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節


另一頭,下方的楊博士等人也對著上空的鳥開槍,但距離太高,他們哪有那準頭,全都放空了,那大鳥原來是畏懼槍聲的,但發現槍聲對它們不會造成威脅後,竟然又開始朝著我們衝過來,這次鬼魂陳早有準備,砰砰又是兩槍在,只是那大鳥速度很快,這兩槍放空了,它們顯然看我比較不爽,當先就來抓我,爪子又朝著我的臉蓋過來。
我此刻趴在山石上,哪裡能躲,只能騰出一隻手遮擋,誰知那大鳥竟然雙腳抓住我的手腕往外拔,我被它這大力一扯,上半截身子都懸空了,如果不是抓住固定物的手,恐怕就要直接摔出去,鬼魂陳忽然笑了笑,我吼道:「笑你妹啊,快救命!」原來這大鳥距離一近就很好瞄準了,鬼魂陳笑容幾乎只有一瞬間,立刻又放了一槍,打中那玩意的翅膀,那東西頓時鬆開雙爪,哀叫的騰飛,飛的搖搖晃晃,幾乎要墜落下去,最後縮回了巢穴裡。
另一隻大鳥不敢再靠近,只圍著我們飛,鬼魂陳也不管它,開始往下爬,鷹是比較鍾情的猛禽,伴侶受傷害,另一隻大鳥很快也回了巢穴,我和鬼魂陳下到底時,兩人身上全是擦傷,楊博士趕緊拿出水袋給我清洗傷口,鬼魂陳則自己處理,從某種角度來說,我的待遇還不錯。
孫二看了看我和楊博士,最後屁顛顛的跑到鬼魂陳身邊毛遂自薦,說幫他處理傷口,鬼魂陳側頭,慢吞吞的說道:「你沒有執照。」
孫二一臉受打擊的模樣,苦著臉坐回我旁邊,指著我的鼻子說:「你太不爭氣了,當初怎麼不弄個執照,看到沒有,我一身醫術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楊博士頓了頓,很正經的說道:「陳先生的精神很正常,我想,他並不需要你的幫助。」
孫二嗆了一下,摸了摸鼻子,訕訕結束這個話題,問我:「哥,你們倆在上面有沒有什麼發現?」我想起那張臉,心情頓時沉重起來,將在上面所見的講給眾人聽,當我說起那臉的形狀時,大齙牙忽然道:「厄尼爾之臉。」
「什麼?」我道:「什麼臉?」
大齙牙抹了抹嘴皮子,一臉激動的說道:「厄尼爾之臉,說了你也不知道,這是一個關於古印加文明的傳說。」
在印加文明的古老神話中,惡魔厄尼爾來到人間,看中了一個漂亮的姑娘,他就要娶這個姑娘當小妾。
姑娘肯定不敢嫁給惡魔,一家人就對著太陽神祈禱,神啊神啊,你快點兒把這個惡魔收拾了吧。太陽神聽到了乞求,就派了自己的另一個兒子科多吉吉薩出面,結果科多吉吉薩一看到那姑娘,頓時驚為天人:這個妹子太漂亮了,我一定要追上她!
於是吉吉薩和厄尼爾展開了一場爭奪美女的大戰,結果雙方勢均力敵,誰也不能戰勝誰。
太陽神看不下去了,當然要站在自己兒子這一邊,兩個打一個,厄尼爾沒有勝算,便怒道:「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姑娘是全世界的,憑什麼我不能追,不公平,我要向創世神投訴你!」
太陽神當然不願意將事情鬧大,於是立刻站回了公平公正的位置上,對二人說道:「不錯,要公平競爭,這樣吧,我給你們出個任務,誰任務完成的好,經驗值高,姑娘就歸誰。」
太陽神那個老奸巨猾的傢伙出了什麼任務呢,他讓兩人各自修建一座城池,只能自己建,每一顆草木都要自己動手,山石要自己打磨,誰建的又快又漂亮,誰就贏了。
惡魔雖然是惡魔,但他傻的可愛,規規矩矩的按照比賽規則修建城池,吉吉薩表面上是神祇,背地裡卻玩起了陰謀詭計,請來其餘神祇幫忙,因此他的城池很快就修建的又大又漂亮,厄尼爾還在碼石頭,吉吉薩的城池已經完工了,太陽神宣佈:「本次大賽的獲勝者是科多吉吉薩,恭喜他獲得XXX出品生產的美女一個,祝願他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這一頭,吉吉薩將姑娘接回了天界舉行婚禮,而厄尼爾則坐在自己辛辛苦苦修建了一半的城池上,盯著天空,心愛的女人被搶走了,被高富帥橫刀奪愛,他氣的肝腸寸斷,厄尼爾是個老實的惡魔,於是坐在自己的城池一直鬱悶,一直鬱悶,整日盯著天看。
有個大神見他可憐,就告訴他真相,但這時已經晚了,那姑娘和吉吉薩的兒子都能打醬油了,厄尼爾一聽,頓時氣死了,他充滿怨恨的臉和城池融為一體,一直盯著天上看。
凡是靠近這座荒城的人,都會受到厄尼爾的詛咒,因此厄尼爾之臉,也被稱為惡魔之城。
這是一個典型的高富帥橫刀奪愛,弱勢**絲含恨而終,化為厲鬼的故事。
孫二聽完,感歎道:「太陽神真陰險啊。」
大齙牙咧嘴一笑,道:「這世界上多的是太陽神,都披著神聖正義的光環,背後幹了些什麼,只有自己才知道。」我聽到這兒,忽然覺得不對勁,說道:「厄尼爾之臉的位置,可是咱們的必經之路啊,我說,不會真的有詛咒什麼的吧?」
第二十七章腦電壓芯片
根據我在上方的觀察,它位於雨林的東面,也就是我們原計劃準備深入的地區,真不知是不是該說流年不利。
大齙牙噴著口水道:「傳說只是傳說,誰知道那裡是什麼樣子,而且惡魔這些東西你還真信,秀逗了吧?」
他這麼一說我也淡定下來,雖然我現在對鬼神堅信不疑,但我信的是東方鬼神,至於太陽神一類的,我表示很懷疑。
處理完傷口,我們便順著來時的路返回營地,雖然我不清楚鬼魂陳和那具屍體的糾葛,也不知道他在屍體身上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但有一些我還是可以猜出來。
比如這個部落,他們之所以會使用控屍術一類的秘法,肯定和那具屍體脫不了干係,或許在二十多年前,這具屍體到達此處時,曾經遭遇過什麼特別的事情,使得他進入了這個部落,並且傳授一些秘術給這些土著,只可惜這些土著沒有善加利用,而是用來做一些極其殘忍的勾當。
由於有了鬼魂陳,這些土著已經完全將我們當成神一樣膜拜了,回到部落,便主動奉上吃喝,這種恭敬至極的待遇,就是皇帝恐怕也享受不到,吃喝完畢,天色將暗,我們決定今晚就在部落過夜,而剩下那些被抓來的人不太好辦,將他們解放之後,他們會如何?
將這裡的情況告訴外面的人,然後會不會對這個部落進行圍剿?
又或者說各自分散,他們沒有裝備,又該怎麼出去?
商議一番,楊博士建議道:「這些人雖然被捕,但能來到這兒的,都不是普通人,基本的叢林求生能力還是有的,他們有二十多人,攜帶一些槍支或者冷兵器走出雨林並不困難,重要的是這個部落的人該怎麼處理。」
這幫人出去後會不會對這個部落的人進行報復?又或者這個部落會不會繼續進行活人狩獵?
原本我對這幫土著是有些畏懼的,但被他們畢恭畢敬的伺候了一天,看著他們敬畏又小心翼翼的神情,就很難產生厭惡的感覺,一番商議後,我們決定先不解除操控術,等到第二天,將那幫人帶離部落的範圍,在解開操控術,屆時,他們就算想報復這裡的人,恐怕也已經找不到路了。
至於這個部落今後會不會再繼續用活人當誘餌,這是個不太好解決的問題,我們嚴重缺乏一個溝通的翻譯,但鬼魂陳對此並沒有發表看法,他似乎認為土著人會不會再用活人狩獵,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第二天,我們按照預訂的計劃出發,臨走時,鬼魂陳忽然沖那個老神棍打了一連串手勢,那種手勢不像我們平時交流用的,更像是某種奇特的象徵,在鬼魂陳做完一串手勢之後,老神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立刻下跪叩拜,嘴裡嘰裡呱啦一長串,也不知說什麼。
但當我們離開部落,順著唯一一條路走向高地時,再回身望去,那個原本用來關人的棚子,不知何時,已經成了兵器庫,裡面擺滿了石製武器,似乎不打算再用來關人了。
霎時間,我心裡冒出個猜測,莫非和鬼魂陳臨走前的手勢有關?
我好奇心起,纏著他問,卻問不出個所以然,最後也不了了之。將那批人帶離後,我們留下裝備,抹去他們臉上的顏料,眼見他們目光漸漸有了焦距,一行人便立刻撤退,接下來的一切,他們是死是活,能不能團結一致走出去,就與我們無關了。
如果說這兩年來我有什麼收穫,大概就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生在世,只能靠自己,只有自己不放棄,危急關頭才會有希望。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繼續趕路,有孫二在,我也多了個可以信任的對象,在這個隊伍中,大齙牙絕對是不可信的,而那五個土著人,完全屬於無辜,至於楊博士,我對她的感覺很複雜,她是個令人心動的女人,但有了前兩次的經驗,我實在無法完全信任她。
接下來是鬼魂陳,我絕對信任他,因為我這條命都是他救回來的,但我無法確定,如果有一天,我也成了阻擋他道路的人,那麼我們之間現在這種同伴關係,還能不能維持就很難說了。
相比之下,我只能相信另一個自己。
由於雨林的範圍很大,我們接下來沒能發現查理老頭等人的蹤跡,不過我很懷疑,查理老頭這麼大年紀,究竟能不能經得起折騰,他能冒險進入雨林,這份勇氣實在令人敬佩。
夜晚露營時,我們計算了一下距離,估計在明天中午1點左右,就會進入魔鬼城的範圍,根據我們之前俯覽地形時所觀察到的大小來看,魔鬼城佔地面積很廣闊,要想繞過去幾乎不可能,我們只能從中間穿過去,這樣一來,關於魔鬼城恐怖的傳說,難免在我們心裡揮之不去。
篝火雖然燃燒的很旺,但依舊無法驅散雨林裡的寒氣,我們沒有帳篷,只能找一些樹洞,撒上驅蟲粉,鋪墊一些乾淨的芭蕉葉,擠成一團互相取暖,熊熊的火光透進樹洞裡,溫暖的橘黃色光芒驅散了寒冷。
鬼魂陳和波粒兒守上半夜,四個土著為第二班,孫二和大齙牙守下半夜,我由於傷勢較多因此免除了守夜的活兒,心裡沒有什麼負擔,睡的安安穩穩,一下子就深眠了。
也不知多久,大約是天將破曉時,我被冷醒了,醒來時旁邊的鬼魂陳和楊博士以及那五個土著都還在睡,樹洞外面的篝火已經快要燃燒殆盡,孫二打著瞌睡一幅沒有睡醒的樣子,我被冷風一激,睡意醒了大半,便越過楊博士等人,輕手輕腳的到了外面,天色霧濛濛的,就快亮了,樹洞裡的人大約還能睡一個小時左右,他們都太累了,能多休息就多休息會兒,我沒有看見大齙牙,於是壓低聲音問孫二:「人呢?」
不需多說,我倆心意相通,孫二也壓低聲音道:「摘果子去了,給咱們當早飯,算這小子有良心。」
果子?
《邪靈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