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節


「我問你話呢!」我喊著一把抓住了村長的脖領子。
「你想讓我說什麼?我根本不明白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村長板著臉用麻木的語調說著。
「你少跟我裝糊塗!我們去拿水的四個人被吸乾了血死在外面了,我們走不出外面那片樹林,再回來的時候屍體也沒了,你別跟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我繼續喊著。
「你們的人死了?失蹤了?他們一定是觸怒的山神,在這座山裡一定要對山神充滿敬畏之心,如果出言不敬一定會遭到懲罰。」村長平靜地說道。
「山神?什麼山神?」我問。
「就是這座山裡的守護神,我沒跟你們提到過嗎?」
「那山神在什麼地方?」
「神的住所怎麼會是我們這些凡人能知道的。」
「媽的,你再跟我這廢話信不信我揍扁你?」我一邊嚇唬著他一邊也舉起了拳頭。
「好啊,打吧,反正這裡就是醫療所,我馬上就可以去治一下。」
我的威脅明顯對這老頭不起什麼作用,而就在我琢磨著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做的時候,從我身後呼地衝過來一個人影,接著一記衝拳就結結實實拍在了村長的鼻子上。那一拳的力道大得很,這一拳就把村子打得向後猛地一仰,要不是我緊緊抓著他的脖領子,估計這一拳已經把他給打飛了。
我趕緊轉頭看向旁邊,發現剛才揍人的居然是常樂,而且這小子在打出剛剛那一拳之後臉上居然還露出笑嘻嘻的表情。
村長整個人的骨架好像都散掉了一樣,他完全就是掛在了我的手上,似乎連將頭再抬起來的意思都沒有了。
我趕緊把他放到旁邊的椅子上,村長也馬上跟一團爛泥一樣堆在了那裡,腦袋往椅背後面一仰、眼睛一翻,完全人事不省。
「你也太狠了吧,打暈了還怎麼問話?」我沖常樂道。
「能打暈起碼就證明他不是被神控制的奴僕了。再說了,你覺得用你剛才的方法繼續問有意義嗎?」常樂道。
「起碼知道山神了。」我道。
「對!」常樂點頭道:「那咱們就更不需要聽他廢話了,直接順著山神這條線索找下去就可以了。」
「怎麼找?滿山跑?」我反問。
「這個嘛……」常樂摘了帽子然後撓了撓頭,很明顯,他自己也完全不清楚接下來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我沒在大廳裡乾耗著,而是轉到了醫療所裡屋門口那向裡瞄了一眼。村醫正在裡面忙活著,看樣子是在給之前那個滿身是血的村民止血。
「喬偉、常樂,過來去找那小子問問!」說完我也直接推門進到了裡屋。
裡面有一張很奇怪的金屬床,那床的四周是翹起來的,形成了一個擋板,床身下面除了支架之外還有一個連接在地面的管子。那個混身是血的村民躺在那張金屬床上,身上什麼都沒穿,血就從他的毛孔不斷往外滲著,而奇怪的是村醫根本沒有對那人進行任何止血措施。
「你在幹什麼?!」我衝過去問道。
村醫不慌不忙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道:「我在給他治療,你們不要來打擾我。」
「你這叫治療?!」我吼了句然後衝過去朝著金屬床下邊那個管子用力踹了一腳,那管子也卡嚓一聲被我踹斷並飛了出去,而隨著管子飛出,鮮紅的血也從管子裡飛了出去,還連接在床上的上半截管子裡也不斷地有血向下滴。
那並不是一張病床,而是一個放血的大漏斗!
「你要幹什麼?別妨礙我的治……」
「你給我滾!」我不等村醫把話說完便一把將他推到一邊,然後伸手去拽床上那個滿身是血的傢伙。
當我手剛碰到那男人的胳膊時,他猛地將眼睛睜開了,那雙眼睛在血紅色的臉上顯得格外突兀。
我愣了一下,但還是抓住他的胳膊並將他一把從床上拽了起來,可那男人更坐起來便馬上掙脫開我的手,然後又躺回到了床上。
在我又準備去拽他的時候他則狠狠地瞪著我道:「你想害死我嗎?別碰我!!!」
「你已經害死四個人了,你叫我別碰你?!」我同樣回瞪著他,然後再次拽著他的胳膊把他從床上拽起來,另一手一捏他的腰直接將他從床上舉起來摔到了旁邊的硬地上。啪嚓一下,他身上的血也濺得滿地都是。
那男人並沒有喊疼,也沒有對我發起攻擊的意思,在摔倒的同時他也一骨碌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變坐為跪臉朝著門口的方向不停地叩拜著,同時嘴裡也唸唸有詞地說道:「山神請原諒,山神請原諒,我會納貢,我會按時納貢,請不要降罪給我,請不要降罪……」
「算了,你們快跑吧,等山神來了就晚了。」村醫這時一邊歎著氣一邊走過來對我道。
「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明白了!」我回頭問村醫道。
「村裡人相信這座山裡有山神,山神會保佑村子不受災禍,但村裡人必須向山神進貢,貢品就是血。如果有人擾亂了進貢的過程山神就會降罪,它會一次性抽走人全身所有的血,把人變成乾屍,我想你們應該也見到那效果了吧?」
「你是在替山神收集村民的血然後去進貢?」我問。
村醫搖了搖頭道:「我只是來村裡看病的大夫,我真希望你們什麼都沒問,吃過了飯就趕緊離開村子,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晚了。」
說完,村子在那金屬床旁邊蹲了下來,兩隻手抓住還連接到地上的那半截管子的邊沿,在左右活動了一下那管子後,村子用力向上一拔,那管子很輕易地被他從地底下拔了出來。
「看吧,我什麼都沒有收集。」村子指著地上的圓洞道。
我蹲下仔細朝著洞裡看了下,用將手伸到了洞裡摸了摸。
下面確實沒有什麼容器,只有濕潤的土,血似乎順著管子直接流進了土裡。
「下面有什麼?」喬偉也到我旁邊來問道。
「什麼都沒有,下面就是土了。」
「那就是血太歲了?」
「估計是!」我站起來又向村醫問:「這床你來的時候就有了是吧?」
「這個問題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你們快走吧。」
「我們也想走,但是走不了,外面的路根本走不到頭!算了,跟你解釋這些干屁,有鍬嗎?」我道。
村醫愣在那看著我,嘴巴半張著卻沒能說出半個字來。
《陰陽詭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