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我心頭的懸石算是落了,「對,還好你記得。」
他笑了一下,「放心吧,我記得的。」
「那什麼時候救?」
我的急切追問好像惹得他不高興了,他微皺著眉一臉糾結的說,「那我現在就去?」
他的語氣能很明顯的聽出來是生氣了,我立馬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你一邊說愛我,另一邊卻心心掛念著另一個男人,許可,這就是你所謂的愛?」他的眼睛皺得厲害,似乎是發脾氣了,我立馬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們和我們是一起進入森林的,我只是覺得內疚……」
「你不用內疚,」薄澤辰生硬的打斷我,「時機成熟後我會救他們的。」
這個話題陷入了死胡同之中,氣氛變得很壓抑,良久後我打破了沉默。「那我們來說說玉珮的事情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魚骨有字?
當別人問你某個問題,而你又不想回答的時候,你會如何應對?
是微笑,還是選擇沉默?
我自認我的問題並不棘手,可薄澤辰卻似乎不願回答。可他的表情卻很怪異,明明嘴角的笑容很燦爛,可眼睛裡卻佈滿冰霜。
微笑和沉默是應對麻煩時兩個有效的武器,微笑能解決很多問題。沉默能避免許多問題。
可這微笑之中的沉默是什麼意思?
好在我現在扮演的是個瞎子的角色,我直接無視了他的表情,伸出手故意在他臉上亂摸了一把。
但我又總是摸不準,廢了很大一番勁兒後,才抓住他的鼻子。我特解恨的在他堅挺的鼻頭上捏了幾下,在他皺眉時我才慌忙的鬆開。
「這是你的臉嗎?我還以為是床頭的柱子,為了熟悉才多摸了幾下。」
薄澤辰冷冰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你見過這麼有立體感的柱子嗎?」
我低頭。臉上充滿歉意心裡卻頗為得意的說,「可別的男人的臉,也沒那麼冰嘛!」
我說完這些話,便抬起頭到處看,表現出尋找焦點的樣子。他顯然很不高興我這樣說,臉立馬韁住了,就連眼睛都又冷了幾分。可他的聲音卻是輕鬆愉悅的,「既然如此,那拜託你快點好起來,別纏著我去找其他男人吧,找那種全身暖烘烘的男人。」
聲音和臉色極不協調,要不是我的眼睛復明瞭,我肯定會被他的話傷得體無完膚的。但我現在知道了,他這是典型的心口不一。
這樣的他,到底是城府頗深還是苟且偷生?這是一個問題,一個亟待考究的問題。
我面無表情的笑了笑,頗為嚴肅的說,「言歸正傳吧,林深知身體裡的玉珮,怎麼會到你手上的。」
他用特別深邃的眼神看著我,然後突然抽出我枕著的胳膊,我的腦袋沒了支撐,一下子砸在木質的床頭上,悶悶的疼。
我正要討伐他時,他卻說話了。「如果我說不知道,你應該不會信,是吧?」
「是肯定不信!」我捂著後腦勺,特憤怒的說。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事實就是這樣子的。說實話,在你說這玉珮是林深知的之前,我真以為這兩塊玉珮都是我的,」我看他回答得倒挺坦蕩的。面色也不彆扭,別決定問另一個問題。
「那好吧,就算這玉珮真的無緣無故的就跑到你這兒了,那你是怎麼從河底到這兒的?」
他聳聳肩。「我的血滴到墓碑上,好像是觸發了什麼機關,我在裡面被那些東西纏得動彈不得,在我快要被勒死時,這兩塊玉珮明顯保護了我,然後我就來到這兒了?」
「這麼玄乎?」
他用手撐住腦袋,側躺著看我,「就這麼玄乎,那你是怎麼來的?該不會是跟蹤我吧?」
我被他的話氣得不輕,「我若有跟蹤你的能力,那也不會落得一殘疾。」
他好整以暇的說,「說不定這是苦肉計呢!」
眼看要被揭穿。我立馬理直氣壯的說,「我以前確實和你結過陰親,對你也算有點感情吧。但說實話,我早就想過正常人的日子了。在地下森林中發生了很多事,你也忘記了我,要不是我急著救林深知他們,我根本就不想和你扯上關係。趁機甩了你這只男鬼,再去找人類美男戀愛,那才是正道。」
我說著,還輕輕搖晃著腦袋,一臉得瑟。
薄澤辰的臉色可就難看了,吹鬍子瞪眼的看著我,一副要把我吃了的表情。反正我看不見,直接無視了,然後把從河底摔下後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他聽完後目光變得特別深邃,眉心皺得特別緊,看樣子也似乎知道那是什麼。可當我問他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時,他卻說不知道。
他看起來特別心事重重,我擔心林花的安危,心裡也特別沉重。我忍不住歎了聲氣兒,這聲氣兒似乎把他從沉默里拉了回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廚房,魚湯濃郁的香味早已在房間裡瀰漫開來。
他起身要去看魚。在他快離開床時,我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話。「薄澤辰,你一直堅稱忘記了和我有關的一切事情,我也信了。可剛才我腰疼時,我求你幫我,但我並沒說具體的辦法,你怎麼就知道我要表達的是什麼呢?」
薄澤辰當時正在穿鞋,他背微彎著背對著我。在聽到我的話後,他的背脊慢慢直了起來。
他狀有似無的瞟了我一眼,語氣很平常的說,「你是在懷疑我裝失憶嗎?你懷疑得未免太低級了,我可是男人,而你表現得夠明顯了,我難道會分不清你的意圖嗎?」
他說得理直氣壯,弄得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我看著他走到鍋邊,在揭開鍋蓋的時候,整個氣氛都不對了。
他一隻手舉著鍋蓋,另一隻手拿著鍋柄,像具雕塑一般緘默著,一動都不動的站著。
我真想衝上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可這件事對於一個瞎子來說太有難度係數了,只有嘴巴是最好使的。
「喂,薄澤辰,你在幹嘛?」
別說理我了,他連動都沒動一下。他的樣子實在太怪異了,我著急到不行,聲音也急促起來,「你該不會是再偷吃魚吧?」
他僵硬的身體這才動了起來,他把鍋子放到一旁,端著鍋走到我面前。魚湯的香味令我身心愉悅,我面帶微笑的往鍋裡看了一眼。當看到鍋裡被剃得乾乾淨淨的魚骨頭時,我的心情是崩潰的,血液是呼嘯澎湃的。
但我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很饞的舔著嘴巴說,「聞得到吃不到的感覺還真是很差哎,你能先給我喝點湯嗎?魚肉我就不吃了,我怕有刺。」
我咂巴著嘴,很沒出息的嚥口水。雖然那只是一鍋只有魚骨頭的魚湯。
《Hold不住:霸道陰夫藥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