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不要殺人了,好麼?」我的請求顯得很無力。
我不忍。
不忍無辜的性命慘死在她的手上,但是,更不忍她這麼癡情的為了我,這麼癡心。
我不配。
小芳搖了搖頭,眼神很堅定。
唉!
我重重歎息了一聲,想要說點什麼,可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是真不能接受她的愛意,可我又不敢拒絕,這種前後為難的感覺,實在太折磨人了。
小芳眼光一掃,隨後一把閃了過去,出現在陳小恩的身邊,一揮手,抓住陳小恩的手臂!
只嚇得陳小恩連聲驚叫,身體瞬間軟了下來。
「不要……」我立即出聲制止。
可是我話還沒說完,小芳身影再閃,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她的手裡,出現了一根項鏈。
原來,她不是去殺陳小恩的,我還以為她見我猶豫,就殺人來威脅我呢。
畫皮,是有實實在在的身軀的,所以她能夠拿起那根銀色的項鏈。
項鏈的下面有個吊墜,是個銀色的小方塊,據陳小恩說,那裡面裝著皮金華與陳龔的研究資料。
小芳一揚手,將那根項鏈舉起在我的面前,輕聲說:「你能將它,戴在我的脖子上麼?就當,就當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這一刻,我覺得她不是個女鬼,而是個詩人。
……
我們還是離開了,我,陳小恩,以及白樂樂。
在我們的身後,有一個幽怨的女子,用一種極為癡情的語氣,輕輕哼唱著一首歌曲: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顏;
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從此我開始孤單地思念;
想你時你在天邊,
想你時你在眼前,
想你時你在腦海,
想你時你在心田……

第218章 把脈

東風呼嘯,烏雲漫空。在驚蟄一聲春雷響的環境下,竟然已經洋洋灑灑的開始飄落了雪花。
這個春天,注定有些冰冷。
小芳說了一個線索,一個關於童僵的線索。
作為對於強索陳小恩銀色項鏈的回報,小芳告訴她,如果想要找到童僵,就去陳家溝族譜前的古井,在那裡,她也許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隨後,小芳就消失了,只有聲音隱隱在空中迴盪。
我還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她,比如說可不可以在不殺人的情況下恢復她的肉身,又或者讓她跟著我一起去找爺爺,我相信,爺爺應該有辦法的。
可惜,她在接受了項鏈之後,就完完全全的蒸發,我憑空叫喊了好幾聲,都已經沒有回應。
我想,她是走了。
不管怎樣,既然已經保住陳小恩和白樂樂的性命,那就趕緊離開這裡,我沒有忘記這裡除了畫皮小芳外,還有的那些潛在危險。
影子已經不能再出戰,我現在只有一把手槍,想要靠它對付樹鬼之流,基本不可能。
烏雲愈發的低沉,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我不得不懷疑,如果真到了晚上,很可能大雪翻飛,將這裡變成一片銀裝束裹的世界。
我們三人不敢遲疑,飛快的挪動了腳步,向著來路返回。
至於那墓地裡的屍體,看來只能等回到陳家溝再做定奪了。
也許是飛雪連天的原因,我們這一路居然沒有遇到半點阻攔,恰好在傍晚的時候趕到了陳德貴的家中。
在門前的籬笆邊,陳德貴正伸長了脖子,遠遠的望著我們呢。
一見到我,他原本焦急愁眉的神情立即放鬆下來,帶著疑問迎了上來:「韓兄弟,你們是不是遇到什麼狀況了,怎麼那幫子學生就回來了這麼一個姑娘?」
他口裡的那幫學生,就是趙曉雅她們那波人,我一時愣住,不知道怎麼回答。
難不成告訴他,十個人裡面其實只活下來一個,其餘九個全部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在墓地了麼?
還好陳小恩過來解圍:「大貴叔,那邊的事情有些複雜,一言難盡,您就別問了,天這麼冷,還是進去再說吧。」
陳德貴連聲呵呵的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身形佝僂的在前面帶路。
常年辛苦的農活,肩上的重擔,早就令眼前這個老人的身軀不堪重負,卻還在強自撐著,努力的讓自己站直。
房屋裡的地爐上,大火正熊熊燃燒著,正是我今天幫他劈好的木材。
《屍身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