄他,總是不讓他稱心。」
玉米「哼」了一聲,道:「那是從前。現在,想捉弄我?這是在王府!他扣一兩,我就去他屋裡搬一樣東西;扣得越多,我搬得越多。我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眾人哈哈大笑。
板栗對周菡道:「聽見沒有?從此後,家裡要看緊了。」
周菡忍笑點頭。
賭帳有人收了,大苞谷便答應跟爹一塊去國子監。
他想想又道:「我去是去。大哥,你得派個人帶我那四貓四鬼把這王府好好認一認。生來乍到的,咱得小心些。要是剛一回來就被人給欺負了。那不冤的很?」
這回換張槐黑臉了。
他把筷子往碗上一架,鄭重道:「兒子,這是在咱自個家!你也別動那些小心思了,爹等會把你黑皮叔叫來,你想幹啥要啥。就直接跟他說。我讓他安排人帶你那些鬼呀貓呀把整個王府的人都認一認、四處瞧好了,這總成了吧?」
大苞谷忙點頭道:「我忘了。黑皮叔可是最喜歡我的。他家扁頭呢?」
山芋道:「扁頭也在上學,等會你就能見到了。回頭等下了學,二哥親自陪你四處逛。」
大苞谷點頭,繼續想還有什麼其他事。
正在這時,南瓜過來了。
先給奶奶請了安。然後說找大哥有事。又猶豫了一下,才告訴眾人:玉米病了,請大姐姐過去看看。
眾人一愣:玉米病了?
鄭氏和小蔥急忙問怎麼回事。
南瓜說。也不知怎麼了,昨晚還好好的,今早丫頭見他沒起來,才發現病了。又說似乎是夜裡頭疼病犯了,頭上捆著腰帶。還有些發燒,如今迷糊著呢。嘴裡喊爹娘。
鄭氏聽了一呆,心裡便難過起來。
大苞谷聽說玉米病了心裡就不痛快,又聽說喊爹娘,更難受了——這不成心跟他過不去麼?他可是才回家跟爹娘過一個晚上,就這樣鬧起來!
飯後,鄭氏吩咐周菡:七月十八日大苞谷拜認義父,已經吩咐劉總管擬請客名單了,各樣人事和動用之物也都在準備,讓她監管著。
然後她又對張老太太道:「娘,我跟他爹過去瞧玉米。你老人家就不要跑來跑去的了。回頭折騰病了,反讓玉米過意不去。再說,小蔥她們也要去的。」
張老太太看看陳親家,便點頭道:「那我就不去了。你去叫他們當心些照應玉米。不管親的干的,養了這些年,我也是捨不得他的。」
陳老太太忙點頭道:「那當然。我可是當大苞谷是我親孫子一樣。」
於是,鄭氏和小蔥等人去看玉米,張槐、板栗等人也都去了,探過玉米就從東院往各處去忙事。
玉米房裡,曹氏正帶著丫頭婆子們在那照看。
張楊已經去了衙門,花生還在這陪著。
張槐和鄭氏看到玉米頭上捆著腰帶,臉燒得通紅,都紅了眼睛,擔心得很。
小蔥疾步上前給玉米把脈。
診畢,眾人出來廳堂,小蔥低聲道:「他怕是已經恢復記憶了,所以頭疼。他這個頭……唉!」
鄭氏急忙問:「可要緊?」
小蔥搖頭道:「不要緊。只是,這到底是如何造成失憶的,我還是不能找出根源。這頭疼也來得莫名其妙……現在看脈象又沒大事,只是發燒。」
板栗目光炯炯地說道:「你能不能馬上讓他醒過來?」
小蔥點頭道:「已經讓抓藥去煎了。」
板栗便道:「我等會再出去。」又對張槐道:「爹先帶六弟去國子監見先生吧。山芋,你們也都去上學,耗在這也無益。」
張槐便點頭起身,道:「也好。我很快就回來。」
山芋花生等人只得也跟張槐一塊走了。
大苞谷臨走時對板栗道:「大哥,你一定要仔細些。他要是想起從前來,說不定會不說實話。」
板栗揮手道:「你只管走吧。」
他和小蔥對視一眼,暗自歎了口氣。
玉米真不說實話。他們也不能把他怎樣。要找突破口,只能從白凡那邊下手。
哼,他就不信了,就鬥不過他!
丫頭煎了藥端來,曹氏要上前喂,鄭氏忙接過藥碗,輕聲道:「弟妹,讓我來。」
香荽、青蒜和綠菠也來了。她們姊妹每天都來二房這邊跟曹氏學琴的。
香荽見玉米睡夢中蹙眉,似乎很不安,便問小蔥道:「大姐。他這個樣子,我彈一段《普安咒》給他聽,看能不能安神?」
小蔥點頭道:「也好。」
於是。香荽就去外間,在窗前的琴案後坐了,輕攏慢捻,祥和安寧的樂曲就迴盪在房內。
鄭氏餵了藥,見玉米眉頭漸漸展開。平靜下來,對小蔥點頭。
玉米醒來是在午後。
《果蔬青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