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蘇惠良大吃一驚:「走了?走多長時間了?」

「半個多小時了。」

蘇惠良他心裡非常的惱怒,自己一直在擔心她的安危,一直在等她的消息,結果她在出來之後不辭而別,把自己一個人扔在了姜堰,太過分了。她出來之後,即使她急著要回首都,起碼應該給自己打一個電話報一下平安的,現在倒好,唯恐避自己不及,讓自己這熱臉碰到了冷屁股。本來這次來南景到姜堰,開始是因為她說的害怕,又因為蘇惠良他很希望他們媒體能正面的報道,所以蘇惠良他才陪她來的,也讓蘇惠良他能見到刁艾青的家人,了卻蘇惠良他心中的一些疑問,網上一直有人說刁艾青的爸爸已經死了,媽媽瘋了,家已經完全破碎了,這些蘇惠良他都很懷疑的。今天陪著蔣秋婷來到了這裡,蘇惠良他一直很小心翼翼的陪著她,蘇惠良他不說話,也不干涉她的採訪,在她詢問蘇惠良他意見的時候,也會毫無保留的告訴她,真的把她當作自己的朋友來看待,卻不曾想到原來蘇惠良他在她眼裡是這麼無足輕重,就像擺脫一個煩人的累贅一樣,當時讓蘇惠良他心情非常鬱悶,甚至有些傷心。

這次到姜堰,蘇惠良沒有任何的要求,因為都是自願來的,一切花費都是由蘇惠良個人承擔,車票、住宿等等,他不想給人家帶來麻煩的。沒想到,蘇惠良他竟然得了個如此的冷遇。

在姜堰市的賓館裡,蘇惠良輾轉反側。這樣一來第二天更得見到刁艾青的爸爸,必須拿到相關的資料,自己必須去看一看她生前生活過的地方。自己不能就這樣離開姜堰。

深夜12點多,手機來了短信,是蔣秋婷回復甦惠良他的:「對不起,電話一點電都沒了,剛到南景。充了回電,打開一堆信息。你在哪裡?」

蘇惠良氣急敗壞,說你為什麼不辭而別?自己一直在等你,你卻一個人走了。

她說:「對不起,後來手機沒電,沒看到你的短信,自己出來時已晚,無法聯繫。剛手機充了會電趕緊回信,後來又一直關機充電到現在。自己在等領導安排。你忙你的吧。但她希望蘇惠良他對於這次的調查保持沉默,事情比他們想像的還複雜,問題可以很嚴重,她建議蘇惠良回去吧。」

蘇惠良告訴她,自已明天就回去。她說:「最起碼像她當初給自己保證的那樣,暫時對這次行程保持沉默一段時間。」

蘇惠良問她對這次公安扣押的意見,她說:「我一切都還不清楚,我希望你暫時不要在網上發佈任何關於我採訪你調查的事情。你是在想發的時候,希望你能提前問下我的意見。謝謝。」

「我只有這一點要求,也是你當初的承諾。今天你也看到了,你比我提前走了很長時間,我不一樣,我責任更重。」

後來又說了一些,意思就是她暫時不要發出來,蘇惠良他同意了。而蘇惠良他是埋怨她不該不辭而別。什麼理由都是蒼白的,如果你真的覺得別人在乎你的安危,那麼你電話沒電也應該用別的電話聯繫到自己,詢問一下自己當時的情況的,她的辯解,蘇惠良無法接受。出於氣憤,蘇惠良沒有告訴她第二天自己會去拿刁艾青的照片,雖然後來自己又把這些得來的東西給了她,毫無保留,畢竟自己不是為了個人,而是為了那個沉冤不能昭雪的刁艾青。

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7:20分,蘇惠良匆匆洗刷了一下,下樓退了押金,然後打車直接去了山橋口。

刁艾青的爸爸正在加工配件,看見蘇惠良他來,笑著。然後蘇惠良他們一起坐車去老家。路上,他一再的強調,照片要還給他,蘇惠良他向他保證自己會的。

到達刁家村,車子只能行進到刁艾青的東邊的橋那裡,蘇惠良他們下車。司機也很熱心,跟在後面。打開大門,院子裡很亂,門口左側,是一個廢棄的洗手池,池子裡面全是淤泥,長出了幾棵青翠欲滴的植物,像荷花葉子那樣,很茁壯的成長。門內右側,是一個棚子,裡面堆積著雜草。院子中間,是一棵粗大的銀杏樹,非常茂盛。枝椏上結滿了銀杏,纍纍果實把樹枝都壓彎了。院子西側,是一些雜草,長久沒有人收拾。院子裡斜拉著一根鐵絲,上面晾曬著刁艾青媽媽的一些洗淨的衣服。

進屋後,左右各一間房。正中間的這個裡面堆積了很多木製的農具。房間裡面潮濕的很,有衣服和木頭長期潮濕導致霉變的氣息。抬頭望,房子上面沒有天棚,有漏水的痕跡。在蘇惠良他去的那幾天,那邊剛剛下了一場大雨。

大叔先在東邊的房子裡面翻找那張畢業證書。這間房子裡面沒有任何的家用電器,靠北的一面,是一張雙人床,簡單的被褥沒有疊放整齊,一個蚊帳懶散的垂著。

傢俱都很破舊了,抽屜也大多沒有了軌道,都斜歪歪的閉合著。大叔拉開一個,翻找一番,閉上;再拉開一個,翻找,再閉上。抽屜裡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裡面只有一些破布條和針頭線腦的雜物。很亂。

蘇惠良他擔心找不到,然後問大叔,刁艾青當初住哪個房間?他擺擺頭,示意西邊的那個房間。蘇惠良他進去看了一下,裡面已經沒有了床,只有幾個一人多高的衣櫥和一張破舊的書桌。書桌東邊擺放著一個陳舊的八十年代的留聲機,上面壓著一個紙箱子,裡面裝滿了衣服。桌子中間有一個木頭製作的小木箱,幾個精緻的抽屜,已經很破舊了。蘇惠良他拉開抽屜,裡面什麼都沒有。

在這個小木箱的上面,有一個紙箱,裡面裝滿了書籍和報紙。桌子右側,是一個碩大的紅色人造革花紋皮箱,長有近一米,寬有七八十公分,老人指著這個皮箱告訴蘇惠良他說,當年刁艾青就是提著這個皮箱,去了南景大學。

正文 N041章 重燃希望

蘇惠良搬下這個皮箱,拉鏈還很好,打開之後,看見了當年刁艾青去南景大學的時候帶去的那些衣服。有紅色的很多條紋花的上衣,一條看上去算是很新的牛仔褲。還有女孩子那年代專用的小內衣,類似於現在的乳罩。衣服不是很多,蓬蓬鬆鬆的,也很凌亂。可以想見,這些衣服當年被多少人翻過。皮箱的一側是有一個褡褳式的存放東西的地方,蘇惠良他伸手進去,拿出來的是兩隻鋼筆,一支灰色,一支是黑色,兩支筆都很好,這是四年前刁艾青用過的鋼筆,都是鐵皮的,不知道是她當初遺忘在了裡面,還是後來她的爸爸放進去的。

照片一直沒有找到,蘇惠良他不放棄,一再鼓勵老人繼續找。老人從桌子上的找到桌子下,然後在那個小木箱上面的紙箱裡,翻找到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蘇惠良他看了一下,都是當年追星族喜歡的電影明星的明信片,很多很多,一摞一摞的,都很新,沒有任何的損壞。也有的明信片上留下了字跡。

蘇惠良他看見了刁艾青的筆跡。字跡娟秀,看上去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孩特有的那種筆跡。而且她的落款並不是大家說的「青」字,而是「卿」。

蘇惠良想,這應該是刁艾青的書寫習慣吧。
《特別刑事錄之1.19碎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