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


  高峰:「……」
  陸晴雯:「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整理東西準備啟程吧。」
  高峰:「好吧,不說他,你跟劉平又是怎麼一回事?」
  陸晴雯的聲音提高了一些:「你什麼意思?」
  高峰:「我早就看出來了,去年第一次同行,他就一直在偷偷看你,後來總是找機會接近你,約你出去玩,這一次更是各方面特殊照顧,你對他也越來越好……」
  陸晴雯怒了:「我對誰好是我的事,你管得著嗎?」
  高峰:「我……」
  談話到此結束,陸晴雯氣鼓鼓回來了,高峰過了幾分鐘才垂頭喪氣回來。小雪在我心裡偷笑:「高峰這小子比女人還會吃醋,而且太沒道理,人家又不是他情侶,輪得著他來管嗎?再說別人對她有好感,她也不能叫別人不要對她有好感吧?」
  「呵呵,戀愛中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說的。」我打了個哈哈,心裡即欣慰又傷感,欣慰的是陸晴雯很理智,雖然對我有好感和幻想,卻很清楚各自的立場和位置,不會陷進去;傷感的是我的人生很快就要走到盡頭了,改變命運的機會卻是那麼渺茫。
  半個小時後我們繼續前進,因為月光很明亮,不需要開車燈也能駕駛汽車,反正沒有路也沒坑,只要不往特別高的沙丘上跑就行了。沙漠中一片死寂,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特別白,頗有「大漠沙如雪」的意境,讓我這個還沒有老的老人心生無數感慨和淒涼。
  陸晴雯因為與高峰鬧過之後心情不好,也比較沉默,不過高峰在貨車上,我們在越裡車裡。
  也許是我們改變了行軍計劃讓敵人所料不及,一路上風平浪靜,直到天色微亮我們才停下來休息。休息了一個小時我們繼續上路,現在離考古隊失蹤的地點已經不太遠了,估計午後兩三點就能到達。
  上午十點左右,天氣突然變了,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陰雲蓋住了整個天空,陰沉沉讓人心慌。風變大了,地面一層細沙在隨風而走,漫天飛灑,打在擋風玻璃上不停沙沙地響,能見度大幅降低。
  我們不敢開門出去,要是停在原地久了,怕車會被沙子陷住,只能放慢速度繼續前進。雖然在車裡,我們也可以感覺明顯變冷了,外面氣溫估計已經降到了零度以下。
  幸好各種電子儀器都是正常的,這證明這是正常的天氣變化,不是妖邪作怪,艾美也說是北方強冷空氣南移引起的。刁爺走了,我們都沒什麼經驗,不知道風會不會再變大,該怎麼處置。
  負責開車的劉平突然說:「我看過考古隊的宗卷,他們出事之前曾經到過一片戈壁和石山,好像離這裡不是很遠。」
  他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其實大家都是看過的。艾美急忙翻出一個小筆記本查看,很快找到那片石山的坐標,離我們只有十幾公里。這種情況下,能找個地方避一下當然最好,萬一刮起大沙暴停在這些鬆軟的會移動的沙地上是非常危險的,所以我決定改變方向那石山那邊走。
  駛出約五六公里,風更大了,在大風的吹動下,整個沙漠的表面都在移動。有的地方本來是較深的坑,被沙子填埋之後特別鬆軟,貨車突然陷進浮沙裡動不了了。
  我們急忙下車去幫忙,發現貨車左側的兩個輪子都深深陷住了,原地打轉上不來。我們試圖挖開沙子,但是大風吹來大量沙子,我們挖掘的速度還沒有風沙填埋的速度快。無奈只能找出一條鋼絲繩,分別綁在越野車後面和貨車前面,利用越野車的力量來拉。
  試了一會兒沒有拉動,越野車反而被聚集的沙子陷住了。車身擋風,大風遇到車子停下,沙子也就跟著停下,這樣下去不用多久,兩輛車就有可能被完全埋住。
  我正想放出白蛇來幫忙推車,小雪突然道:「那邊有車來了,兩輛車……哎呀不好,是上次我們遇到的日本人!」
  我吃了一驚,急忙呼叫大家準備戰鬥,拿出四支衝鋒鎗分給艾美、劉平、余成書、雲飛揚,叫他們躲在汽車後面,聽到我命令時朝大約方向掃射就行了。陸晴雯和高峰站在我旁邊,準備使用混元一氣符擋住敵人高手衝鋒,小雪的任務是盡可能擋住敵人的式神,不能讓它們控制了我們的持槍夥伴。
  我就不信在這風沙令人幾乎無法視物和呼吸的情況下,亂槍掃射會打不死他們!
  日本人有式神偵察四周,也發現了我們,兩輛車停下十幾秒鐘,然後改變方向朝我們這邊衝來。我們都戴了防霧防沙的眼鏡,但是幾米外就看不清,我是靠小雪的感知力才知道敵人的大體位置。但即使是小雪,此時可以感知的範圍也大幅下降,無法知道敵人的數量和武器情況。
  距離我們約兩百米,他們的一輛車也陷住了,有人從車上跳了下來,接著另一輛車也停下了,車上的人跳了下來,靠在車子旁邊不敢向前。
  環境對我們不利,但同樣對敵人也不利,現在他們的高手很難發揮出戰鬥力,也無法招喚強大的式神,我們擁有混元一氣符是有優勢的,這正是殺他們的最好機會。我咬了咬牙,往陸晴雯和高峰身上各拍了一張混元一氣符:「刀槍不入!」
  兩人多次見過混元一氣符的效果,但從來沒有試過,難得有這機會,興奮地大吼一聲:「刀槍不入!」沒等我叫衝鋒就衝出去了。
  我對自己也使用了一張,跟著衝了出去。

第19章 安倍的十二式神
  敵人的式神先發現了我們,向我們撲來,正是之前遇到過的三個浮游靈和一個犬神。它們被我用靈火重創之後,能力已經大幅下降,對我、陸晴雯和高峰影響不大,無法阻止我們前進。現在改防守為進攻了,小雪也出擊,幻化六尾戰鬥法身抓住一個浮游靈狂咬。
  衝到距離敵人五六十米,敵方才響起槍聲,大約是三支手槍和一枝衝鋒鎗。他們根本看不清我們具體位置,只是胡亂開槍,我跑出了十幾米還沒有一顆子彈打中我。而且我們衝過去是半順風的,我們順著風跑很容易,他們要頂著風沙開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距離敵人約二十米,小雪已經把一個游浮靈完全撕碎了,興奮地叫:「小白現身,掀翻他們的車,咬死他們,吃掉他們!」
  白蛇巨大的身體在我身邊出現,向前急躥,躥到第一輛車前一甩頭,便把車子向側面掀倒,同時好幾個人也滾跌出去。
  有兩個敵人向我們衝來,我迎住了一個使雙刀的,冤家路窄,正是前天圍攻我的兩個高手之一。我雙手持武士刀,貫注靈力亂砍,論刀法我不如他,但論內功修為他卻不如我,而且我只攻不守,處於上風全力搶攻,砍得他連連後退,短刀都差點被我震飛了。
  陸晴雯和高峰也是使用武士刀,合擊另一個使單刀的高手,兩人難得有這樣刀槍不入的機會,都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輪刀狂砍亂劈。在這樣的漫天沙塵中,技巧性的東西受到很大影響,兩個日本人發揮不出水平,我們無畏一切,只是用力猛砍,威力卻發揮到極致,砍得兩個日本武刀連滾帶爬,轉眼之間身上就多處見血了。
  白蛇橫衝直撞,巨大的身軀掃過敵人盡皆倒地,在沙塵中翻滾,幾個衝擊來支援的敵人全被它撞飛。有幾個人躲在後面那輛車後,以手槍向我們射擊,但大多沒有打中,打中了也是沒有碰到衣服就掉落地下。
  我的對手肩頭被我砍了一刀,後肩上也被我劃出一條長長的傷口,但都還不致命。這時風突然變小了許多,感覺整個世界都平靜了下來,我後面的沙子中突然跳出一個人,把一瓶液體潑向我,正是用飛鏢射殺了我們司機的忍者。
  我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腥臭,有不少液體飛濺在我身上,但混元一氣符的效果還在。現在兩個高手一前一後夾攻我,時間久了我必定吃虧,我靈光一閃,假裝混元一氣符效果沒了,驚慌逃跑,逃向我來時的方向,跑了三步便假裝滑倒。
  日本武士和忍者果然上當,飛快向我撲來,短刀斬落。我翻身避過,不需要裝也躲的很勉強,他們第二刀緊跟著又發出,一個刺向我腹部,一刀砍向我脖子,我已經無法躲避,手上只有一把刀絕無可能同時架住兩把不同方向的刀。
  這兩人的刀法確實高明,被逼到這個地步我連一個都擋不住,還好我根本不需要擋,等到他們刀已經落下,以為我必死之時,我的刀才閃電般刺向忍者。他們的刀離我的身體幾寸就被彈開了,而我的刀卻從忍者的腹部刺入,刀尖從他後腰穿透出來。
  忍者整個人傻了,眼睛瞪得極大,我一腳把他踢飛出去,抽出了刀。陸晴雯不知我是在使詐,以為我真被日本人打倒了,急忙丟下對手向這邊跑來,一刀砍在因為震驚愣了一下的日本武士背上。
  此人狠到了極點,背上被重重砍了一刀居然還不逃,反手一刀刺向陸晴雯……他犯傻了,陸晴雯也是刀槍不入啊!
  我一刀橫砍,日本武士斗大的人頭飛了出去,腔脖處鮮血如噴泉般標射出來。
  小雪突然驚呼一聲:「不好,安倍健太在召喚式神了!」
  原來我與日本武士拚命之時,安倍健太開始「吐血」大召喚,其中一個日本人用衝鋒鎗對著白蛇連續射擊,白蛇中了好幾槍,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卻有些畏懼不敢衝過去。
  真沒想到風會突然變小了,讓安倍健太可以順利唸咒施法,天祐小日本麼?我急忙向安倍健太那邊跑,小雪先飛了過去,但幾個護在安倍健太身邊的陰陽師已經結成一個陣式,紛紛以法器、法訣攻擊,再加上一個浮游靈和一個犬神阻擾,小雪一時之間衝不進去。
  安倍健太左手拿著一張尺許見方的東西,上面密密麻麻畫著像字又像符的圖案,念幾句咒語就噴一口血。
  當自己能力無法發動高級的咒法時,可以使用「血祭」的方法,耗費自己的精血甚至壽元來暫時提高能力或是向自己的神靈表示誠意,借到力量。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在拼老命了,所以安倍健太現在正在施展的咒法非同小可。
  我距離安倍健太還有十多米,他手裡那張東西已經有了強烈的靈力波動,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隻巨獸在水底深處從沉睡中甦醒過來,雖然只是微微波動,卻已震動了整片湖水。
《狐狸精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