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矮墩點點頭。
我看相機也還完了,晨晨那兒也不見我,自己也沒留下來的必要了,這就想一扭頭往回走,開著摩托回家。
我剛走沒幾步,矮墩吆喝一聲把我叫住了,這讓我很反感,尤其剛失戀的人,心裡都不怎麼好受。
我沒好氣的問他又怎麼了?
矮墩走到我身後,輕聲囑咐一句,「兄弟,提醒你一下,從現在開始,不要來這個學校,也不要見晨晨了,這對你有好處。」
我呵呵笑了,這話有種威脅的意思,不過我已經不在乎了,甚至還說了聲謝謝。
這都是我一時腦袋熱,沒冷靜的想想,但當我開著摩托出了校園,被這一段冷風吹了吹後,我整個人清醒多了。
我打心裡合計起來,晨晨、行屍、矮墩、還有那相機,尤其聯繫著昨晚晨晨遇到行屍後的舉動,我突然覺得,我把晨晨看錯了,這裡面有事啊。
第七章紅燈下的探長
我又不急著走了,把摩托開到一個拐角停下後,干坐在上面耗著。
我覺得矮墩既然拿到相機了,也沒必要在校園裡停留,弄不好跟晨晨通個話後,就會開車出來。
我算計的沒錯,但出現一點點小的偏差,足足過了四十分鐘,那本田車才露面,這期間我被凍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還時不時哈著氣搓搓手。
本田車開的不快,這倒方便我跟蹤,可我沒敢跟的那麼緊,尤其他在車行道上,我特意把摩托開到人行道上去,防止他從後車鏡發現我。
我以為他會去墳場呢,畢竟那裡是行屍出沒的地方,但他卻把本田車開到了夜間市裡最繁華的地方——烏州城的紅燈區。
這裡一家家全是歌廳,別看都半夜了,街頭還有艷麗女子的出沒。
本田車七擰八繞的來到一個地方,這裡相對其他地方來說,有點僻靜,連路兩旁的歌廳也都打烊關門了,而在這條路的對面,同樣也停著一輛車。
這輛車來這裡多久了,我搞不清楚,可我一看這車的款式,腦袋裡嗡了一聲。
這是一款帕薩特,警局余探長也有一輛,我覺得或許這是巧合,又或許並非巧合這麼簡單。
我把巧合的因素刨除在外,只分析要是這車裡坐的真是余兆軒的話,那整個事情裡的水可就太深了,甚至余兆軒也絕非是個逗比探長這麼簡單。
我怕自己洩露行蹤,急忙從摩托上下來,推著它鳥悄鳥悄的往一個拐角躲去。
我又從兜裡把手機拿出來,我這手機上帶著攝像頭,我合計一會自己就躲在犄角,偷偷露個腦袋,只要那帕薩特上下來的是余探長,他還跟矮墩見面,我就把這畫面拍下來,明天給劉千手看看。
我在這等著,那兩輛車也都停著不動,這種微妙的平衡維持了足足半分鐘。突然間,矮墩先有所動作。
他拎個箱子從車上下來,左右看了看,又大步向帕薩特走去。
我激動的手都想抖,只等帕薩特的車主露面。可這時意外來了,那矮墩來到帕薩特門前後,停了下來,默默地站了一會,又繞過車向一個牆角走去。
我心說這怎麼回事?他剛才明顯是奔著帕薩特去的,怎麼又奔向牆角了呢,尤其這牆角也沒人啊。
他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我。他就站在牆角,叉開腿,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掏出褲襠裡的棒子噓噓起來。
我可不信他是真尿急,但我也不能跑過去問他,只能打心裡猜測,他為啥會做出這個假象來。
還沒等矮墩尿完,那帕薩特打開車燈,對著我這邊晃了一下。
我心裡一驚,知道糟了,自己露餡了。
我也沒心思去一探究竟了,滿腦子裡想的都是趕緊撤離現場,不然矮墩和帕薩特車主都追過來,我保準討不到好。
可我晚了一步,剛坐上摩托還沒開,那帕薩特就一轉彎過來了,還特意在我旁邊停下來。
昨晚跟行屍搏鬥後,我把甩刀撇了,現在身上沒帶其他武器,只有一個手機,不過別小看手機的威力,掄起來也能當半個板磚來用。
我緊緊握著手機,盯著帕薩特看著,其實這車貼著車模,我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模樣。
但車主把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他的真面目。
這還真是余探長,叼個小煙,一臉剛喝完酒的樣兒,看著我不解的問,「這不李峰麼?怎麼在這呢?」
雖然我之前懷疑車主是余探長,但真相果真如此時,我還是被震懾住了,也一愣神,直到被他這麼一問,我才回過勁來。
也說我一時間腦筋轉的快,我啊了一聲,捂著小腹,裝出有點痛苦的樣子說,「余探長,這麼巧,我這不剛在附近『點鐘』麼,沒想到那妞有問題,這整完事了,底下有點疼。」
余兆軒哈哈笑了,回答我說,「你這歲數火氣強,但找妞也找好一點的,這裡的都野,容易有病。」
我假意壞笑的配合他,還趁空套一句話,「探長,你還說我,你怎麼也來這了?」
余兆軒接著說,「我這歲數早過這勁了,有個歌廳老闆是我哥們,找我喝酒來了,剛剛喝完,出來沒扛住,在路邊停車睡一會,好了,不跟你聊了,有事電話聯繫吧。」
我跟他也客氣幾句,就此互相分開。
等目送他離開後,我心說自己反正被發現了,又壯著膽子小心翼翼的騎著摩托轉過拐角瞧了瞧,可這時對面哪還有人,空蕩蕩的一片,那矮墩早走了。
雖說我跟蹤半天一無所獲,但腦子裡隱隱約約有些懂了。
我忽然覺得劉千手最近這麼「墮落」也沒那麼簡單,他這麼猴精的一個人,弄不好在下一盤大棋。
他不是說我們二探組要走了麼?但在走前,要麼是上頭的意思,要麼是他,一定在撒一個網,將警局內現有的腐敗分子一網摟盡。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真相如何只能靠時間來驗證,而且我真搞不懂,行屍這東西咋跟余兆軒扯上關係了?
昨晚家裡進了人,我有點懼怕,尤其自己剛才還撞破余兆軒他們的「好事」,我怕今晚又有人來我家光顧。
我給自己想了兩條路,要麼回警局,要麼就去杜大油家。
我前段時間一直睡警局,身子都睡乏了,這次說什麼也要換換口味。杜興家地址我知道,也是租的房子,還在市中心,離這裡挺近。
我奔著地址找去,還按門牌號來到五樓,按說這就該是杜興家,可我心裡不打准,怕杜興大大咧咧,在警局資料中將門牌號寫錯了。
《黑色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