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奶奶…」廖若遠象徵性的一鞠躬,語氣中彷彿夾帶了一絲的不屑,「這是秦道長,這是劉道長,這是Lee警官,您見過的…」(為了配合演戲,秦戈也穿了一身唐裝。)
「幾位…有何貴幹呢?」梁小蘭坐在了沙發上,旁若無人的點燃了一支煙。
「梁夫人,我們是道教茅山派的傳人…」老劉頭裝出了一副沮喪而委屈的表情,「…我們有些事想請教您…」謊話雖然編的有些簡陋,但老劉頭演起來卻挺像那麼回事。
「茅山派?」一聽這三個字,梁小蘭渾身上下彷彿一顫,但因為臉上有一層面膜,所以看不清其真實表情。
「對…我們此次拜訪,是想向您瞭解一下這個人的去向…」老劉頭從手包裡拿出了廖家的合影照片,指了指上面的戴真雲,「我茅山派早年參加抗戰,先輩們拋頭顱灑熱血,但現在卻連屍首都找不到,我和我師兄為了這件事已經奔波了十年,幸虧廖少爺幫忙,才總算我到這麼一點線索,所以我們希望您能告訴我們,這個人現在是不是還活著,如果死了,他的屍首葬在哪裡,我們也好有個祭拜的地方…」
接過照片,梁小蘭著實一動,「你們是茅山派的什麼人?」
「我是現在茅山派的嫡傳弟子…」老劉頭趕忙掏出了掌門大弟子玉珮深跡,「梁夫人,照片上的人是我師叔,我聽廖少爺說,是他介紹您嫁入廖家的,所以想知道,您此後和這個人還有沒有聯繫;此人是否健在…?」
「嫡傳弟子?」聽老劉頭這麼一說,梁小蘭哼哼一笑,一把扔回了照片,「胡說八道!人都死乾淨了,哪還有什麼嫡傳弟子!?」
「這麼說,內情您知道?」老劉頭臉上立即就是一股壞笑,這股壞笑秦戈可是太熟悉了…
「我…我知道什麼?」看老劉頭表情一變,梁小蘭也是一愣,立即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梁夫人,別裝了…」老劉頭立即挺直了身板,「茅山五子,老二叛國,老四下落不明,其餘的皆已過世,這些事一直是國民黨政府的最高機密,就連當初參與過這些事的高級特工馮崑崙想記述這些事,也用一種不為人知的古代咒文來寫,梁夫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梁小蘭顯然被老劉頭這些話問的措手不及,「我自有我的消息來源…!」
「梁夫人…」老劉頭的表情忽然變得無比無奈,「你既然是廖家的『貴人』,嫁入廖家,應該是為了保佑廖家的平安,現在廖家二當家的死於非命,難道你真的無動於衷?我是茅山傳人這不假,但按輩分算,我應該是他師兄而不是師侄,茅山已經有一個人叛國了,我不希望其他人也誤入歧途。我所說的『其他人』,想必梁夫人你應該知道是誰吧?」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聽老劉頭這麼一說,梁小蘭乾脆用手揭下了臉上的面膜,一張看似三十多歲地白晰面孔頓時讓在坐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這伊然不是一個六十多歲的女人應有的面容。
「梁…梁夫人…」老劉頭說話都有些磕巴了,眼前的這個梁小蘭,似乎比照片上更年輕,「首先一點請你相信,我們並沒有惡意,我們只想打聽一下戴師兄地下落而已…我想,如果戴師還在世的話,也會願見我們的…」
「這個…已經死了…」梁小蘭面無表情道,「我確實認識他,而且他有恩於我…,但是他已經死了…」
「梁夫人!我希望你能幫忙!你知道他的下落!」老劉頭緩緩道,「而且,我們有那個叛徒的消息…就是茅山的老二!想必他也很想知道…!」
「我說過…!他…早就死了!」梁小蘭的語氣好像有些矛盾,但卻並未改口,「阿珍,送客!」梁小蘭一擺手,女傭略帶歉意的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梁夫人,我們還有一件事…」對於梁小蘭的態度,秦戈彷彿有些沉不住氣,剛想繼續詢問關於戴金雙的事,卻被老劉頭一把攔住了,「那好,梁夫人,我們就不打攪了,如果有一天你又見到了戴師兄,希望能轉達他一下…「老劉頭從布兜子裡拿出了筆,在照片上寫了個電話號碼遞給了梁小蘭,「這是我的電話,國際長途挺貴的,但打一個絕對值…」
「他已經死了!這個電話你要想告訴他,就連紙錢一起燒了吧!」梁小蘭拿起照片看了一眼上邊的號碼,又把照片丟給了老劉頭…
「莫非…此人真的已經死了?」秦戈道。
「絕難沒死…!」老劉頭斬釘截鐵,「如果她真不想知道,臨走前絕對不會刻意的看一眼那個號碼…」
「戴金雙的事…怎麼辦?咱們根本沒機會問啊…」廖遠似乎有點著急,「就算照片上的那個道士沒死,跟我父母的事又有什麼關係嘛?」
「廖少爺,你知道什麼叫歪打正著麼?「老劉頭一笑,「本來,我是想借這張照片拐彎抹角問問關於戴金雙的事,但看你奶奶那個態度,似乎對戴真雲的去向…更緊張!」
「她不是我奶奶!」廖若遠憤憤道。
「不管她是誰,廖少爺,我肯定她肯定知道戴真雲的下落!知道戴真雲的下落,也就能知道戴金雙的下落!」老劉頭微微一笑,「我和國忠早就懷疑,這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一些千絲萬縷的關係,要麼是父子,要麼是師徒,總而言之,如果戴真雲真的死了,那今天的事她肯定會告訴戴金雙!」
「你是說…,戴真雲,或者戴金雙會主動找到咱們?」秦戈道。
「沒錯…」老劉頭哼哼一笑,「廖少爺,請你趕快安排到香港的機票,關於戴真雲和廖家尤其是與梁小蘭的的關係,我直接去問七爺!」
「好的…但是劉前輩…千萬別出賣我啊…」廖若遠拿出手提電話,嘰裡呱啦的一通英文…
第四十章死灰復燃
香港,廖氏祖宅。
還沒等老劉頭問問題,七叔二話不說便讓其給張國忠打電話,說張國忠好像有急事,但卻怎麼都聯繫不上秦戈和老劉頭,無奈已經把電話打到廖家了。
「他有急事?他能有什麼急事?」老劉頭一腦袋問號,「七爺,電話裡國忠說沒說到底有什麼事?」
「沒有…」七叔搖頭道,「不過前些日子,倒是有一個人拜訪我,說是你們道門的同修*,因為當時正在雲遊,所以沒能參加咱們的新聞發佈會,此刻想結識一下張掌教,向我打聽他的地址…後來沒多久,就接到了張掌教的電話…」
「道門同修…?」老劉頭一皺眉,「多大年紀?長什麼樣?有沒有留名字?」
「沒有…」七叔一聳肩,「我覺得很多道門中人都是很神秘的啦,所以沒在意,這個人長的…」七叔皺起眉頭一陣回憶,「寬腦門,頭髮不多而且都白了,留著跟劉先生你差不多的鬍子,年紀應該跟你我差不多…」
「地址你告訴他了…!?」聽完七叔的形容,老劉頭腦袋「嗡」了一聲,聽七叔的形容,這個人的特徵跟王四照很像啊,莫非詐屍了?
「是呀,當時我覺得,有同修主動拜訪,應該是好事啊…況且那位道長看上去慈眉善目,不像有什麼企圖的樣子…」一看老劉頭表情有點詭異,七叔也有點沉不住氣了。「怎麼?劉先生,莫非這個人是壞人?」
「不,,不知道…」老劉頭低頭想了一會,直接拿起了茶几上的電話。但張國忠的大哥大一直提示關機,家裡電話也沒人接,「莫非…又去旅遊了…?」無奈,老劉頭又給柳東昇打了個電話,但柳東昇並不知道張國忠不在家的事,還說柳濛濛三天前還去張國忠家玩來著,好像沒什麼事,在得知香港這邊有人打聽張國忠家地址的事後,柳東昇答應親自開車過去看看,並留下了七叔家的電話。
掛上電話,老劉頭第一件事便開始追問七叔老四戴真雲與廖案的關係深,當然,為了照顧廖若遠的面子,老劉頭並沒拿出照片。
真實,七叔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廖家能跟老道掛跡上什麼關係,但後來在老劉頭一個勁的暗示誘導下,終於想起了當年父親要梁小蘭過門時的一些經過:
按七叔的回憶,當初廖老爺子到處找算命先生與這方面的「高人」求後嗣之法,但算命先生都不敢開卦,原因是廖家家大業大,命當「蟒」*數,開這個卦會折陽壽,甚至到了最後,廖老爺子把酬金漲到一萬英鎊,還是沒人敢接,要知道,這個價格在當時,已經足夠買下一套超豪華的莊園了。事已至此,廖老爺子便覺得這已經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了,所以便找了一個奇怪地人來…
「奇怪的人?」老劉頭一愣。「怎麼個怪法?」
「說是1903年生人,當時應該也就三十多歲,但怎麼看怎麼像快六十的…」七叔回憶道,「這個人來我家跟我父親談了一次,之後不久就來了個老道,又是殺雞宰羊又是搭台做法的,後來,我父親好像給了他不少錢,不止最先承諾的一萬英鎊,應該還有幾千塊大洋…就是他介紹梁小蘭嫁到廖家的,梁小蘭過門以後…好像還照了相…」七叔邊說邊點頭,「對,沒錯,就是他!這是我廖家祖上唯一一次接觸道門中人!對了,劉先生,我這裡應該有照片!」說罷七叔一擺手,「阿光,去我的書房把我的相冊拿來!就在左邊書架第二層,右邊第一本!」
「應該三十多歲…看著像快六十的…?」老劉頭忽然覺得這話在哪聽過…仔細一想才恍然大悟,當初張國忠敘述棗宜會戰馬老爺子殉國的經過的時候,曾經說過,給游擊隊下命令的就是這麼個怪人,當初眾人猜想,那個人想必應該是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秘書長馮崑崙手下,負責華南聯絡事務的常任理事張百齡,莫非廖七他爹見的是他?如果真是這樣,由張百齡介紹戴真雲為廖家做法倒也合乎情理…
相冊拿來後,七叔三翻兩翻便翻出了廖若遠早已經影音過的全家福照片,「劉先生,你看你要找的道長是不是他?」
「是…是…」老劉頭假意高興,心說這張照片早八輩子我就看過了…「七爺,你確定為廖家做法祈嗣的人,就是他?」
「肯定啊!當時我還在場啊!這件事我記的很清楚!」
「嘿…歪打正著…」老劉頭暗自嘟囔,當初自己並不知道戴真雲為什麼會與廖家合影,跟梁小蘭說「此人介紹其嫁入廖家」只是投石問路而己,沒想到還真讓自己給蒙對了…
午飯後,老劉頭接到了柳東昇打來的電話,說張國忠家確實沒人,但門口留了張紙條,亂七八糟寫了一堆古詩,不知道什麼意思。
《邪惡催眠師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