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節

  漿汁兒說:「為什麼?」
  我說:「裝著贓物,還有毒品。」
  季風說:「也許,這些東西會害了我們……」
  我看了看她:「嗯?」
  季風說:「總之我們小心點吧。」
  過了會兒,白沙拎著一個編織袋走過來,裡面都是金燦燦的黃金首飾。
  我們的營地裡多了個人——白沙。
  季風和漿汁兒都不喜歡他,沒人跟他說話。我們沒有驅逐他已經不錯了。
  白沙知道我們厭惡他,他也識趣,一個人去帳篷裡睡覺了。我能感覺到,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弄出聲響煩著我們。他巴不得在我們眼中不存在。
  太陽迅速毒辣起來,我和季風、漿汁兒退回帳篷裡,看湖。
  令狐山和寶珠出現過了,我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漿汁兒忽然想起了什麼,問我:「剛才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時候?」
  漿汁兒說:「那個惡魔要害我和季風的時候。」
  我說:「我忘了。」
  漿汁兒盯著我的眼睛,慢悠悠地說:「你說,我和季風的老公都是類人,然後你又補充了一句,說其中一個只是男朋友……你什麼意思?」
  她又開始找事兒了。
  我說:「較這個真有什麼必要啊,當時我只是想嚇住他。」
  漿汁兒說:「不!很重要!在你看來,我已經是寶珠的老婆了,對嗎?」
  我說:「我措辭不當,我道歉。」
  漿汁兒說:「我知道,不就因為我跟他同居了嗎!那是我情願的?那是被強迫!」
  季風看了看漿汁兒,直接捅破了窗戶紙:「漿汁兒,當時周老大很擔心你,我就對他講了你在古墓裡的情況,我告訴他,你挺委屈的,但是生命沒什麼危險。如果你覺得我不該說,那我也向你道歉。」
  漿汁兒瞥了季風一眼,又問我:「季風也跟令狐山同居了,為什麼在你眼裡,他就是令狐山的女朋友呢?奇怪!」
  季風繼續看湖,並沒有辯解什麼。
  我笑了,對漿汁兒說:「你怎麼就能確定,我說『其中一個只是男朋友』,指的是令狐山而不是寶珠呢?」
  漿汁兒說:「切,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啊。」
  我說:「沒錯兒,我就是想說,令狐山是季風的男朋友。因為——在羅布泊,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漿汁兒瞪著眼睛看我,半天才說:「大叔,你自作多情了啊。」
  我說:「好吧……給我點兒時間,讓我慢慢認識自己。」
  不管漿汁兒嘴上怎麼說,我能感覺到,她變得開心起來。
  季風問我:「碧碧怎麼沒有消息了?」
  我說:「他可能已經回中國了。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坐著,等。」
  漿汁兒突然說:「我還是認為這個湖是移動的!你們再看看,湖邊的地勢又變化了!」
  我和季風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
  她繼續說:「昨天早上,左邊的地勢高,今天早上那裡變平了,右邊的地勢卻變高了。現在你們再看——兩邊都變高了!」
  我觀察了一下,果然。
  漿汁兒又說:「而且,我感覺沙子的顏色也不一樣……」
  我一直懷疑這個湖的真實性。
  羅布泊是舉世聞名的無人區,不存在任何一種生物,怎麼就憑空冒出了一個3平方公里的淡水湖?
  如果說它不存在,我們卻喝了它的水,甚至還捕到過一條魚。
  如果說它存在,它四周的地理環境為什麼在不停變化?
  如果說它在移動,為什麼我們一直駐紮在它旁邊?
  季風說了一句話,讓我真正感到了不寒而慄,她說:「說不定,這個湖只是一張畫……」
  第192章 身邊一顆險惡的炸彈
  一張畫!
  炎炎烈日,萬里黃沙,地上丟著一張畫,很像是哪個小孩用蠟筆畫的。那是一張普通的圖畫紙,挺厚的,不怎麼白,有不規則的紋絡。小孩在紙上畫了個湖,又在湖邊畫了很多草,筆法粗糙,顏色幼稚。
  這張畫不知道被丟棄在羅布泊多少年了,風一陣陣吹過來,它偶爾飄飛,偶爾落在沙子上停歇……
  我們就像附在畫上的細菌,隨著它不停地移動。
  我嘴上說:「我們在湖裡游過泳,它還淹死過老丁,怎麼可能是張畫呢。」
  漿汁兒也說:「不管它怎麼樣,我都不會離開的,看著它,至少不讓我那麼絕望。」
《羅布泊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