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不過奇怪的是,藏龍寶穴裡如果有寶物,不應該只有仙氣散出,還應該有寶光之類的七彩光芒才對呀。」狐狸有些疑惑。
「可能是陽光太烈了,所以我們看不見寶物散出來的光芒吧。」我說。
狐狸點點頭,顯然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眾人又聊了幾句,隨後狐狸便起身,對眾人說道:「好了,休息夠了,繼續趕路吧,祭壇應該不遠了。」
眾人休息夠了,所以也沒有什麼抱怨,便都起身趕路。不過顯然因為休息了一下,所以大家身上的傷開始疼痛起來,眾人起身的時候我聽到了不少痛呼聲。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還好沒有什麼傷,不然有夠鬱悶的。
我們一行人開始動身,慢慢往坡下走去。或許是接近前方的小河的緣故,我開始覺得一股股陰涼的氣息迎面而來。再加上身後山谷吹來的微風,和暖暖的太陽,我頓時覺得一下子舒服得找不著北了。
我又想到了狐狸的話,如果可以的話,在小河的南面建一座寶塔循環地氣,在這裡居住倒還真是享受啊。當然這只是想想,我還沒忘記這一路走來的諸多危險呢,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出入必定危險異常,想來應該也只有古代的陶淵明之類的山水田園派的詩人才能在這裡隱居了。
想著美事,不覺已經走在隊伍後頭了。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前面有人喊道:「前面……前面好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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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降頭破屍
一聽到有人,我便立刻趕上前去,走在後面的灰熊也很快地走上前,只是一直跟在後面的羅賓和木查卻沒有什麼動作,好像什麼事都和他們沒有關係。一到前頭,才發現下面的確有人,確切來說下面有一個趴在地上的人。而且那個人所在的地上,有一大灘的血跡。
我、狐狸和趙雲率先趕上前去,發現倒在地上的那個人穿著和先前伏擊我們那夥人一樣的夜行服,看來應該是那夥人裡面的。
狐狸用腳將趴著的人翻過來,我在一看清他的臉後就知道,這是一個死人。因為他的額頭上,已經破開了一個大口子,裡面的血已經流乾了。奇怪的是,這個人的額頭外翻,傷口看上去居然是像什麼東西在裡面突破出來一樣,而且傷口部位呈現一種灰黑的顏色,傷口附近的血跡也是這樣的顏色,看起來就好像是中了劇毒。
「你覺得像什麼?」狐狸問了問一邊的趙雲。
「這是……」趙雲沉吟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麼,大聲道:「這是南洋降頭術!」
「嗯。」狐狸點點頭:「這是降頭術裡的破屍降,普通降頭師都不會,只有南洋巫師中的黑巫師才懂這種邪術。」
一聽到南洋巫師,我靈光一閃,隨後便和趙雲異口同聲地說道:「多隆老頭!」
狐狸頓了一下,隨後點點頭:「有可能,不過多隆的樣子不像是黑巫師,他先前撒的滅獸粉也不是黑巫師的本領,所以,我懷疑來到此處的南洋巫師不僅僅只有他一個。」
我看向了一邊的木查,有了多隆的先例,我便對木查也有疑心。他們兩個都是同一個地方的嚮導,難免不會有什麼問題。木查也發現我在看他,不過他絲毫不理會,只是盯著眼前的這個屍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這倒不可能是木查干的,即使他真的和老頭一樣是南洋巫師,但他也沒有可能做出這件事,畢竟先前他一直和我們呆在一起。
「還記得先前我們進入原始叢林的時候,發現的那夥人的那個宿營地嗎?」狐狸突然問。
「嗯,當時那裡不僅有人開過槍,就連附近的動物都跑了,當時就推測那夥人很有可能被什麼東西追。」趙雲點了點頭。
「追他們的人,恐怕就是……」
狐狸還沒說完,我便說道:「是這個下降頭的南洋黑巫師!」
狐狸點點頭:「能夠讓兇猛的動物和持有槍支的人都逃跑,看來也非南洋黑巫師莫屬。」
聽到這裡我又有疑問了,既然那夥人被南洋的黑巫師追趕,那麼他們有怎麼有時間在第一個峽谷出口那裡伏擊我們?難道他們原本擺脫了那名黑巫師,最後又在這裡被黑巫師截住嗎?
「我現在終於知道在我宿營的時候李是被誰害的了。」狐狸面色凝重地說。
「也是那個南洋黑巫師?」我推了推眼鏡的鏡架問狐狸。
「是的。」狐狸點點頭說:「現在想起來,李的屍體的慘狀,很有可能就是一種已經失傳的黑巫師的降頭術,好像叫什麼『分屍降』,被這種降頭術害到,大概就會像李的屍體一樣,慘不忍睹。可是這種『分屍降』早就失傳了,這個黑巫師是什麼來頭?」
「真是邪惡!」我厭惡地罵道。那些爆破兵聽了狐狸的話,也是一臉憤恨的表情,李是他們的隊友,被人這樣害了,誰都會憤怒的。
平復了一下心情,我又不禁想到,如果李真的是那個黑巫師所殺,那是不是表明,那個黑巫師和我們也是敵對關係?那樣的話,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情況似乎很不妙啊。
狐狸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只見他挑出傘兵刀,在那名死者額頭的破口附近刮下了一層黑色結痂的血塊,說道:「據我瞭解,南洋巫師不會無故殺人,即使是黑巫師,殺人也不會主動動手,我們得先弄明白,我們到底哪裡惹到這傢伙了。」
我思考片刻,說出了我的看法:「黑巫師對付我們,也對付進來的另外一夥人,是不是因為是我們進入這個地方的緣故?這裡是那名黑巫師的領地,他不允許外人進來?還是說,那個黑巫師的目的也是要拿到聖草,我們是他的競爭對手,所以他才動手害人?」
趙雲聽了我的話點點頭道:「駱洛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覺得應該是這兩種可能。」
「黑巫師沒有什麼領地之說,如果說他也是為了聖草,這倒是有可能……」狐狸面色凝重地看了看傘兵刀上的黑色血塊:「看來他死了有一小段時間了,他頭裡面的怪物不知道跑去哪了,可能是追著那夥人去了。」
「怪物?」我問。難道我沒有猜錯,這個屍體的頭顱真的是有東西從裡面破開的?
好心的趙雲又在一邊為我解答:「這個人中了一種名為『破屍降』,被施以這種降頭術的人,他的腦袋裡會鑽進一種奇快的蟲子,這蟲子會控制人的大腦,如果有誰叫這個人的名字的話,他腦袋裡面那只蟲子就會發狂,會吃掉它的大腦,然後從額頭上破出來,去追叫這個人名字的那個人,不死不休。」
我一聽趙雲所說,頓時一個蟲子食腦,破顱而出的噁心畫面立刻就映入了腦海,讓我有種汗毛立起的感覺,噁心不已。南洋的邪術,我之前並沒有多少接觸,可是也想像不到會是這麼詭異、噁心、恐怖和變態。本來屍體我倒是不怕,李的那具屍體也只是讓我有些驚恐,但是此刻我再看向這具屍體,看向它額頭上那拳頭大小的空洞,立刻就覺得一身雞皮疙瘩爆起,似乎我已經看到了,一隻相貌醜陋噁心,長著獠牙,白裡透紅而又肉乎乎的肥大怪蟲,從那個洞口裡緩緩鑽出來。一想到這裡,我立刻就移開了目光,再也不敢看這具詭異的屍體。
「這麼說,那夥人叫了這個人的名字,然後他頭顱裡的蟲子吃完他的大腦,然後鑽出來,去追那夥人了?」我聲音有些顫抖。
「嗯,應該就是這樣了。」狐狸聽了我的問話,更加肯定了這個猜測。
「如果那夥人去了祭壇,而我們又在那裡跟他們相遇的話,那麼不僅多了他們一個對手,也要面對這只恐怖的怪物了?」我又問道。
狐狸搖搖頭:「蟲子出來,對我們來說應該是一個好消息。」
「怎麼說?」我疑惑地問道。
好心人趙雲又開始在旁邊為我解釋:「破屍降產生的這只蟲子,從這個人的頭顱裡出來之後,只會去追叫這個人名字的人,然後鑽進了他的身體裡,直到又有人叫被蟲子入身的人的名字,蟲子才會吸食那人的大腦,再次追出來,而他追的對象,還是喊名字的人。你想想,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的對手就會一個個地減少,而我們不知道那夥人的任何一個人的名字,也不會擔心蟲子會來追我們,豈不妙哉?」
我聽完恍然大悟,看來對我們來說還真是一個好消息。不過當我想到將有一個一個生命被這只可怕的蟲子蠶食,就禁不住冒出一股冷汗,說實話,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我的身上,那真是生不如死,如果真是這樣,先自我了斷可能是最好的選擇,不過聽說蟲子會控制你的大腦,不知道它會不會讓你自殺。
狐狸似乎看出了我的恐懼,笑笑說道:「一隻蟲子而已,把它打爛了,還能作怪麼?」
我聽了點點頭,也對。
「好了,繼續往前走吧,注意不要用皮膚沾到這具屍體,可能會有毒。從現在開始,才真正是危險的時候,大家小心了,一發現什麼,馬上通知大家。」狐狸隨後又讓大家開始前進。
雖然狐狸只是說不要用皮膚沾到屍體,但是大家路過那個屍體的時候,還是明顯繞了一個大彎,絲毫不敢接近。有幾個人甚至掩住了口鼻,彷彿懼怕什麼有毒的氣體一樣。不過,當我回頭,卻發現羅賓在路過那個屍體的時候,居然用鞋尖挑了挑屍體的額頭,臉色居然沒有什麼變化,似乎還有一點輕蔑的冷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不過在我的心裡,一直都認定他一定有古怪,不能不提防。木查似乎也發現了羅賓的古怪,於是便稍稍停了一下腳步,看了羅賓一眼。羅賓發現木查看他,卻也沒有絲毫理會,而是起身又跟上前面的隊伍,繼續往前走。
狐狸取出了皮子地圖,看了看,說道:「穿過前面這個林子,再往前走一段,就到祭壇所在地了。」
終於快到了,我擦擦額頭的汗,有些釋然。然後又不禁微微有些擔心,前面真的沒有什麼危險了嗎?顯然不可能,雖然那夥人對我們的威脅不大,婆天傞姆教屬於佛教的一個分支,所以那個祭壇裡應該也沒有什麼危險,但是暗處還有一個黑巫師,降頭術千奇百怪,詭異非常,誰知道我們這群人中會有誰不小心著了他的道。
《駱洛筆記之獲殼依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