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節

  章回說:「我們動手晚了。」
  我看了看那三個高中生的帳篷,黑糊糊的。
  我說:「他們還在。今天晚上,我和他們住在一起,我倒要看看,在我們睡著之後,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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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問章回:「夜裡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章回說:「後半夜的時候,那個湖好像又犯病了,有那麼十幾分鐘,飛沙走石的。」
  我說:「你聽見有人說話了嗎?」
  章回說:「說什麼話?」
  我說:「那個口訣——現在開始自由活動。」
  章回說:「當時我躲進車裡去了。」
  我想了想說:「我懷疑那三個高中生又接近那個湖了。」
  章回說:「他們總接近那個湖幹什麼?」
  我說:「我一直沒想明白。好像他們要去湖裡完成某件事,而那個湖並不允許。」
  章回說:「直接殺了他們得了,免得像那個小孩一樣一轉眼就不見了,那時候我們後悔都來不及了。」
  我說:「我們對他們一點都不瞭解,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善意還是惡意,太莽撞了。」
  章回就不再說話了。
  天亮之後,大家正在洗漱,那三個高中生又一齊從帳篷裡走過來。
  他們走到我們跟前之後,我看了看於旬旬的衣服,然後說:「前天夜裡於苟苟下水差點送了命,對嗎?」
  於旬旬說:「嗯。」
  我說:「你想管他管不住,對嗎?」
  於旬旬說:「嗯。」
  我說:「我有個問題。」
  於旬旬說:「叔叔,你說。」
  我說:「既然你知道那個湖很危險,為什麼還要去湖邊?」
  於旬旬說:「我沒去啊。」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衣服,他的衣服是潮的,我說:「毫無疑問,你也被那個湖拽下去了。」
  於旬旬說:「沒有!我半夜的時候冒虛汗,把睡袋都溻透了!」
  章回衝過去就揪住了於旬旬的衣領,說:「小兔崽子,你要是出那麼多虛汗,早就脫水見閻王了!我是個警察,本來我不想逼供,要是你們再玩我們,我真的不客氣了!我會一根根掰斷你們的手指——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們總共有30根,對嗎?」
  於旬旬可憐巴巴地望著我,喊道:「叔叔救命!」
  這時候,孟小帥突然喊起來:「你們看那是誰!」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呆住了——有個女人從北面朝我們走過來!她穿著紅T恤,牛仔褲,那不是米豆嗎?
  看得出來,她已經極度疲憊,在沙漠上走得左搖右晃。
  她怎麼回來了!
  那個勺子去哪兒了?
  章回鬆開了於旬旬,瞇著眼睛朝米豆望過去:「你方唱罷我登場,這又是什麼人啊?」
  我說:「你們開回來那輛車就是她的,她叫米豆,還有一個男的叫勺子……」
  章回說:「就是說,她是自己人?」
  我望著米豆的身影,半天才低聲說:「現在,任何人出現都是可疑的。留個心眼兒。」
  章回點點頭。
  我補充了一句:「危險也是機會。」說完,我就朝米豆迎了過去。
  章回拎著射釘槍跟了上來。
  我走到米豆跟前,發現她的臉色極其難看,嘴唇已經乾裂。我扶住了她,問:「你怎麼回來了?」
  她說:「說起來話長……」
  我說:「嗯,我們先回帳篷。」
  我扶著米豆走進了營地,只有漿汁兒認識她,其他人都像鴨子聽雷一般的表情。
  進了帳篷,漿汁兒給她拿來一瓶礦泉水,她只喝了一口,然後就放在了旁邊,迷惑地問我:「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我指了指章回、孟小帥、白欣欣,給米豆做了介紹,然後說:「他們都是我們一起的,沒有走出去,先後回到了這個湖邊。」
  然後,我又指了指於旬旬和於苟苟:「他們是雙胞胎,旁邊那個是他們的表弟。他們的經歷更神,本來是去烏魯木齊探親的,中途直升飛機墜毀了,他們跳了傘……」
  米豆說:「噢……」
  我說:「你走了幾天?」
《羅布泊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