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魏早、帕萬、徐爾戈、號外和張回也回了帳篷。
我和漿汁兒走進帳篷之後,她說:「誰讓她招蜂引蝶了。」
我說:「你這麼說不合適。」
她說:「你們男人只會看女人的胸,只有女人才能看清女人胸後面的那顆心!」
躺下來,我看了看手機,已經凌晨兩點多了。
我想起了112報警電話,據說,就算沒有手機信號覆蓋,甚至沒有插卡,都可以緊急呼叫這個號碼。
我試了下,根本不通。
風一直在肆虐,帳篷像個搖籃在搖晃,很有節奏。
可能是心理作用,隨著越來越接近羅布泊湖心,那股死亡的氣息也越來越濃烈。
我閉上眼睛想,我們能順利走出去嗎?
遇到那個木牌之後,漿汁兒說她認識古佉盧文。
我說:「真的?」
她說:「是啊。」
我說:「那你告訴我,那個木牌上的字是什麼意思?」
她說:「寫的是——祝旅途順利。」
祝旅途順利——我感覺這句話很陰森。
我看了看漿汁兒,她也看了看我,終於她笑了:「逗你玩的!真實在。」
4月24日早晨,大家都起得挺晚。
我是被吵醒的,睜開眼睛,他們已經做好早餐了。麵包,搾菜,雞蛋湯,令我驚奇的是,湯裡竟然飄著新鮮的蔥花和香菜末兒。
漿汁兒有點咳嗽,懷疑是狗毛的原因,因此,出發的時候,號外和四眼去了布布的車上,張回又回到了我的車上。
我用吸塵器把車內吸了一遍,然後,我開車,張回坐在我旁邊,漿汁兒坐在後座上。
車隊隊形沒有變。
第一輛,魏早和帕萬。
第二輛,布布、號外和四眼。
第三輛,孟小帥和徐爾戈。
第四輛,白欣欣和衣舞。
第五輛,我,漿汁兒,張回。
行進中,漿汁兒和張回都不說話,漿汁兒也不再聽朱哲琴了。
我有點睏倦,為了避免出事故,我努力集中著注意力。
行駛大約兩個小時之後,漿汁兒睡著了。
瞌睡是傳染的,我的眼皮越來越沉,為了驅散睏意,我和張回聊起來:「張回,號外一直在跟外界聯繫嗎?」
他說:「前幾天好像一直聯繫不上,昨天聯繫上了。」
我說:「那就好。」
他說:「我挺害怕那種聲音的,尤其是夜裡。」
我轉頭看了看他:「電台的聲音?」
他說:「嗯。」
我說:「為什麼?」
他答非所問地說:「誰知道會聽到什麼!我曾經看過一個報道,重慶有個業餘無線電愛好者,某天夜裡,他偶然收到了來自南極的信號……」
我說:「有時候,我晚上開車,把收音機調頻擰到最邊緣,聽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語種,也挺瘆的。」
他說:「昨天晚上,號外一直在搗鼓他的電台,吱吱啦啦的,還收到了一個奇怪的信號,好像在呼救……」
我立即不困了:「什麼人呼救?」
他說:「不是很清晰,隱約聽見他們說,他們是馬什麼芳的部下,是騎兵。」
馬什麼芳?
我迅速在記憶中搜尋,只搜到一個人名——馬步芳。
我說:「馬步芳?」
他說:「好像是。」
騎兵?
馬步芳?
自從1985年摩托和機械取代了騾馬,騎兵已經消失,哪裡冒出了騎兵第一師?
馬步芳,國民黨軍官,大概七幾年的時候死在沙特阿拉伯了。
《羅布泊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