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我說:「哪有那麼多冒險的人!據我所知,上次有人穿越羅布泊是兩年前的事兒,一個科考小組,結果失蹤了一個隊員……」
漿汁兒又問我:「羅布泊多大?」
我說:「古湖面積有20萬平方公里。」
漿汁兒說:「差不多跟100個縣那麼大……」
我說:「你想表達什麼?」
漿汁兒說:「100個縣的面積連在一起,幾年才出現一次人跡,你覺得,我們跟這個李兆在這個地方撞見的幾率有多大?」
我無語了。
我說:「你不信任他?」
漿汁兒說:「傻瓜才信任他。」
我說:「可是你看他的腳沒問題啊。」
漿汁兒說:「他可能戴腳套兒啊!」
我說:「腳套兒?」
漿汁兒說:「仿皮膚腳套兒。」
我說:「想像力真發達。」
漿汁兒說:「是你想像力枯竭。那麼多故事怎麼寫出來的?真可疑。從今天起,他就天天跟著我們了,我對你提個醒,你要留意這個人。」
我說:「我懂。」
接著,我就把車停下來,後面的車跟著我停下來。
房車在最後。
我朝白欣欣招了招手,他對衣舞說著什麼,然後從車上跳下來。
他走到我跟前的時候,我問他:「李兆在幹什麼?」
白欣欣說:「他在睡覺。怎麼了?」
我說:「你對他警惕點。」
白欣欣看了看漿汁兒,又看了看我,問:「你們是不是發現他哪個地方不對勁兒了?」
我說:「你別多心。只是,我們和他不認不識,不能麻痺大意。」
白欣欣說:「把他趕下去得了!」
我說:「那和殺了他沒什麼區別。」
白欣欣說:「你心腸軟,那是你的事兒。一會兒他醒了,我就讓他下來,你們誰願意拉誰拉。」
我說:「沒問題,讓他坐我的車吧。」
說著,我的目光繞過了白欣欣的腦袋,望向了他的車。此時我能看到衣舞,她坐在副駕上,正在朝我們看。她旁邊出現了一張髒兮兮的臉,是李兆,他起來了!他位於衣舞的後面,衣舞並沒有察覺。從車窗看進去,越深越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說:「他醒了。」
白欣欣猛地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轉身大步走了回去。
李兆一步步後退,車窗上只剩下光影,看不見他了。
白欣欣上車之後,不知道他跟李兆說了什麼,李兆走下車,朝我走過來。
我問他:「休息好了?」
他張開雙臂,迎著風,滿意地說:「好多了!」
這個姿勢讓我的心咯登一下,接著我猛地意識到,這個李兆有點眼熟!
他是誰?
難道出發之前,我和他在庫爾勒見過?
不不不……
難道我離開蘭城之前,在蘭城跟他見過?
不不不……
他走到我跟前了,說:「我坐你的車?」
我沒說話,還在使勁想,他是誰。
他問:「你怎麼了?」
我的腦袋「轟隆」一聲——剛進羅布泊的時候,我曾經撿到過一個錄像機,後來我推測錄像的人叫李樺,他被同伴害死了。眼前這個李兆,多像錄像中那個被害死的李樺啊!
第40章 越是看起來沒問題的人越有問題
是的,我感覺這個平地冒出的人有點像李樺。
不過,李樺在錄像中只露過一次臉,距離又很遠,就像從公路監控錄像看一個行走的人,我無法確定。現在,錄像機打不開了,無法核對。
我回過神來,對他說:「對,你上我的車。」
然後,我透過車窗對漿汁兒說:「漿汁兒,你坐後座去吧。」
《羅布泊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