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

季風說:「我不喜歡男人弱。」
令狐山擦了一把眼淚,馬上變得平靜了。
季風又問:「你就是他們的那個臥底?」
令狐山點點頭,把腦袋低下去。
季風嘀咕了一句:「你怎麼能藏得這麼深……」然後眼圈慢慢濕了。
令狐山說:「季風,我對你很抱歉。」
說著,他走過來,想摟住季風的肩,被她輕輕推開了,她說:「他是誰?」
令狐山說:「他不是余純順,他是我們的人。」
季風問:「你們是什麼人?」
令狐山說:「我們是類人。」
季風說:「我們是人類,你們是類人?」
令狐山說:「其實就是你們說的古墓人。」
季風說:「你們和我們不一樣嗎?」
令狐山搖搖頭,說:「不一樣。」
季風說:「看外貌,你們跟我們一樣就是人啊,哪裡不一樣?」
令狐山說:「就像蛇跟蛇的區別吧。」
季風說:「蛇跟蛇有什麼區別?」
令狐山說:「有的蛇有毒,有的蛇沒毒。」
季風說:「你們是有毒的,還是沒毒的?」
令狐山說:「沒毒的,你們是有毒的。」
季風說:「我也是有毒的?那你為什麼要幫我?」
令狐山看著季風,半天才說:「如果他來害死別的人,我不會管,但是我不會讓他害你。」
季風說:「是你在給他們傳遞信息嗎?」
令狐山說:「是。」
季風說:「都是?」
令狐山說:「那個警察的死跟我們沒關係。」
季風說:「那誰的死跟你有關係?」
令狐山說:「老丁,馬然而,魯三國,還有漿汁兒……」
季風說:「魯三國不是周老大開槍誤殺的嗎?」
令狐山說:「他被他父親迷惑了。」
接著,令狐山說:「昨天晚上,我們逼著他的父親把他殺了,然後我們把他的父親也殺了。沒想到,他竟然沒死。後來,我在沙漠上找到了你們,才知道,他被什麼東西複製了。」
季風說:「你是在羅布泊長大的?」
令狐山說:「嗯。」
季風說:「你們吃什麼喝什麼?」
令狐山沒有正面回答:「你們都知道,60多年前,有一夥國民黨軍人打敗了仗,逃進了羅布泊,你們叫他們『沙民』,他們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季風說:「既然你們與世隔絕,為什麼這麼瞭解我們?」
令狐山說:「我們有電視。」
這句話讓季風毛骨悚然!
他們有電視!
她的大腦裡出現了一個畫面,一群類人潛伏在幽暗的地穴中,圍著一台電視在看。一個小小的電視,哪怕是黑白的,那就是一扇窗戶,他們透過這扇窗戶,觀察著人類的一舉一動,每一個事件,每一個熱點,每一個災難,每一個發明……
人類對此一無所知。
就像一戶人家,他們平靜地生活著,天黑了,父親在上網,母親在洗碗,孩子在畫畫,祖父在看報,祖母在喂金魚。母親從廚房走出來,一邊用圍裙擦手一邊對孩子說:好了寶貝,你該睡覺啦……
他們並不知道,有雙眼睛藏在窗外,日日夜夜地偷窺著他們的生活。
電視開著,播報著地球上發生的各種奇聞怪事,卻從來沒有關於類人的新聞……
季風說:「你們最早是從哪裡來的?」
令狐山說:「聽祖輩說,我們跟你們一起從猿變成人,後來,我們發現人類非常可怕,所以,我們漸漸遠離你們,藏起來了。」
季風說:「我們怎麼可怕了?」
令狐山說:「你不看歷史嗎?從古至今,你們一直在殺殺殺!」
季風當時差點抽令狐山一個耳光:「誰在殺?我們來羅布泊只是旅行,沒招惹任何人,是你們,不停地殺我們的人!」
令狐山的表情變得不那麼友好了,他盯著季風問:「如果你們人類社會發現了我們,我們活得了嗎?」
《羅布泊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