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說完就飛快的朝不遠處跑去,他那裡去買煙,根本就是再給我騰時間,看著韓濤遠去的背影,我心裡一陣苦惱,其實並不像和王燕兒過多的糾纏,但是看著王燕兒可憐巴巴的眼神,猶豫了一下:「具體什麼時候回來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最少只怕也要有個一兩個月吧。」
  車站裡很多行色匆匆的人,在等待著即將開來的列車,也有即將離別的人在哪裡情深意切切,我看到一對小夫妻,或者是新婚燕爾,此時即將離別,女人在輕輕抽泣,男人也是眼淚汪汪的,輕輕安慰著女人,輕輕地哄著,女人慢慢的依偎在男人的懷裡。
  歎息了一聲,懷念著原來我曾經平凡的生活,我也希望我能想這對小夫妻一樣,但是現在的生活早已經偏離了我的軌跡,每時每刻都可能出在危險之中,只是我卻沒有選擇,這個世界啥少年宮有許多我不能解釋的事情,已經將我緊緊地捆綁,我再也回不去了。
  心裡胡思亂想著,再收回眼光的時候,就看到王燕兒也順著我的目光落在那對小夫妻身上,神色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彷彿感覺到我在看她,王燕兒俏臉微紅,也跟著收回眼光,看了我一眼,然後輕輕地低下了頭,腳步卻輕輕地朝我靠了過來,嘴裡輕輕地叫了一聲:「劉剛——」
  『啊』我傻乎乎的應了一聲,不知道王燕兒招呼我幹什麼,抬眼朝王燕兒望過去,卻見王燕兒此時臉色緋紅,緊閉著雙眼,已經輕輕地朝我懷裡靠了過來,心裡猛地一跳,一時間不知道搞怎麼辦才好,遲疑之間,王燕兒已經靠在我的懷裡。
  看著懷中俏臉緋紅的王燕兒,我的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推開吧,是在於心不忍,不推開吧,可是畢竟我已經有了紅玲,我不想在背負一段感情,再說了,我和王燕兒認識也沒有幾天的時間,根本就不瞭解,但是王燕兒的樣子卻是很認真的。
  遠處韓濤叼著煙,一臉淫蕩的朝我豎起大拇指,不斷地朝我擠眉弄眼,弄得我說不出的尷尬,這可不是我有心勾引的,其實我有時候也在想,為什麼以前沒有女朋友的時候,就一個沒有,但是一旦有了女朋友,女人就像是雨後的春筍冒了出來,一個個自己朝我靠近,究竟這是桃花運,還是我的桃花劫,我也分不清楚,只是我始終不應該在兩個女人之間搖擺,因為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深吸了口氣,我低下頭,懷中的王燕兒羞紅的小臉,此時眼睛張開,不時偷看著我,眼光迷離,見我看過去,眼睫毛一眨一眨的,說不出的俏麗,剛才想說的話在這一刻忽然間就被遺忘的乾乾淨淨,撓了撓頭,苦笑道:「王燕兒,那個——我——」
  可惜我到底錯估了王燕兒的勇氣,這個女孩敢恨敢愛,膽量不讓鬚眉,我還在遲疑著,王燕兒好像猜到我要說什麼,卻猛地睜開眼睛,雙眼清澈,眼神就像深不可見底的一含清水,沒有絲毫的雜質,我微微一呆,又把剛才的話給嚥了回去,面對這樣的女孩,我心裡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正猶豫著,王燕兒眼中閃過一絲羞赫,猛地閉上了眼睛,然後一抬頭竟然朝我吻來,由不得我躲避,也由不得我多想,便已經吻在我的唇上。
  這一刻我凌亂了,腦海中亂糟糟的,卻想不到該怎麼應付這個情形,要說對王燕兒這個青春靚麗的女孩沒有好感那是不可能的,這個女孩特不錯的,沒有一般女孩的虛榮,也不見她化妝,是個相當樸素的女孩子,而且說話雖然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心地特別好,當然摸樣長得也很好看,如果在沒有紅玲之前的話,我會毫不遲疑的選擇接受,但是——
  唇與唇相接,那種味道真的很讓我迷戀,一條小香舌笨拙的在我的牙關衝突,我腦海亂了,徹底的亂了,本能的張開了嘴,將舌頭探進了王燕兒嘴裡,我發誓,這是我這輩子幹的最愚蠢的一件事,一個沒有過這方面經驗的女孩子,一個敢恨敢愛的女孩子,其實很可怕。
  不知道何時,我不知不覺的已經將王燕兒擁在懷裡,本能徹底背叛了我的良知,如果我的腦子還會轉動,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因為我有女朋友,但是本能我控制不住,因為打心底,我還是喜歡這個女孩的,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海中盤旋。
  舌頭與舌頭撞在一起,糾纏著,就在我深深地迷醉的時候,隱約間聽到王燕兒嚥了口吐沫,再然後我就感覺舌頭一疼,不由得痛呼了一聲,吃痛之下已經推開王燕兒,然後吐了口吐沫,竟然帶著血跡,我的舌頭被咬破了。
  「啊,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嚥了口吐沫,我——」王燕兒見我吐出血跡,臉色變得緊張,有些語無倫次,抓著我的胳膊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屋裡斥責王燕兒,這是意外,真的是意外,當我一臉無奈的抬起頭的時候,就聽見周圍響起許多聲口哨,我茫然的四下望去,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和王燕兒已經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車站上許多的旅客正一臉玩味的看著我們,還有許多年輕人朝我們吹口哨,甚至於有的年輕人還在起哄:「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不要說是王燕兒了,就算是我皮糙肉厚也經不起這樣的情形,一時間老臉通紅的不知所措,別說再來一個,剛才的那點心情已經徹底煙消雲散,剩下的就只有羞愧和惶恐,就更不要說是王燕兒,此時羞得她,只是將頭埋進我的懷裡,再也不敢張開眼。
  我幾乎是拉著王燕兒逃開的,不敢抬頭去看別人,總覺得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們身上,一時間我是亞歷山大,只是逃開又能逃到哪裡去呢,躲在一個人不多的角落,我才終於喘了口氣,真是丟人死了,看看王燕兒,我低聲的喚了一聲:「王燕兒——」
  哪知道王燕兒頭也不抬,只是幽幽的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說你那個女朋友吧,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後來我才發現我當時根本就會錯了意,一直到了我傷了火車,王燕兒還站在那裡不停地朝我揮手,依依不捨得情懷在心中蕩漾,我知道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這麼一個女孩子,只是以後我還會來東江市嗎,也許不會再來了,再見吧,王燕兒。

第二百零一章 初到雲貴
  雲貴之地,方圓足有幾百平方公里,雖然說是一地,但是其實是對雲南和貴州的統稱,這裡多山,有很多人極罕見的老山林,苗族,侗族等少數民族在此地交錯雜居,可以說是中國少數民族最多的一個地區,這裡有很多各民族的文化傳承,每一個民族,不管人多人少,都有他們獨有的文化,這些文化相互交織,延伸出許多令人無法解釋的東西。
  我們在貴陽下了車,此時時節近深秋,從車站裡出來,外面下著濛濛細雨,儘管不是梅雨時節,但是還是有一種特別的氣息在其中,微微的一絲涼意湧來,讓人甚至為之一清,雨中的貴陽,一種別樣的情懷,讓人懷念著,更有一種古樸的大氣。
  站在行色匆匆的人流中,淋著濛濛細雨,我和韓濤一陣茫然,來的時候,想過很多種可能,想過一下車就可能和伽羅密宗的人遭遇,也許是一場生死大戰,也許有可能和他們擦肩而過,我想過來到貴陽,我會怎麼怎麼去尋找那個催鼓人,可是真正當我踏上貴陽這片土地,我才發現之前的想法有多麼幼稚,茫茫的人海之中,想要找尋一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一樣。
  撓了撓頭,韓濤從一個個行人身上掠過,最終苦惱的歎了口氣:「剛哥,咱們該從哪裡下手呀?」
  身為偵探的他也有些茫然,關鍵是對催鼓人的信息知道的太少,只知道他是伽羅密宗的人,說真的,就連究竟長成什麼樣子到現在也是有些模糊,我更想不出來,不由得歎了口氣,眼光望著大街上的人流,苦笑道:「算了,做了這麼久的車了,咱們還是先找個小旅館住下,總不能在大街上淋著吧。」
  我的提議得到了韓濤的贊成,於是這一路走下去,走過幾個高檔賓館,本來韓濤的意思是從這裡住下,但是我掂量著我們的資金,還是決定找一家小的旅館,反正我和韓濤也不是那種富家子,也不是吃不得苦,在哪高檔賓館住下,一天就要五六百呢,還不如住小旅館來的合算。
  一路走過去,也不知道走過了多少家,終於在東郊的一家小旅館門前停了下來,這是一家苗族人開的,旅館不大,但是很乾淨,一個標準間也不過八十元一天,雖然略顯得窄小,但是卻很利落,而且衛生條件比較好,旁邊還有一個小吃街。
  店主人是一個苗族姑娘,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歲,穿著民族服裝,一身的銀器懸掛著,一走路就會叮噹作響,此時一見來了客人,未語先笑,露出一對小虎牙:「你兩位住店呀,是要單間還是標準間,我們這裡可是附近最好的一家了。」
  本來一心不願意住在這裡的韓濤,從一見到這苗族姑娘開始,兩眼就直冒狼光,我正要說話,卻被韓濤一把推開,逕自湊過去,朝苗族姑娘一臉的笑容:「姑娘,單間多少錢,標準間多少錢,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看最後一句才是韓濤想要問的,不過看韓濤這摸樣,有些春情蕩漾的意思,我也不好打擾他的興致,畢竟是兄弟嗎,所以也就有的韓濤去和那姑娘應付,而我則顯得無事,眼睛朝四下望去。
  這裡的裝修充滿了異域風情,是典型的苗族的文化,雖然是樓房,但是裡面卻是用竹子籠罩起來的,就彷彿在樓房裡面有架起了一個竹樓,四周的房簷屋角都可由神秘的圖案,我仔細地看了看,那是鳳凰的樣子,我好想記得在那本書上看到過,苗族其實有很多分支,他們的所供奉的圖騰不同,其實可以根據他們的圖騰看出他們是那一隻的,隱約的時候,我想起好像是有一支崇拜鳳凰的鳳凰苗族。
  是好像有這麼一回事,我在心裡暗自琢磨著,眼光朝那苗族姑娘打量過去,那姑娘身上穿著苗服,上面有很多的圖案,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鳳凰圖案,果然,這可能就是鳳凰苗族的人。
  其實是哪一支苗族的人對我們都不重要,我們只要注意一下他們的民族習俗就沒關係,只要不煩了忌諱就行,至於鳳凰苗族有什麼忌諱,我苦思冥想了半天,卻是一無所得,算了,做事情注意些應該沒問題了,來之前就該惡補一下苗族的文化史。
  聽著韓濤和那姑娘的亂侃,知道那姑娘叫做韋春花,好俗氣的一個名字,不知道是地域差異的關係,還是人家就覺得這麼叫好聽,我當時差點笑出來,當然並不是因為這名字本身,是因為我想起了金庸的鹿鼎記那本書,記得好像韋小寶的母親就叫做韋春花,再望向那姑娘的眼神就多了一絲古怪,只不過我這些齷蹉的念頭別人不知道罷了。
  暗自偷笑,將目光落在別處,偶然間我卻發現了一個古怪的符號,我沒有你見過那種符號,確切的說應該是一種符文,微微的有法力的波動,這讓我猛地有些警覺,在這裡畢竟人生地不熟,而且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也不懂得,所以我還是決定小心一點的好。
  韓濤還在和那韋春花亂侃,而那姑娘想必也是因為常招待客人,特別能說,也不覺得悶得慌,方正韓濤已經把錢交上了,是要了兩個單間,此時天南海北的正聊得起勁,我第一次發現原來韓濤這麼能說,而且說得很逗,特別會哄女孩子。
  我輕輕碰了韓濤一下,低聲道:「不要兩個單間,一個標準間,咱們不能分開。」
  韓濤一呆,白了我一眼,哼了一聲:「我都訂好了,一人一間,別那麼討人嫌好不好。」
  不知道韓濤想幹什麼,但是估計著這一人一間是有很大的操作性的,也許韓濤還有別的想法,不過我此時可顧及不了這麼多,扯了扯韓濤的胳膊,朝那符號努了努嘴,韓濤順著我的眼神望過去,一看到那符號,也感覺到那符號隱隱的靈氣的波動,不由得臉色一變,再也沒有和那姑娘亂侃的心情,嘴角抽了抽,吁了口氣,臉色有些陰沉:「那好,老闆,就改成一間標準間吧,錢不用退了。」
  那姑娘被韓濤說的莫名其妙,怎麼一下子就變成標準間了,只是卻有無可奈何,不過聽到錢不用退,卻還是很高興的領著我們上了樓,那是一個小房間,兩個人都有點擠,雖然韓濤有些不喜歡,但是還是悶哼了一聲進了屋。
  待老闆那姑娘退出去之後,我臉色有些陰沉:「韓濤,現在人生地不熟的,咱們還是小心一些,我總覺得這裡有些古怪,你可注意點,可不要招惹麻煩。」
  想起那個符號,我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就是一個小旅館,竟然還會有真正的符文,看來這一趟雲貴之行並不是那麼簡單呀,心裡越想就越覺得不踏實。
  和韓濤洗了洗澡,換了衣服,感覺到清爽了許多,也就坐下來認真的研究一下,究竟該怎麼入手尋找催鼓人的下落,只是研究了半晌,到底沒有想到什麼,畢竟人海茫茫,我們知道的又太少,一時間心裡變得有些焦急,不過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韓濤一拍腦門,卻有忽然想起了什麼:「你看我這腦子,不知道有這東西是不是有辦法找?」
  話音落下,韓濤從背包裡摸索出一面小鼓,那是一面看上去有些奇異的小鼓,是上一次在湖州,斬滅范崇志那幫人的時候,我們繳獲的戰利品,是他們手中的法器,雖然算不得上好的東西,但是畢竟還是一面法器,縱然范崇志說起過,他們這些人不是伽羅密宗的人,但是只要能找到他們的蹤跡,順籐摸瓜也足以找到那個催鼓人。
  有了這面小鼓,我心裡鬆了口氣,斜了韓濤一眼:「你這傢伙,早也不知道拿出來,白浪費了我這麼多腦細胞,真沒想到,你還知道留著這東西,我當時都沒想這麼多,只是憑著滿腔氣憤就像來雲貴報仇,虧了你還想得這麼周到。」
  我的話說的韓濤很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乾笑了一聲:「你可別誇我,其實我也沒有想那麼多,當時就是我是在太不中用,就像藏了這麼一件東西,或者以後對付敵人能用得上,不過後來就一直給忘了,剛才滿腦子的想要線索,便忽然間就想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這下子線索有了,將那面小鼓放在床上,取來一盆水,然後點上香燭,咬破手指頭,在水盆裡滴了幾點鮮血,然後取出一張黃裱紙,雙手結印,口中輕輕念道:「天地蒼蒼,日月神光,今彭祖一脈弟子劉剛,敦請各路游神相助,尋找這面小鼓相同之人,但若哪位能幫著找到,願以錢財萬貫相酬,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話音落下,雙手有一番,猛地朝水盆一指,便見水盆輕輕動盪,慢慢的開始旋轉起來,一股股黑煙從其中竄出,最終有十幾道圍著小鼓盤旋了一下,便又聚攏在水盆上,我趕忙又取過一隻水盆,將隨身帶著的冥幣燒了,當火光竄起,那些黑煙彷彿得到滿足,盤旋了片刻,便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第二百零二章 苗人
《獵鬼鮮師》